想要培养出一个真正的精锐,所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时间绝对是巨大的,可是,这一下子,就被秦朗给毁了二十人!
二十人啊!
赵明修越想越怒,杀气腾腾瞪着秦朗:“倒是太子爷你,身为储君毫无仁慈之心,下手如此狠辣,这一下毁了这么多人,太子爷是不是太过了!外界传说太子爷英明神武、国之栋梁,呵呵,这传言与太子爷怎么不太相符啊?难不成是太子爷自己叫人传出去的?”
“住口!”秦朗几乎气炸了肺,怒视赵明修:“你偷袭在先,手持匕首行刺本太子,反倒有理了?这些人,”
他指了指地上打滚呻吟的那些武王府侍卫,“他们胆敢跟本太子动手,死有余辜!别说打残他们,就算取他们性命,又有何不可?赵明修,本太子今日方知,原来你是如此卑鄙无耻之小人!本太子不屑与你这小人多费唇舌,咱们还是皇上面前分说吧!堵上他的嘴!”
这也就是现在。
现在他当了这东宫太子,行事不得不有所顾忌,不好做什么。这若是从前,赵明修敢如此厚颜无耻、颠倒黑白,他早就上前大耳刮子抽他、大脚踹他了。
东宫众亲卫们听见武王世子如此说辞也一个个早就气愤的不得了。只是身份所限,这儿没他们说话的份儿,敢怒不敢言。
听了太子爷的吩咐,无不心中暗爽,连忙大声答应。有人毫不犹豫割下一块袖子,揉了揉,粗鲁的塞进赵明修的嘴里。
赵明修听秦朗吩咐人堵自己嘴正惊怒愤怒喝斥“你们敢!”之类的张狂话,谁知还没喊两句,嘴就被堵上了。
他脸上顿时羞怒得通红,恶狠狠瞪视秦朗,激烈挣扎。
押着他的侍卫趁机下暗手给他点苦头吃,痛得赵明修想叫又叫不出来,额头冷汗涔涔,差点没痛出泪水来。
生怕再被人下暗手,这才不敢动了。
心里却险险气炸。
睦郡王也气炸了,下意识朝自己的父王看去。
面对太子,他根本半分胜算也无。再开口也是自取其辱。
太子爷根本就不会给他面子。
武王心中同样愤怒极了,愤怒的同时又忍不住生出深深的悲凉。
“你老了!”
下意识的,太子爷的话又在他耳畔回响,他不得不承认,是啊,自己好像是真的老了!
倘若再年轻十年,焉能容他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武王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命人半扶半抬自己朝秦朗走去。
他是真的老了啊,这一旦受伤感觉就特别特别的明显。
即便服用了止痛药,即便简单处理了伤口,却依然有种浑身无力、动一动胸口都撕扯疼痛得厉害的感觉。
这若是放在十年、十几年前,他完全能自行走动。
“太子爷,”武王深深朝秦朗弯腰施礼,脸色苍白颤巍巍道:“老臣、教子无方,这逆子不肖,胆敢对太子爷无礼。太子爷教训他乃是天经地义,老臣也没脸阻拦不许太子爷出这口气。但请太子爷消气之后,看一家骨血份上、看老臣份上,饶了他这次吧!老臣,领受太子爷大恩!”
睦郡王也连忙施礼。
秦朗眸光敛了敛,心里冷笑,好一个能屈能伸!看来赵明修骨子里的不要脸倒也并非没有根源。
瞧瞧他这会儿装的有多可怜,然而就在之前,跟自己交手之前,他眼中不经意流露的杀意可瞒不过他。
他跟赵明修一样,根本就没打算今日放过自己。
当然,他没有赵明修那么好的时机,拔出匕首直接行刺,但是,恐怕也是打着废了自己的主意吧?
如今做出这副样子,倒是挺能勾人同情啊
瞧瞧擂台下的那些看客们,大多数都纷纷点头大起同情之心来了。
几位将军见武王开口了,也纷纷再次开口帮着说和。
“是啊太子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便放过武王世子这一次吧!”
“您这人也打了,气也出了,怒火想来也消了,何不留点余地呢?”
“太子爷素来宽和,武王世子方才也是在气头上,太子爷您便大人大量一次吧!”
秦朗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拳头,好想一个一拳打爆狗头
当着众人,他强压下心头怒意,面无表情冷冷道:“皇伯父还是先去看太医吧,万一耽误成大症候可就不妥了。皇伯父放心,孤福大命大,遇难成祥,既然没让赵明修行刺得手,又教训了他,自然不会再跟他计较!不过,却也不能这么轻易放了他!孤要带他进宫,面呈父皇。”
“赵明修行刺一国太子,这不仅仅是私事,更是国事。此事没个震慑,那么今后是不是谁都可以对孤来这么一下子了?皇室体统何在?大庆朝廷尊严何在?还有,他当众痛骂孤是野种,不知皇伯父方才听没听见?此事不分说清楚,流言传出,孤这个太子还要不要做人?父皇,又颜面何存!”
他是野种,那延和帝成了什么?头顶一片绿油油?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这个!
秦朗本来便是谦王府半道找回来的,这话就更不可能留下一丝一毫有流传出去的可能性了。
他若不挑明了说,难保没有人在背地里趁机兴风作浪。
武王脸色更苍白了,手握成拳捂着嘴一连串的咳嗽,喘着气颤声道:“不、不是这样的!太子爷!明修他、他只是情急之下——”
“皇伯父莫非是糊涂了?”秦朗冷冷道:“情急之下便可行刺孤?便可张口辱骂孤?孤想问问,谁给他的胆子!这也是孤福大命大,有副好身手,换做别人,此刻恐怕已经——呵呵!到时他再像模像样的请罪,就跟皇伯父此刻所言一样,他只是情急之下,是吗?”
武王张了张嘴,弱弱分辨,还想挣扎挣扎:“可太子爷您、您这不是还好好的没事吗”
秦朗连连冷笑,无不嘲讽:“孤没事,并非他没有作恶的心,而是孤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