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归就住在临水轩。她今天晚上也很痛苦。她也提前发病了。可和楚溪的昏迷不同,她是清醒的,一直都是清醒的。
就算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生,可这种头痛欲裂的感觉,还是让她觉得生不如死。
她只是一个人。再疼也只能自己忍着。
她侧躺在床上,紧紧地抱住被褥,汗水已经打湿了她长长的秀发,还有她身上的丝绸睡衣。
这是一个生不如死的夜晚,她从来没有这样疼过。她想:她是要死了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就很难受。她并不是特别怕死,可是她就是觉得心里面特别难受。一时之间,竟是愣愣地流下泪来。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会哭,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看到她哭过……除了次元空间中那个可恶的小男生。
她翻了一个身,用枕头捂着脸,哭得更厉害了。
……
在朝海更东边的大洋上,有一座叫做安伦的私人岛屿。
该岛屿的经度和大兴赤沙州的经度相差了75度,时间也就相差了五个小时。
岛屿不是特别显眼,只是一个国际富商的地盘,这个富商买下这座岛屿,修建了别墅,防护罩,以及一系列的休闲娱乐设施。他只打算等自己老后,就在这座岛屿上安享天年。
可就是如此一个不显眼的岛屿,却在最近接待了两个很不平凡的人物:大兴前任宪会主席韵卓以及他的妻子丫丫公主!
这是一个黎明,一个很晴朗的黎明。韵卓看着面前熄灭掉的台灯,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有一刹那的愣神。随即又看向窗外,整座岛屿,都陷入了黎明的黑暗中。
“出了什么事?”他轻声问道。
一个绿衣小女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身周自带一层柔和的光辉。小女孩道:“我出去看看。”
声音落下,绿衣小女孩立刻消失不见。整个屋子里,再次陷入了黑暗。
淡淡的书卷气,淡淡的茶香、淡淡的月季花香充斥了整个房间。
“卓……”房门口突然出现一道白光,丫丫公主柔美的声音传来,她拿着一把发出白光的长剑,走了进来。
看着坐在书桌前的韵卓,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天亮了,你却还没有睡觉。”
韵卓起身,将自己的妻子揽入怀中,轻声笑道:“睡不着……我觉得……我们是应该回去了……”
丫丫公主嗔道:“可是……熬夜终究是不好的。”
韵卓低头看着丫丫柔美的侧脸,沉声道:“这些年来,我读了不少书,也和你去过了许多地方。我也一直在想,当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大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的制度,我们的方法,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里面……我有没有责任……而今天夜里,我把这些问题都想清楚了……”
“那恭喜你啊……”丫丫公主笑了笑,依偎在自己丈夫的怀里。她和他结婚已经有很多年了,可她还是像刚刚恋上他时一样依恋他的怀抱。
“主人,”那个绿衣小女孩再次出现,她看着韵卓,平静地道,“是雪槐……”
“雪槐?”韵卓有些差异,“十几年了,她终于是出现了吗?能不能找到那个孩子在什么地方?”
“没办法进行定位!”小女孩摇头道,“雪槐同时生成了十几个游动的ip,没有任何人、任何程序能找到她的具体位置。”
“这样也好……”韵卓搂着丫丫公主,失神地看着西方,喃喃地道,“是该回去了。大兴……也得变一变了……”
韵卓想起了京都……还有京都的梅花,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战友,想起了红苑……还有红苑中的老父亲和岳父大人。
那个地方,他迟早是要回去的。而当他回去的时候,整个大兴,或许为此迎来一场血雨腥风。他会自责,却不会后悔。该来的总要来
……
大兴京都,五环西北面一处安静的小巷子深处,坐落着一栋非常不起眼的院子。院子很安静,但人们都知道,这是大兴最恐怖的地方。
这里,有一个大兴元首玛希直接领导的机构:七十四局!
在这座平静的小院子下面,其实有着相当庞大的地底空间……那是一座监狱。监狱关押的不是普通的犯人,而是一些相当不平凡的人物。
七十四局十四号监室里,关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
这的确是一个疯子……这里的人们都认为他是疯子,可人们也知道他不是疯子!
这个疯子,曾是大兴鼎鼎有名的学者,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被关在七十四局里面。
能来这里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人。不知道这是一种荣誉,还是一种悲哀。
这里也断电了,在断电的一瞬间,那个疯子抬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默不作声。许多,他才猛然想起了什么,大声狂笑。
他的笑声很疯狂,很刺耳,却是充满了欢乐。
没有知道他笑什么,人们都以为他疯了。
也没有狱警来管这个老头子。这里关押的人,基本上都是疯子,谁管得了那么多?
半个小时后,电路恢复正常,灯光再次照亮了整个监狱。那个疯子没有笑了,或者说他的笑声被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给打断!
爆炸声是从地面传来的,没有人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地底监狱中的人,却是在这个时候变了脸色。
再过五分钟,一副机甲踉踉跄跄地从台阶上滚了下来。几处关节冒出电火花,电路烧坏,机甲也就不动了。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却是从这副报废的机甲上,分离出一架非常小的无人机。无人机转动着旋翼,飞到了那个疯子的面前,上发出一个女声,穿透防弹玻璃,进入疯老头的耳朵中:“爸爸,我来救你出去!”
听到这个声音,疯老头顿时热泪盈眶,他哽咽道:“他可好?”
“还好!就是不知道……”小女孩的声音说道这里,就没说了。
疯老头擦了擦泪水,道:“你走吧!”
“为什么?我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救你出去。”
“我出去,只会害了他。”
“为什么?”小女孩道:“我需要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