侞罗慎行满头大汗:“这个艾丽荆荆……只怕我无法做到……让她来……伺候司令。”
海一松笑了笑:“我知道她已经死了。很多年前就死了。”
听到这句话,侞罗慎行松了一口气。
“我留下你来……就是想听听她的故事。我听说你和她当年有一段风流史。”
侞罗慎行心想:“原来这老狐狸还有这样的癖好。”说到智慧,侞罗慎行差他父亲侞罗律不止一截。
“这个嘛……”侞罗慎行清了清嗓子,“当年我们相遇……的确是一个意外。当时我在红豆湖游湖,她被两个流氓骚扰,无奈之下,跳了红豆湖。后来被我救了来。本少爷只是随手救了一个人。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是一个美女,我刚见到她时,的确惊为天人。真的是上辈子欠了她,看了她一眼,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她。无奈她心中没有我。我只能费尽心思地去了解她,去讨好她。后来,经过我多方打听,才知道她心有所属。”
海一松依旧气定神闲。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他完全可以将自己的故事当成别人的来听。
“我当时那叫心灰意冷啊。可是我也不能横刀夺爱。”侞罗慎行痛心疾首,“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意外得知。她喜欢的那个人竟然另有新欢,抛弃了她。我觉得我的机会到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是一个如此痴情、如此傻的女孩。就算我磨破嘴皮,也走进不了她的心。最后……她还是投了红豆湖,自尽了!”
“就这样?”海一松笑道,“平平无奇嘛。”
“的确就这样了。既然司令想听,我只好献丑了。”
“那我也跟你说一个故事,我自己的故事。”海一松依旧平静,“我年轻的时候,也有一段风流史。当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喜欢得不得了。我们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就在我们准备谈婚论嫁之时,她却和另外一个人走了。那个人比我有钱,比我有势力。”
侞罗慎行愤愤地道:“这样的女人,真的不是东西。”
海一松笑道:“有些人。真的不是东西。”他说的是“有些人”而不是“有些女人”。他继续道:“我理解不了。但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是那个非常有钱的大少爷看上了她。逼着她要她的身子,还对她说:她要是不从。就千刀万剐,杀了我!”
侞罗慎行微微色变,奇道:“刚才是我多嘴。”
海一松不置可否,道:“那个女孩知道我的性格。所以她不敢将这些事情告诉我。她害怕我知道这些事情之后,直接去找那个大少爷算账。所以……她从了那个比我有钱,比我有身份的人。她觉得她这样做。我就只会恨她,而不会恨那个大少爷。这样我就不会去找那个大少爷,我也就安全了。”
侞罗慎行道:“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等情深义重的奇女子。”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她太低估我的智商了。察觉到这些事情不对劲之后,我将所有的真相全部挖了出来。然后我就去找那个大少爷。”海一松苦笑道,“我觉得自己很聪明。却没有想过我的聪明辜负了她。”
“最后她死了!”海一松的模样突然变得很奇怪,“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女孩的名字……好像叫什么什么‘荆荆’,她最后死的场景……我怎么想不起来呢?诶!你说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噗通!
那是膝盖落地的脆响,侞罗慎行面如土灰,跪在地上,冷汗淋漓,颤声道:“你……你……是你……”
“哎哟!家主怎么对我行此大礼?”海一松皮笑肉不笑,“我怎么受得起啊?”
“你不是海一松!”侞罗慎行尖声叫道,“你不是海一松。”他的样子,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之极的东西。
“我为什么不是海一松?哦!我以前的确不叫海一松。我叫旬阳?松明!”
“果真……果真是你!”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真是太谢谢啦。”海一松很亲切地笑道,“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你竟然也能记得。真真不容易。”
“你……你饶了我吧!荆荆……荆荆的死,真的不关我事。还有……还有父母亲人,也不关我的事。”
“我说了关你的事了吗?”海一松蹲在他的面前,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弱!”就算海一松现在病重,他想杀死侞罗慎行,依旧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他又道:“哦!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杀你,还有你全家!”
当年,侞罗慎行杀了海一松全家。那么他今天就杀回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旬阳松明……你……不要……不要太狠。这都是我自己做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
“现在还像是一个男人。”海一松逼视侞罗慎行,一字一句地道,“但是你觉得,我会是一个轻易饶人的人吗?”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走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喝茶,道,“不送!”
海一松要放侞罗慎行走!
自从知道海一松就是旬阳松明后,侞罗慎行就没有想过自己能活着从这里离开。
他反应不过来,呆了一呆后,心想:“管它是真心还是假意,先离开这里再说。”
没有道谢,也不可能道谢,侞罗慎行起身,没有遭到任何的阻拦就出了紫荆宫。而也就在他准备上车时,一个枯瘦的老人幽灵般出现在了飞车旁边。
侞罗慎行的心彻底凉了。还是走不了吗?
老人没有出手,只是冷冰冰地道:“司令让我带一句话,他这次回来,就是杀你,还有杀你全家!”再一次提醒!
至此,侞罗慎行再笨,他也明白海一松的意思了。他想:“这只老狐狸好毒!”
老人没有阻拦侞罗慎行的飞车,就只是默默地看着那架飞车离开。
没多久,海一松从紫荆宫中走出。零迎了上去,问道:“司令,我们什么时候去?”
“就现在。”海一松说完这三个字,一马当先,大踏步走向侞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