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如果不是韵卓退让,那么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事情。不是斗不过玛希,而是他不想斗,最终才让玛希执政这么多年。
诚兴国很快就举行了一场大会,推选新一代的领导人。
在这场会议中,很多大人物相继到场。楚溪、韵卓、以及殷宇……
然而最终的投票结果,却是诡异地投了楚溪全票,韵卓零票。
“欢迎我们新的元首上台演讲。”韵卓最先鼓掌。啪啦啪啦的掌声……偌大的会场,就只有他一个人在鼓掌。
气氛顿时变得很是尴尬。丫丫公主笑道:“你就不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一票都没有。”
“这很好啊。”韵卓道,“荆梦楚水年轻有为,推选他成为大兴新一任的元首,有什么问题?”突然又很小声地道,“丫丫,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造人去呢?”
“原来是准备撂挑子不干活啊。”白发苍苍的殷宇笑道,“你小子还有没有点儿出息?”
“老爹,你不是逼着我一直给你生个孙子吗?怎么现在又反悔呢?”
殷宇笑而不语,楚溪轻轻咳嗽了两声,也笑道:“难道主席你就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
投票箱上写的是反对票?”
“我靠!”韵卓笑骂道,“你这小子,竟是伙同这几百个代表来糊弄我是不是?”
会场中,众人哄笑。
楚溪微笑道:“我们还真的就是事先商量好了的。新领导的位置不给你,给谁?”
“给我?”韵卓道,“开什么玩笑?我和丫丫还要不要生孩子呢?”
楚溪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现在的问题是,家中长辈逼得紧,我也得去造人。”
候选人就只有两个,不是韵卓就是楚溪。
“能不能严肃点?”殷宇也笑着大声道,“这里是会场。两个大男人,争论这样的问题,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你们在生孩子了。没得商量,新领导人的位置,就按照投票来!”
“老爹,这可不公平,楚溪他拉票!”
“我赞成按照票数来。”楚溪道,“集团中有很多事情,我忙不过来咯。”
“你看你们,像什么话?”德威皇帝也忍不住笑道,“现在是选举诚兴的最高领导人,怎么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让来让去?你们两个年轻人不来,难不成要让我们这些老人来?”
“所以,现在就决定了!”殷宇跟着道,“新元首,就是韵卓!领导你得当,孩子你也得给我生!”
“楚溪可比我还年轻啊?为什么不是他?”
“想偷懒!”殷宇道,“你这觉悟还不够高。回去好好检讨检讨。”
“楚溪也检讨!”
……
虽说会场有些不像是会场,可最后的领导人还是确定了下来。韵卓取代了原本玛希的位置,楚溪挂了一个名。
集团内部的事情,的确是很多。然而这并不是关键,殷宇等老人都知道,其实楚溪还有一件相当大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楚溪曾经有一个相当了不起的未婚妻,她叫乌扎娜?雨归,现在是极北地域的圣女。
几日之后,雨归来到了兰山,见了韵卓。
“我知道他还没有死。”挽风林前长长的石梯上,雨归将一封信递给韵卓,说道,“我希望你能把它交给他。”
韵卓叹了一口气,问道:“何必呢?”
雨归笑了笑,也问道:“何必呢?”
韵卓微愣,看着雨归转身离开。
夕阳拉长了雨归的影子,显得纤细异常。
信上就只有这么一排字:明日早上十点,皇宫正门前左起第一座白玉桥。
信没能到达楚溪的手里,但信上的字却被楚溪看见了。
诚兴国西北,冬山。千丈孤峰顶部,楚溪正在和禾静在一棵古老的松树下下棋,同时讨论着修习上的问题。
禾月流光在山涧边用弓箭射鱼,和轻铃、南关娜娜两人打成一团。
“还来得及。”禾玲突然就说了一句让人不是很能理解的话。
“我回去干嘛?”楚溪轻轻落子,道,“我……一个废人而已。”
“她不会在意。”禾静淡淡地看了一眼楚溪,说道,“你又不是养不起她们。况且,她们也不需要你养。”
“我不觉得我可以乱来。无论是诚兴还是南疆,都是一夫一妻制。”
“你是柯瑶集团的总裁,两个妻子,不过分!”
“我父亲也就只有我母亲一个妻子。”楚溪很平静地说道,“自然情况下,男女的比例本就是一比一。如果过多的占用性资源,并不利于社会的长久稳定。”
“这才是你根本的想法。”禾静道,“你和他真像。”
“他”指的是韵卓。
“前辈……不也是至今还是一个人?”
禾静呆了刹那,突然就微微笑道:“我们是同一类人。你比我更狠!”
冬山的阳光很温暖,楚溪就坐在轮子上,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的半恒恒星。
……
京都梅城,皇宫正门前。雨归一身白衣,撑着红色的凝梦伞,孤零零地站在雨中。
人没有来,也没有给她回信。那个人,就像是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约定的时间是十点,然而到了下午六点,日渐西斜,皇宫门前的游客增多,楚溪还是没有来。
夜风吹来,竟是冰冷刺骨,游人逐渐离去。时间已经来到了夜晚十一点五十五分,再过五分钟,这一天就过去了。
“圣女……”旬阳站在雨归后面,手中提着已经冷掉的菜饭,道,“他不会来了。”
“再等等……”雨归的手冷成了青紫色,嘴唇更是苍白。
皇宫中巡夜的侍卫也看不下去了,纷纷上前来劝雨归。他们都已经知道这个美得出奇的女子是谁。
雨归到底有多爱楚溪,没有人能够说出来。但是人们已经知道:楚溪已经死了。
“再等等……”雨归又轻轻地说了一句话,眼看着时间一秒一秒跳到了零点。
已经是新的一天了,昨天已经结束。
“我们……走吧……”雨归的声音很平静,毫无波澜。她随手将发簪插在头发上,莲步轻移,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如墨的夜色中。
今晚的秭归,没有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