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月流光笑嘻嘻地说道:“就算是我这样能言善辩之人,都招架不住。何况是我家不爱说话的阳阳呢?”
两人便在城中溜达,估摸着婚礼快要开始了,这才慢吞吞地上山。
晚秋山不是很高,走路的话,半个小时就可以登顶,飞行的话,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禾月流光、旬阳两个人自然不会飞上去。他们两个人,就是慢慢地蹭时间。用禾月流光的话来说,上去早了,就是触霉头。
一路看着风景,说着些小情话,这爬山的过程,倒也不怎么枯燥。
然而,在整个爬山的过程中,两个人还注意到了另外一些事情。
这次前来道喜的人,似乎有些多,很多人禾月流光都不认识。冷雨的那些老友学生们,禾月流光就算不能一一叫出名字,也能分辨出熟不熟。
“小月,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两人站在台阶边,看着不断往山上走的人,旬阳小声地说道,“他们的贺礼,很多都是从山下的空山城中临时买来的。”
禾月流光也小声地道:“你是说……这些人的目的。不是为了道喜,而是别有目的?”
“应该是。看来今天师叔的婚宴,可能有大事发生。”旬阳和禾月流光,都是从冬山带着贺礼来的。
“阳,那我们现在要不要上去告诉师祖,好让他有些准备?”
“也只能这样了。”两个人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战斗力都不弱。只是禾月流光现在已经有身孕,不可能再动手。而如果真的有暴力事件发生,旬阳也不可能心无旁骛地战斗,他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妻子。
正说着,只听得身后的花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有人喘着粗气,问道:“你们……你们是冷雨的徒孙?”
“谁?”旬阳一把抓住禾月流光,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沉声问道。
“你们快去告诉冷雨掌门。今天的婚礼……今天的婚礼……有奸人混入,他……他冒充了我……”
“他好像受伤了。”禾月流光小声地说道。
旬阳点了点头,拉着禾月流光,扒开那几乎有人高的牡丹花花丛,钻了进去。
一股不是很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花丛后面,有一块稍微平整的草地,草地正中间,趴着一个浑身是血,容貌不清的人。而一条血线,则从这个人的脚边蔓延,消失对面的灌木丛中。他是从其他的地方爬过来的。
“你们是谁?”地上的人呼呼地喘着气,眼看是不行了,他似乎是在担心这对青年男女的身份,便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我是禾月流光。”禾月流光蹲下身,问道,“不知道前辈是哪位?是何人将你伤成这样?”
“禾月……流光……好!好!好!”地上的人咳嗽着,说道,“我是……我是盛……”话还没有说完,便是断气了。
“前辈!前辈!”禾月流光低声喊了几声,对方却是根本没有动静。
旬阳将尸体翻过来,脸朝天,却是见得对方的脸已经被划得稀烂,根本就无法辨认其原本的面目。同时,这具尸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脓水,慢慢浸入了草地下方的泥土中。
“是谁这么残忍?”禾月流光的眼眶中,含着些许泪花。她觉得她应该认识这个人。
“是真的要发生大事情了。”旬阳咬了咬牙,恶狠狠地道,“小月,你也别难过。等我们查清楚了,一定给他报仇。我们现在就去告诉师祖。”
左边的灌木丛,突然在此时发出“瑟”的一声响,一条黑影从灌木丛后面快速奔跑。
“站住!”旬阳悠地抽出剑,刚准备追上去,却又突然害怕这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倘若自己走了,此时有另外一个人出来对付小月,那该怎么办?
禾月流光猛地站起,美目种陡然生出寒意。左手凌空一握,金色的长弓出现在她的手里,右手引弦,一支能量场压缩而成的利箭便是被射了出去。
金光流转,利剑以非常恐怖的速度在灌木丛中飞行,所到之处,枝叶纷纷落地。
大骇之下,那条黑影猛地一个翻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箭。
然而,那只利箭在空中竟是在空中转了一个弯,犹如导弹般调头再次飞向黑影!
具备锁定的能力。若是双方的实力相差不是很大,一旦被箭锁定,基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
禾月流光手中的武器,乃是武器榜上,排名第七的落日弓、飞羽箭。
排名第一的自然是次元空间……未破碎之前的次元空间。
第一支飞羽箭刚刚射出,禾月流光再次张弓引弦,第二支、第三支飞羽箭也跟着射出去。
只是第一支箭,便是让对方狼狈不堪。如今又来了两只,那人自知是没办法逃脱,突然大叫一声,在空气中爆成一团血雾。
“竟是让他自杀呢?”禾月流光觉得有些不甘心。
这里的动静,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牡丹花丛另一边,有人大喊道:“谁在里面?给我出来!”
“现在不能和其他的人纠缠。”旬阳说道。
禾月流光点了点头,伸手拉住了旬阳。
旬阳收剑,拿出一颗百步珠,毫不犹豫地捏碎。
空间发出细微的波动,两个人影瞬间消失在原地。等牡丹花丛外面的人钻进来之时,唯有地上一摊湿漉漉的水,早已不见了禾月流光和旬阳二人的影子。
新雨门,正厅门口,人山人海,喧闹声、贺喜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哟!小师妹?”隔得很远,一个长得有些胖的新雨门弟子便是注意到了禾月流光。
听见这话后,顿时从屋中出来一个年龄更大的青年,这青年猛地敲了一下小胖子的脑袋,说道:“你说什么呢?小师妹是你叫的吗?是你叫的吗?你应该叫师姐!”
“七师兄?”小胖子委屈地道,“你怎么一上来就打人呢?”
“以后记住!叫师姐!”
禾月流光顾不得两个人的打闹,跑到七师兄跟前,焦急地问道:“无墨师兄,师祖他老人家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