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烨越说声音越大,眼下看上去哪里还有之前的萎靡,完全是一副走火入魔的模样。
不过秦铭并没有打断他,而是继续在听他说着。
“我发现了这个秘密,从此开始倾听神的旨意,开始迎接它的降临。
直到有一天,我的神身离开了我的梦境,出现在了现实中。
它告诉我,它需要净化人类的负面情绪,去净化那些自甘堕落的魔鬼,只有这样它才能壮大,才能帮我攻克一切难题。
于是我成了它的信徒,成了它最为忠实的仆人,并帮助那些同样希望得到神明指引的人,帮他们也引出身体里神性的一面。
刘琨也做到了。
刘琨也解放了他的神性,获得了他的神身,在未来我相信还会有更多人做到,然后在神的帮助下,获得越来越多的财富,越来越高的地位。
所以我怎么能够允许有人干涉,怎么会允许有人妄图毁灭它。
这可是一个善举,一个足以改变人类命运的突破,这是个奇迹不是吗?
只要你能虔诚的信仰它,你就能够得到它的庇佑。
并且它不是别人,它就是你自己。
你不用担心它会欺骗你,更不用担心它会背叛你,你在忠于它的同时,它同样也在忠于你。
也正是从我获得神身那一刻开始,我才知道原来以前的我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魔鬼。
一个被世俗所污染的魔鬼。
太多的魔鬼了,每个都是,他们不但做事纠结,在善与恶之间也同样纠结。
所以他们才是痛苦的,无论是得到还是失去,他们都不会真正的开心。
因为他们听不到,也感受不到神的旨意。所以他们是可悲的,是需要净化的。
而你们这些在学院里的人更是如此,比其他人更应该去引发自己神性的一面,让神去控制你们的思想,去操控你们的行动,而不是让学院操控你们。
不然你们又和傀儡,又和那些拴着绳子被主人牵着到处遛的宠物有什么区别?
我对你们学院来说是一处BUG。
因为我的神身虽然陨落,但只要给我时间,我还会再诞生出一具神身的。学院也会判定你们完成了任务,而不会想到在这起事件的后面还有一个我。
并且你们若是真放了我的话,我发誓自己会给你们一个巨大的回馈。
我会躲开学院的视线,我会离开这里,然后前往别处小心翼翼的吸收着我的信徒。
一旦时机成熟,那些信徒也完全可以为你们所用。
不,是交换。
是我们双方的合作,我帮你们争取到在学院里更大的利益,你们则帮我从学院里带出它的那些秘密。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一种结局吗?
杀了我,你们的眼前只会躺着一具对你们没有任何价值磨尸体。放了我,你们未来的面前,则将着无数的信徒。
我会成立祈神教。
你们可以做教主,我们一起统领他们。
怎么样?”
赵烨越说越兴奋,至于秦铭的脸上则没什么表情,在听到这儿时,只是淡淡的问了他一句:
“刘丹和王成文他们为什么会杀人?还有王成文的父母,他们为什么会死?”
“我的神身让他们除去了自己的心魔。
让他们感受到了快乐。
而那些死去的人,他们其实是被净化了,成为了神的祭品,他们死得其所,应该感到光荣才对。
至于王成文的父母,他们太不识抬举,明明占了便宜不说,竟然还指责我,说我是骗子,要去告发我。
他们的身上的负面气息实在是太重了,所以我只能将他们净化掉了。
其实我也很伤心的,他们毕竟曾是虔诚的信徒,只可惜却走上自甘堕落的道路。”
“你的神身可以入侵梦境对吧?”
“是的,但并不是所有人的梦都能进入。
只有那些拥有着极端负面心理,或是极端渴望人的梦,我的神身才能进入。
不然若是所有人的梦都能进,你们早就被净化了。”
“这么说我们倒要感谢你的不杀之恩了。”
易少东听后讥讽的说道。
倒是秦铭没有讥讽赵烨,而是靠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知道这世上最蠢的是哪类人吗?
就是你这种自以为很聪明的人。
你对学院了解多少?仅从几个菜鸟的嘴里问出点儿事情,就觉得自己好像掌握了全部?
你为什么就不好好想想,为什么别人的梦里没有跑出鬼祟来,就只有你和刘琨的梦里出来了鬼东西?
你以为真的是你什么狗屁的神身降临?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我知道你不现在不会相信我说的,但时间会证明的。
另外我会履行之前对你的承诺,不会杀你。
只是我要从你身上拿走点儿东西。”
“拿走什么?神身吗?我还有一具神身,你要是放过我,我也可以送给你们。
就在行李箱那个玩具熊里面。
不过他还需要培养。”
赵烨还以为秦铭知道了他还有一具神身的秘密,于是忙说道。
“打开他行李箱看看。”秦铭听后转过头对易少东说道。
易少东那边过去开赵烨的行李箱,而秦铭则又对赵烨问道:
“你和我说了一堆,但是关键的问题却没说。
你到底是如何养鬼的?又如何让鬼诞生的?难道仅凭你刚才说的那些?”
“我是在梦里做到的。”赵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秦铭也没有再问,这时候易少东则对他说道:
“里面确实放着一只玩具熊。但貌似没有鬼东西出来啊?”
“它现在很虚弱,之前它所寄居的神像被你们破坏了,它应该已经陷入到了沉睡中,除非毁掉那只玩具熊,否则就连我现在也召唤不出它。”
“嗯,十分感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要的并不是这个东西。”
“那你要什么?”
“你的舌头!”
“……”
秦铭和易少东离开了,至于赵烨则满身鲜血的躺在客厅的地砖上,而在茶几的水杯里,则浸泡着大半截舌头。
凌晨3点的马路上,秦铭和易少东正犹如徘徊的野鬼,各自抱着膀子迎着黑暗走去。
“你为什么只切了那混蛋的舌头,没要他命啊?”
“因为我想知道,如果他还活着,学院会不会找他。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样,学院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易少东听后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但接着又问说:
“不过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那混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是给别人洗脑,怎么还把自己洗成白痴了?”
“我们听不懂,不接受的事情,未必就是错的,同理,他也未必就是白痴。
如果他说的那些就是他亲身经历的,后面还有刘琨的例子在,换成你是他,你会觉得自己疯了吗?
另外,你难道不觉得他说的那番话,非常恐怖吗?”
“什么话?”
“人是共生的动物,一半是人,而另一半……则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