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一个月里,他身体恢复的超出了主诊医师的预期。
“我儿子他怎么了?”
“恢复的很好。过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主诊医师把单子拿给吾家温,坐了下来,“按照本来的可能性,他并不是普通的发烧感冒,而是身体在极度脆弱的情况下,他身体出现了一种罕见的病症,纵观目前所有的病例,并没有对他身体目前出现的症状做出最信服的分析。目前,我们初步做出判断,是血液出现病变,产生的神经系统出现错乱,从而导致他的思维出现幻觉。这种假设的理论在医学上并不成立。但为什么是血液导致的神经系统出现错乱,我们也解释不清楚。可是,纵观检查,你儿子的血液的确出现了病变。这一点,确信无疑。”
“血液出现病变?”
吾家温再很小的时候,听过什么人说过这话,想起来竟然会如此清晰。但是,到底是谁说的,却不清晰。
“不过。目前恢复的不错,各项指标都在达标。目前所有的药物都不起作用。我们除过营养液之外,没有一点大胆的想法可以对你的儿子做出有效的针对。也许,我们检查出的血液结果是错的。目前,你的儿子确确实实变得越来越好。”
两人的谈话,门外,吾母凌潇潇就站在那里。听得泪流满面。
很多委屈和难过,从来都抵不过时间的迁徙,它把忧伤和悲痛从这个人身边划过,然后又一次给了另外一个人欢乐和喜悦。让悲痛忧伤的人持续,让欢乐喜悦的人继续,在无情地过问下,无声无息地转移着所有的悲伤喜悦,轮换着每一个人身上,然后,把最好的结局交给了明天。
明天永远都有个明天,看似一步的距离,却永远触摸不到,接触不到。
吾以南的病例被永远尘封在医院的保密袋里,像是一个可以隐藏的事情,永远被遗忘在那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只要好起来了,那就是最好的医学证明。
如果一个人好起来了,那么,以前所有的论断担心都是杞人忧天的事情。
“你孩子可以出院了。”
主诊医师匪夷所思地看着检查出来的结果,没有发现一丝端倪。
他的身体恢复的确超出所有人的预期,之前主诊医师说的那些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现在被好起来的吾以南彻底打脸。
吾以南第一次出现在公司,也就是他出任集团常务以来,三个月后的第一次上班。
他的样子神清气爽,他第一次做出的文案计划令所有集团高层感到新奇且不敢贸然跟进。
他就算面对所有停止操作的意见,力排众议,一意孤行,他用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进军欧洲产业链,是集团在股市上一日成为首屈一指的上市公司。
有关他的传奇仅仅才是开始。
三年来,他的雷霆手段,让集团出现了铮铮向荣的景象。让集团在国际上享有了一流的声誉。福布斯2019发布的全球最有影响力的公司五百家里,盛光集团赫然排在第23位!
这种可能性和概率性,是盛光集团三年前从来没有享受过得待遇。
而集团如此风光,有关吾以南的商业头脑已经被印刷成了很多经典的操作书籍,年纪轻轻的商界新人第一次上封了国际商界杂志——全球风云人物。所有的荣誉是吾以南不成神都难,但他似乎只是想睡觉。
在他的办公室里,很少有人进来。如果进来,你只会发现,他不用忙的时候,都是窝在那个大沙发上,呼呼大睡。
如果有会议和特殊的安排。他都会准点醒来,做好一切事情,回办公室就是睡觉。
三年来,一直如此。
他似乎习惯了一个人孤单地生活,出入所有场合,他几乎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走在下雨的路上,一个人爬到最高的山顶看风景。在他身边,再也没有出现任何一个异性的身影,甚至,连慕容笑这个死党都无法出现在这么一个孤单成瘾的人的生活里。
他有很多的家,全国到处都有吾家人的房产,而他就喜欢呆在市的盛光大厦15层的那间常务办公室里,这个地方,是他三年来的家。
自从他走后,他似乎屏蔽了所有人走进他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妈妈的再一次强势介入。
“你已经老大不小了,你的身边需要有个人照顾你的日常起居,你的身边需要有人打理你的生活……”
没等他的妈妈说完,他就点了头。
“你同意了吗?”
凌潇潇没想到儿子会如此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她以为自己的儿子非常固执。
“妈妈愿意就行。”
就这样的回答,凌潇潇当真介绍了一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王雅丽。
两个人见面,王雅丽说:“没想到是你?”
“我能想到是你!”
同样简洁的两句话,王雅丽确信,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打地位还是不错的。
确认两人恋爱关系双方家长正式见面,一切都进行的无缝连接,但就是订婚仪式却迟迟因为吾以南的推辞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搁浅。
手机一会打开,一会关闭,一会旋转,一会放在脑后,不想看到那串只看一遍就记在心里的号码。
此时,信息响了一下。
吾以南打开看,是妹妹吾以年发来的:哥,爸爸让我们去家吃饭,你来吗?
爸爸约我今天喝茶谈事了。
吾以南把这条信息发了过去。
等待回复的信息让吾以南猜到了:不可能!
——以年,你知道鹿鸣出车祸的事情了吗?
——哥,你不是跟我去了一趟医院吗?那个时候,我陪爸去的呀。哥你给忘了?
——爸今天告诉我,那起事故受伤还有一个孩子。伤得很重。
信息一直黑屏,大约过了十分钟。信息响了一下。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那起事故的相关报道。哥你去看看吧。
——你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得吗?
——不知道。但我确信那不是鹿鸣哥的。
——爸说那孩子是我的。
——也许是。
——以年你知道?
——向西姐离开那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可是,她给我的信上说,她不会要那个孩子!
——爸没有说谎?
——哥你见过哪个孩子没?
——没有!
——哥你在担心吗?
——嗯。
——哥在想什么?
——她也许并不想见我。
吾以南良久回复了一条信息。手指停了下来。
想了想,手指又一次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传出去了下面一行字
——我现在有她目前的电话号码。
对方信息没有发过来,吾以年把锅里煮得玉米拿出来,放在一个盘子上,趁着放凉的时间,拨了吾以南的电话。
吾以南看到来电显示是吾以年,想了一下,选择挂断。
随之,回了信息过去。
吾以年打开信息,看到哥哥发来的信息——容我再想想。
吾以年看到这则信息,真想把手机摔出去。
——哥哥还在懦弱吗?
——不是。
——那在害怕什么?
——那天发生的事情,见了面,我该怎么解释。
——没有发生的事情,哥无需解释什么。
——那是她亲眼所见的事情,单单凭我一面之词,她未必相信。
——哥你打算怎么做?
——需要当事人出面,不然,我跟她之间不可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说话。
——哥,你要王雅丽小姐帮你出面澄清事情,她现在是哥你的未婚妻,你觉得王大小姐会这么做吗?
——她会的。
——怎么可能!
——今晚我打算把话说清楚,与王雅丽不会再有瓜葛。不跟她在一起了,所以要是拜托的话,她应该会答应吧。
——要是这样的话,今晚我就不去了。省得我去更让爸妈生气,你一个人惹爸妈生气就够了,我不想添乱。
——那我该怎么办?
——去看看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