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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云起深知,只要他回到六合县就会遭此“礼遇”。既然躲不过,不如面对。说实话,他还真是来找打的。不过,一味的讨打,起不到任何效果。所谓出气,还是要将气发泄出来才好。
封云起开始还手,直接将曲南一掀翻在地,压在身下。
卫丞相终于回过神,指着二人吼道:“拉开他们!拉开他们!”
七位生肖终于得到命令,立刻动起手来。
燕凡尘的随从已经得过吩咐,此刻不用他再督促,已经是抡圆了胳膊扑向封云起。
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肖县令和何县令见局势不好,想要拉上卫丞相向后躲闪,却还是被卷入战局。肖县令被撞飞了官帽,何县令被各种拳脚”误伤”,一张脸如同开了染坊。
何县令惨叫连连,护着头,不停喊道:“仔细些仔细些,误伤……嗷……误伤到本官了!啊!”
燕凡尘眼睛一眯,唇角带笑,给随从柳恒递去一个褒奖的眼神。
柳恒咧嘴一笑,将战场搅动得越发混乱,打得何县令哭爹喊娘,差点儿没哭喽。曲南一和司韶瞧在眼中,有了计较。
再说封云起,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段时日以来,他的武功竟然精进许多,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这场较量,并不是谁与谁的拼死一搏,却也打得难解难分。
司韶没有上前,而是来到燕凡尘身边,低声问道:“她回来了?”虽是问话,但神态却十分肯定。
燕凡尘知道瞒不住司韶,也没打算瞒他。虽不知胡杨有何打算,想然也不会刻意躲着司韶。燕凡尘点了点头,转头去寻胡颜,却失踪不见她踪影。
司韶的红眸闪了闪,低声骂道:“老不死的!”若不是他一直派人留意着县衙后院的动静,知道燕凡尘和曲南一对一老道亲热异常,特意赶来看看,还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这人,回来后就往县衙里一钻,也不去看看自己,显然心是偏的!
司韶越想越气,恨不得将县衙后院夷为平地,将那个老女人扯不出,抽上几鞭子!然,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学会了冷静。想必,胡颜不见他,有她的打算和道理。他就给她一个机会,亲自对他说原因。若那理由情有可原,他就一笑而过;若……纯属敷衍,他定让她好看!
司韶打定主意,用那双红宝石似的眼眸向四下里一扫,开始搜寻胡颜的身影。
这边已经打成这样,她不会不知道。然,她为何不出现?难道说,打得不够生动,牵扯不了她的心?司韶目光一转,落在了燕凡尘的身上,道:“看你的样子,很想亲自揍封云起几下。”
燕凡尘正观望着战局,听闻此话,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道:“正是。”
司韶一摔银鞭,卷上燕凡尘的腰,将其直接抛向封云起!既然胡颜不出来,那就逼她出来!她不再关心封云起死活,却不会不管燕凡尘。
燕凡尘突然腾空,发出惊呼,张牙舞爪地飞向封云起。
封云起下意识地抬起脚,想要踹飞这个巨大的暗器,却在看见来者是谁时,在心里轻叹一声,收回脚,伸手接住燕凡尘,将其抱在了怀里。咳……标准的公主抱。
封云起倒是想以一敌十、悍勇无惧,但是,他头脑清醒,明白什么人能打,什么人不能动他一根手指头。很显然,燕凡尘就是后者。封云起已经做好赎罪的心里准备,又怎会伤害燕凡尘?燕凡尘是谁?那是胡颜的心尖尖!这个认知一直都令封云起咬牙切齿,却也只能无奈的接受。谁让他,已经被胡颜舍弃。眼下,他是万万不能做出一点儿令胡颜厌恶之事。哪怕燕凡尘暴打他,他也只能护住头,任其动手。
燕凡尘抬头看向封云起,封云起低头笑笑,十分不自然地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卫丞相感觉眼睛生疼,也不知是飞进了灰尘还是被什么东西辣到了。
曲南一衣衫凌乱,指着封云起道:“放下他!”
封云起反问:“抱你?”
曲南一风中凌乱了。
司韶走向封云起,冷声道:“抱我。”敢抱他,必须做好死的准备。
卫丞相仰头望天,欲哭无泪。现在的晚辈后生,都这么说话吗?
肖县令见战争已停,这才抚着晕头转向的头,从石几后爬出。
一只手,突然攥住肖县令的袍子边。
肖县令吓了一跳,直接抬脚踹去,在那人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明晃晃的鞋印。
那人发出一声痛呼:“啊!”
肖县令发现自己如此厉害,还想再踹一下证明自己宝刀未老。
那人发现了肖县令的意图,忙口齿不清地喊道:“不要踹不要踹!是我!是我!”
肖县令听了个大概,问:“你是谁?”
那人扬起浮肿变形的脸,苦哈哈地回道:“我是何敬何县令啊!”
肖县令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半晌,才感慨道:“拳脚之威,能让人变形也。”
卫丞相的视线从一片狼藉的地面转到鼻青脸肿的众人,再移到曲南一等人身上,终是开口道:“南衣,这是何故?”
曲南一整理了衣袖,回道:“父亲无需担心,儿最近经常寻人练练拳脚,武功有所进益。”
卫丞相知道自己儿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不想过于追究此事,毕竟众人群殴封云起,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但是,此事儿还要封云起不追究才好。大将军虽然假死,但其威名尚在。朝堂之上,那位武将不将其奉若神明?若是知道他还活着,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如今,大将军定居于此,也算是安了朝廷的心。
封云起见卫丞相看向自己,便道:“只是操练拳脚,大人不惜介怀。”
卫丞相这才笑吟吟地道:“犬子无状,还请……封公子多多操练。”
封云起应道:“最近闲来无事,定会多多操练南衣。”
卫丞相的笑容有丝僵硬。
曲南一嘲弄道:“云起,你这是挨揍没够啊。”
燕凡尘横了司韶一眼,对曲南一道:“你过来抱我。”
曲南一的嘴角轻抽,道:“本官不好此道。”
燕凡尘瞪起了猫眼,吼道:“腰……哎呦……腰闪了!”
曲南一笑得看不见眼球,暗道:腰扭了,好啊!表面上却说:“哎呀,怎么还扭到腰了呢?”言罢,还真去封云起怀中抱走燕凡尘。
司韶没有看到胡颜,脸色冷得吓人,本想挨间去搜,却又不想封云起知道胡颜回来了。燕凡尘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想必也是防着封云起。再者,他扔出燕凡尘,胡颜却毫无动静,他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这个该死的女人又溜了!
司韶也不言语,转身便走。只要她人回来了,他一定能寻到她。唯一的区别是,她若自己出来,他能给她一个好脸看;她若藏起来,迎接她的只有银鞭!这个该死的老女人,回来了也不知道抱个平安,真是气煞他也!这一次,说什么都要给她种上相思蛊,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能寻到她。唯有如此,方能安心。
司韶路过何县令身边时,脚步微顿,斜了他一眼。
何县令只觉得一股凉意由脚底板升起,直冲脑顶,让发丝直立。他没有注意到,一只暗红色的小飞虫由司韶的指尖飞出,落在了他的头顶。
在司韶看来,燕凡尘是个没有什么脾气的人,能如此对付一个人,定是这个人惹恼了胡颜。当然,如果他猜错了,也不要紧。那小东西折磨起人来慢吞吞的,一时半会儿也要不了他的姓名。待寻到胡颜后,再做定夺。
封云起冲着众人抱了抱拳,说了声:“承让。”然后冲着卫丞相点了点头,也走了。今日进府,他本没抱着希望,但燕凡尘和司韶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赶来,显然不是为了揍他一顿,而是另有原因。什么原因能让他俩出现在此?或者说,什么人能让他俩出现在此?答案无需细想,已在眼前。他倒是可以寻个办法,引她出现。然,在经历了那些事后,他再也不想对她用任何手段。宁愿,自苦,也不想她为难。她躲躲藏藏,是不想见他吧?他真的很想如她所愿,却又不能如她所愿。
封云喜从树后走出,尾随在封云起的身后,一脸愉悦的表情。她终于有机会去参选大祭司了。幸好,幸好她准备地春-药没用上,否则将会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的局面。今天,她才知道,原来权势于她而言,真的比亲爱重要。她希望,有一天,她能站在最高地位置上,俯瞰芸芸众生。那时,就连封云起必须拜倒在她的脚下。
一场较量,起于怒火,平于气消。当然,曲南一不敢保证,下一次见到封云起的时候,会不会还想揍他。当然,曲南一更不敢确定,自己揍得了他。当然,偶尔练练拳脚,也是不错的。当然,前提是……胡颜喜欢观战。
那么多的当然,唯有最后一个无法成立。
只因,胡颜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