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娘她们第二天又来到了醉香楼,一回生二回熟,她们又被带进了昨天的那间厢房,隔壁那间藏妖的房间房门还没来得及修理,被红布围住,红布上贴着一串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符纸。
“二位客官昨日走的早,没见到那位道长最后是怎样降服妖怪的,真是精彩极了。”接引她们的龟奴说起来昨天的人妖之战,兴奋地口沫直飞。何皎娘见他神情激动,全然没有一点后怕之色,便问道:“你们楼里进了妖怪,大家都不害怕的吗”
那龟奴笑嘻嘻道:“怕还是有点怕的,毕竟那可是妖怪,不过这里并没有发生过人命,不像前些日子。”他压低了声音:“不是我胡说,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可真真是吓死人了。”说罢他低头望望四周,犹豫了。
叶红纱递给他一块碎银,笑道:“前些日子怎么了”
那龟奴接过银子收进袖里,陪笑道:“小的不是故弄玄虚,实在是害怕吓到客官了。”何皎娘摆摆手:“你直说便是,我们的胆子还没有那么小。”说罢抬手倒了杯茶,示意他坐下来。
那龟奴笑着应了,接着便低声道:“这事我是亲眼所见,一个月前,我还没有在这楼里做工,秦妈妈安派小的跟在醉香楼名下的画舫里伺候,那时候天气渐热,水上凉爽宜人,画舫里的客人可比楼上的还要多,客官你看,现在也是游船的好时景,楼下河里的花船还有多少”何皎娘向下望去,河里的花船虽然也有十几艘,可是花楼里的客人更多。
那龟奴接着道:“很多熟客都害怕上河里去了,因为好多人看见,这河里不干净,有水鬼!”
“水鬼”何皎娘讶了一声。那龟奴以为他被吓到了,连忙摆手道:“客官放心,闹鬼的不是醉香楼的船,是隔壁芳云楼的,这芳云楼最常做的就是水上的生意,事发之前她们跟咱们醉香楼的画舫在这秦淮河上各占半壁江山,现在可不行了。那日也是很热闹的晚上,小的把宾客们妥善伺候好后,正躲在船尾歇口气,突然就听见“扑通”一声,有一个芳云楼的姑娘落水了,船上的船工急忙跳水去救,要知道,常在水上讨生活的可都是凫水好手,有两个人眼看着就要伸手抓住那位姑娘了,却忽然像是被什么拉住似得,直愣愣的朝水底坠去,我在对面看的清清楚楚,他们俩的手不断地扑腾,脚下却一动不动,没一会儿,两个大男人就沉了下去,船上的人看见此景,哪里还敢下去,我都替他们着急。”龟奴叹口气,灌了半杯茶下去。
“那位溺水的姑娘呢”何皎娘追问。
龟奴脸色复杂,缓缓道:“奇就奇在这里了,我和船上的人当时都看的清清楚楚,当时落水的是芳云楼的头牌三月姑娘,那两人沉下去后,在水里扑腾的三月姑娘也跟着沉下去了,可是没一会儿,大家都在画舫的客房里找到了熟睡的三月,人好好的,醒来的时候衣裳发髻都滴水不沾,后来说是因为喝了几杯酒在船上吹了风,就跟着客人回房里早早歇下了,有一起的客人跟她作证。”
“自那以后,都说是水里的溺死鬼找替身,这河里的游船好多都不敢下水了。”龟奴唏嘘了几声,把剩下的半杯茶一饮而尽。转瞬换了一张小脸:“好啦两位客官,姑娘们应该也要到了,小的说的故事就当解解闷儿,一刻值千金呐。”说罢,两位美娇娘应声开门进来,那龟奴行了礼识趣的退下了。
何皎娘和叶红纱相视一笑,这故事不知真假,倒像是这龟奴为了抹黑芳云楼编的故事。
名叫绿荷跟红莲的两名妙龄少女行了礼,袅袅娜娜的走上来挨着叶红纱二人坐了,那个红莲懒懒挨过来,何皎娘身子一缰,手中的酒壶倒斜在桌布上,红莲娇笑道:“小哥哥怕什么,你看你的身子都冰了。”红唇凑近他的脖子轻轻吹了口气,低声道:“奴家不吃人的。”
她要是有汗毛的话现在估计都直起来了,何皎娘囧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一旁的叶红纱倒是老练,那名叫绿荷的少女都坐进了他的怀里,一手柔弱无骨的搭在他肩上,一手斟了杯酒,正含情脉脉的往叶红纱嘴里送。叶红纱瞟了眼眼前的酒杯,抿唇微笑,怀里的娇人儿善解人意的将手中酒饮了半杯,就着沾着胭脂的唇印又递给了叶红纱,英俊的青年笑眯了眼,启唇将那胭脂印儿含在嘴里,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