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君”一听到淮河水君的名字,云蔻首先摆手否决:“水君他不见外客的,而且他老人家性子古怪暴躁,上次有两个船工往河水里杀人抛尸,他就逼着我去杀了他们,我现在还在手抖呢。”
叶红纱恍然大悟:“原来上次的水鬼是你啊,小丫头可长进啦,一下子就杀死了两个坏人。”
阿庞道:“你不必怕他,我跟水君有些交情,应该会给我个面子,只是平日里淮河水君不爱出面,正好再过几日七月十五,是横夫人的寿辰,淮河水域大大小小的妖鬼都要去庆贺,水君肯定会出席的。”
云蔻见他这样说,便也只能答应下来。
叶红纱和何皎娘在水边的一棵大柳树里找了个临时住处,正好可以陪伴云蔻,阿庞说是去找寿宴请帖,七月十五过来带二人赴宴。
这天傍晚,叶红纱和何皎娘稍作打扮,在河边等着阿庞,暮色渐深,远处走来阿庞的身影,他一改平日里常穿的黑袍,换了身石青色的锦衣,墨黑的发顶束着镶嵌了各色宝石的金冠,看见何皎娘二人,他眼前一亮,笑着说:“两位美人今天盛装赴宴,定能艳惊四座。”
叶红纱回道:“怎么也是参加人家的寿宴,不能穿的太过朴素呀。”她还是一身红衣,高高挽起的发髻上带着一只光华璀璨的凤凰钗,何皎娘则是穿了月白色的纱衣,宽大的裙摆上织着明明暗暗的各种水草,头上梳着螺髻,金鱼簪子上垂下来长长的珍珠流苏。她对着阿庞微微施礼,三人趁着夜色往金陵城中走去。
可能因为是鬼节,街上的行人都回避完了,家家大门紧闭,更有甚者还在门上贴着辟邪的黄符,阿庞带着他们闲庭信步的走着,并不着急,等到三人来到一处富丽堂皇的酒楼前,子时的更声响起,何皎娘发现他们身边的气场立刻发生一种微妙的变化,还是原来的街景楼阁,却像蒙了一层淡淡的烟雾,若隐若现,让人迷惑。
烟雾散去,原先空无人意的街道突然变得热闹起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挤满了各形各状的妖鬼,他们大都手上捧着锦盒,走进了灯火通明的高大酒楼内。
酒楼大门两旁个站着一排衣着整齐的迎宾,他们都忙着接待宾客,登记礼物,其中一个看见阿庞三人,咧着大嘴笑迎上来:“三位贵客,可有请帖”
阿庞递上去三张红色请帖,那迎宾嘴巴咧得更大了,弓着身子伸手示意:“欢迎三位贵宾,请到这里登记寿礼。”叶红纱对阿庞嘀咕:“你的寿礼呢,怎么没看见”阿庞不动声色:“你见哪个体面的客人大喇喇的把珍贵的寿礼拿在手里的。”
进得大厅,门后做着一排同样装束的迎宾,他们坐在红色木桌后面,认认真真的做着登记,轮到阿庞,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布包,那迎宾把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石头,“这,这不是黑石林里的石头吗”叶红纱低叫出声,那迎宾见了却喜笑颜开,拿起手边有些干枯的毛笔,在自己大大的嘴巴里蘸了蘸,一边书写一边唱喏道:“幽冥界万年玄石一块。”
叶红纱吐了一口气,小声对何皎娘说:“我刚才还以为咱们会被赶出去呢。”轮到她俩时,叶红纱掏出一套从噬沙鬼王处“淘来”的纯金镶宝酒具,何皎娘拿出了她给自己的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三人进得大堂内,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宾客,何皎娘大略观察了一番,有狐妖蛇妖,花精藤怪,还有许多人形示人不知原身的妖鬼,此时大厅里点满了儿臂粗的蜡烛,照的此间灯火通明,偌大的空地上竖着一座三层铜架,每一层的圆盘上都有披着艳丽羽衣的鸟妖翩翩起舞。
阿庞带着她们绕过铜架,走向坐在高高正堂之上的寿宴主人,这位横夫人看起来年过半百,真实年龄当然不止如此,她身材富态,穿着红金交错的锦衣富丽堂皇的坐在上首,看见阿庞过来,她红润的脸庞绽开灿烂的笑容,阿庞带着红纱和皎皎给她行礼:“见过横夫人,祝夫人福寿安康,荣华无量。”
横夫人笑呵呵的应了,指着他身后二人道:“这两位美人难道是阿庞罗的夫人吗”
阿庞连连摆手,笑道:“某尚未有这个福气,她们是鬼界的枯骨鬼王和弱水河主,都是黑石林的好邻居。”叶红纱带着何皎娘上前给横夫人见礼。
“枯骨鬼王,是住在神木林的那位么”横夫人笑着问:“你可来了神树建木的遗骸”
叶红纱抱歉道:“红纱修为尚浅,还不能撼动神木,请夫人见谅。”
横夫人点点头,鼓励道:“你要努力修炼啊,下一次给我带一根神木过来,我还没吃过那个东西呢。”她又看向何皎娘:“弱水河寸草不生,我就不要你的寿礼了,诸位都是稀客,一定要宾至如归,多吃多喝啊。”何皎娘两人谢过,跟着阿庞在酒席坐下。
刚刚坐定,阿庞就示意她们看向横夫人下首的以为男子,他端坐在横夫人身边,想来身份不俗。“那位就是筹办今日寿宴的东道主,淮河水君。”
【作者题外话】:每天四千字已经要了我的老命了,不是偷懒,希望我宝贵的读者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