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芳菲靠在我臂弯里,把事情说了一遍。
她的朋友甲因为个人喜好,在临海买了一个老派的老洋房。
但是中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临海,恰好有另外一个朋友过来。
朋友甲就非常豪爽,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拿去住吧。
乙很高兴,住了一段时间之后,没有经过甲的同意,以一年十五万的价格,把房子租出去了,出租了两年。
甲今年开春的时候,地方政府通知她那片老洋房要拆迁了,她就来到了临海,结果发现已经被租出去了。
甲就觉得很生气,房子本来是她,朋友却用租赁这种盈利的方法,把房子租出去了,导致她住不成不说,而且现在面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拆迁,她想把房子要回来,但是后来的第二次租户依然在里面住着,就很苦恼,想让宋芳菲帮她找律师想想办法。
“就这啊?我还以为是多难的案子?”我呵呵一笑,开始充大头,想在宋芳菲面前表现表现。
“呦呵,最近感觉小陆厉害起来了呢!”宋芳菲看着我似笑非笑:“分析分析看。”
“这其实是三个法律关系。”我咳嗽一声,整理了一下思路:“一,第二手的租客,虽然住着她的房子,但实际上和二房东也就是她的朋友签订的租赁合同,现在因为拆迁,导致租赁合同解除,租客没有到期的房租,还有租房合同的违约金应该找这个二房东解决。”
“二,你朋友甲和二房东的纠纷,按照民事诉讼法规定,房子借给他人住,他人未经过允许擅自转租,这属于侵占了的财产权,这个租金理应归朋友甲所有。”
宋芳菲点了点头:“继续说。”
“第三点,其实就是你朋友甲和租客的纠纷,作为房屋产权所有人,要求租客搬走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更何况现在是政府行为拆迁,租客不知情,那就应该告知租客,这样避免租客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他的损失是二房东造成的,和你朋友甲没有干系。”
宋芳菲笑了笑:“说得好。我发现你只要一说案子的事情,身上的气质就改变了,变得挺正经的。”
我打趣道:“怎么,我不说案子的时候,就特别不正经?”
“有点,比如现在。”宋芳菲轻轻打掉了我放在她臀部上的手。
我尴尬的呵呵一笑:“那啥,你是不是在通过案子烤烟我呢芳菲?”
“不是,真的有这个案子。”宋芳菲想了想,从床头柜上的包里拿出手机:“我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她,明天她应该就会主动联系你,不过……”
宋芳菲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我好奇道。
“她和曾文静一样,也是我发小,但比我们大一些,性格也和我们迥然不同,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上次宋芳菲介绍余春华给我认识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不会又是对我的考验什么的吧?
我心里有点紧张,觉得这次得万事小心点,不能露出“鸡脚”,我点头答应下来,本来还赖在这里不走,结果宋芳菲笑了笑:“没有到周未,明天还上班,不能留你过夜,否则我睡不好。”
“好吧,那我走了……真走了啊!?”穿鞋的时候,我故意放慢了动作,上次已经接吻了,这次说什么都应该更进一步了,结果还是这个结局……
“嗯,走吧,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宋芳菲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我。
宋芳菲还是比较保守的,估计结婚之前,都别想这事了。
和她拥抱之后,我站在门口叹了口气。
下周还要去滇南开庭,次日一早,我刷了会新闻和微博,结果还没有看到关于北京中检对于唐欣案的最后决定。
我正想着要不要发短信问问曾文静,结果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喂,你好?”
“你好,呦,是陆律师吧?”那边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隔着电话差点把我的骨头都酥没了。
“您好,你是哪位?”
“我是芳菲介绍的啊,我算是她的好姐姐,听说小陆律师愿意接这个案子我可太高兴了,那你现在忙不忙,电话里面说不清,而且想让你帮我给租客说说,过来找人家好不好?”
这个“人家”有点港台腔,更酥软了些。
“好的,我这会有空,您怎么称呼?”一般这种小事我不想跑的,毕竟是宋芳菲介绍的案子,服务得到位些。
“我叫江婉清。”女人顿了顿,柔声拉长语调说:“温婉的婉,清纯的清……”
温婉的婉,清纯的清……好家伙,这一句话,给我整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心里琢磨,您这声音可不算太清纯啊,我咳嗽两声:“好的,江姐,那您通过一下好友,给我发个定位,我这就过去找您。”
“还能上门服务啊?!那敢情好,人家等你呦……木嘛!”
那边亲了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比宋芳菲岁数还大点,我叫声姐应该没毛病,不过……怎么电话里和小姑娘似的啊!
我苦笑一声,和律所里的梅姐打了声招呼,就开车按照定位而去。
到了地方,原来是穿越城中的小河道旁边,古香古色,很有味道、
这一块地方是民国的时候盖得,又在城市中心,别看房子外面看着老旧,但都是二层或者三层小楼,粉墙黛瓦,还属于风景区,我们上大学那会也来过这里,价格绝对不低,是临海市最贵的区域之一。
没想到随着城市化进程,这里也要拆迁了,那个以前记忆里的临海市渐渐改变了模样。
我到了地方,靠边停了车,给当事人打了电话:“江姐,我到洋房房屋门口了,您在哪里?”
“你朝右边看?”
我下了车,往右边看,一辆非常显眼的大黄色跑车,停在路边上,一个披着披帛,穿着花枝招展旗袍,带着墨镜的女人站在跑车旁边,朝我兴高采烈的挥了挥手。
还是件碎花旗袍,桃花粉色,再加上旁边的跑车,真是够骚包的……
这女人一出现,路过的行人都看着我和她,大部分都是看着她。
我连忙朝她点了点头,女人扭着腰肢朝我走了过来,手里还拿了把香风习习的镂空精致女士小美人扇扇着,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扭胯,加上路边小河旁的初夏杨柳,一时间不知道是随风的杨柳更软,还是她的腰肢更软了……
我心说还真是,如果江婉清不论年龄,和小林阿姨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