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似乎一切都解释通了。
老象皮的料子出豆种,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这一块料子,兴许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补好了皮壳,但一直没有很合适的机会用,
刚好这一次,钟会长用上了。
在赵轩的料子没拿出之前,他们的局虽布好了,但还是没确定赔率,
当看清赵轩的料子,同样是老象皮,而且找了不少人看过,都认为种水不可能比豆青还要差,
那就可以放手施为了。
“你那两天一直切垮,也是有意为之?”梁欢想起赵轩前两天的不正常,再度问道。
“我是想着切垮几块料子,让大家觉得我不懂石头,没成想运气差到家,还真一切一个垮。”
众人听他说的有趣,齐齐大笑起来。
“我估计那两天,钟会长还在家里感谢你呢,你这一直垮,在当时的他看来,可是帮了大忙啊。”
陈斌这么一说,众人再度大笑。
不过没一会梁欢叹息道:“可惜了那块木那的大料子,这一下我们是入不了手了。”
赵轩淡然一笑,似乎表现的浑不在意,
在座的人并不知道的是,杨怀集已经保证过了,只要老钟倒台,他有办法把那块石头给赵轩运过来。
众人一直吃到下午近六点方散,陈斌喝得有点微醺,
赵轩让薛忠帮忙把人送回去。
他回到房间后,拿起电话给小晓打了过去,原本说一周回去,这都过了。
小晓说了不少事,黄冉怀孕已近九个月,听说前两天不舒服还住了几天院,
还有小刘的爸妈来了,还带着一个姑娘,小晓说长得蛮漂亮,
配尖嘴猴腮的小刘,那妥妥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又说到大牛的媳妇也怀孕,前两天才查的。
赵轩算了一下时间,好像不对啊,看来大牛也是先上车后补票的。
又说前天,妈妈带着她刚做了产检,一切正常,让赵轩不要担心。
家长里短,絮叨了半天,小晓才挂了电话。
他起身打开门,没一会林哥才走进来将门关上。
“林哥,你也要经常给嫂子打电话。”
林国栋面上淡然笑道:“打了,前几天才打过的,家里好着呢。”
赵轩叹了口气道:“虽说咱们的家都定在了京城,但这两年咱在家的时间还真是不长。
这里结束,我打算回去歇一年,哪也不去好好陪陪家人。”
“小轩,你是要好好休息一下,咱现在又不差钱,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日子安排得这么满?”
赵轩一愕,这个问题还真考虑过。
是啊,现在又不缺钱,为什么就在家里待不住呢,只要待的时间稍长,他就有一种紧迫感。
他歪在床上,闭目沉思。
“小轩,要睡也先洗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林国栋见他一动不动,还以为睡着了,唤了一声。
赵轩依旧没有想到答案。
其实这是潜意识的一种心思,潜意识中他总觉得自己这一双眼睛不够真实,
或许哪一天,他会再次变成一个瞎子。
有了这个想法,催动着他不停的到处跑,不让自己的这种想法蚕食自己的内心,
或许也存着,趁着自己眼睛还好时,多走走看看。
冲了一个澡,脑中的负面思想也不翼而飞,跑到薛忠的房间,叫侯健一起打牌,
结果林哥不会,三牛四牛是棒槌,阿良居然也不会,不得已赵轩把洪冰叫着一起玩了一个多小时。
散场时,赵轩的脸上,除了眼睛,其他地方全挂着一条条的纸。
洪冰也好不到哪去,一边摘脸上贴的纸一边埋怨道:
“以后再也不跟你一伙了,你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咋牌打得这么臭。”
赵轩讪笑,他也不清楚啊!
一百多块石头看完,他能记住每一块石头的表现,过后复述不说一丝不差,但绝对不会出现明显的错处,
但打牌时,对手刚出的牌,他都能忘了。
而升级是需要记牌的,最简单的你至少要记得对手缺哪一门花色吧,但他就是记不住,
轮到他们抓分时,他主动送分被吃。
……
钟会长家的客厅。
“爸,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钟辰略显惊慌的道。
老钟看了一眼儿子,目光中显露出一丝厌恶,遇事一点都不镇静,如何能成事。
他现在也非常的生气,张浩平这小子上午输了,中午招呼也不打就回了盈江,
很显然,他是不想再掺和这件事了。
“天塌不下来,再说输钱的是赌场又不是我们,你担心什么!”
“可是爸,赌场输了近十亿,他们是不会放过咱家的。”
老钟重重的哼了一声。
“爸,要不咱现在逃吧,只要远离这里,他们就算再有本事也不敢动的。”
钟会长突然扭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瞪着钟辰。
下一刻起身走到儿子近前,毫无前兆的抬手给了对方一个耳光。
“老子是瑞利玉石协会会长,我为什么要逃!
告诉你,这个会长除了我,谁也坐不稳,难道你让我拱手让给他人,
咱家的基业在这里,离了这里全家喝西北风啊。”
钟辰很想说,家里现在的资产够了,但看到他老子已经充血的双眼,到底没敢再说出口。
老钟猛的喘了几下,再次坐下一声不吭。
取下手腕上的珠子握在手里不断的搓动着,片刻对着钟辰道:
“明后天,如果赵轩过来,将那块木那的料子卖给他,到时你开口,记着要用示好的口吻。”
钟辰一听这个,倔脾气又上来了愤怒道:“咱家这样,就是他害的,凭什么啊!”
“我说的,你听着就行,告诉对方1800万就行。”
钟辰更不忿了,不过刚想开口,老钟的眼神扫过来,他浑身一激灵,还是低声答应了。
正说着,外边传来敲门声。
钟辰看着大门,双眼全是惊恐,他似乎看到,下一刻大门被撞开,冲进来几个持枪的老缅。
没一会,家里的保姆将门打开。
看到来人,钟辰的面上微微一愕。
倒是老钟则是直接笑着,起身迎了上去笑道:“纳军,这么晚还让你辛苦一趟。”
两人回到客厅就座,纳军开口道:“钟会长,有事就直说,我们也不是第一天合作了。”
“我想请问一下,听说贵方这两天和京城的赵总走得颇近。”
纳军摆手道:“利益罢了,那小子想低价买石头,我和他谈了两次,谈崩了。”
老钟意味深长的道:“哦,那可是大户,只要沟通好了,你可是大功…”
纳军噌的起身,语气冷冽道:“老钟,我们是第一天认识?你已不相信我,为何还要叫我过来,
他是大户不假,但我们也不是离了他没日子过了,难道你希望你的合作伙伴,每次交易都用施舍的口吻与你谈?”
老钟赶忙道歉,又将纳军按到椅上道:“是我多心了,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