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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陛下,不好了啊,就在刚刚,你带来江都的官员有九成都在外边排着队要给你递奏折,现在整座江都行宫已经乱的不可开交了。”
闻言,才刚送走李翦和王阳,正精神抖擞的杨广,脸色就迅速垮了下来。
“他们送来了多少份奏折?”
“奴才大概估算了一下,约莫有上千份之多。”
杨广双眸一寒,怒斥道:“几十个官员能凑出上千份奏折?”
杨公公试探道:“这会不会是宇文化及在报复陛下?”
杨广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宇文化及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让朕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其他,从而给他制造营救司马德戡和朱由也的环境。但朕若是不去处理奏折,反而会给他留下话柄,四处宣扬朕是个连奏折都不愿批阅的昏君。”
杨公公欲言又止,心想陛下你本来就是个昏君。登基数年,经你手批阅的奏折屈指可数。
当然这种话他是断然不敢说出来的,杨广脾气那么爆,谁知道一怒之下会怎么惩罚自己。
然后故意眸子睁大,惊道:“这宇文化及果然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啊,陛下,那咱们该怎么办?”
杨广低头思索一下,而后笑道:“他喜欢给朕递奏折是吧?朕就不信一座小小的江都真有那么多急事需要处理,宇文化及这是在主动给朕制造机会啊!”
杨公公惊疑,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杨广负手,稳重道:“那些狗奴才认为法不责众,朕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这才对宇文化及言听计从,甚至联合起来入宫找朕麻烦。但同样的,朕也能假借他们之手,趁机提拔一些自己的人,与宇文氏分庭抗礼!”
闻言,杨公公脑中如雷震,充满震惊:“陛下,你这是要”
杨广目光锐利:“怎么,你怕了?”
杨公公一凛:“只要陛下敢,奴才豁出这把老骨头不要,也会誓死追随!”
片刻之后,杨广出现在了众排队官员的眼前。
跟杨公公描述的差不多,每个官员手里都捧着厚厚的一叠奏折,表情轻松,俨然一副吃定了杨广的样子。
见到杨广来了,他们也免去了跪拜之礼,大声喊道:“臣等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杨广打量着这些人,眼睛逐渐眯起。
“各位爱卿,你们送来这么多奏折,就不怕朕会累死在书桌前么?”
刑部工郎将赵传皮笑肉不笑道:“事关国家大事,陛下只能辛苦些了。”
杨广看着他,目光如同火炬:“说的倒是轻巧,要不你来替朕批阅这些奏折?”
赵传立刻摇头道:“臣事务繁忙,还望陛下能够体谅。或者询问一下其他同僚,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机会。”
杨广看去。
与他对视之人,皆是下意识避开。
他们是遵从宇文化及之令入宫给杨广送奏折的,至于帮杨广批阅奏折,不好意思,他们没有那个精力,也没那个兴趣。
但杨广随后一句话,却将他们同时吓了一跳。
“既然各位爱卿事务繁忙,那朕也不勉强你们了。”
杨广声音铿锵有力:“但朕一个人毕竟难以为继,因此朕决定,重组内阁,设立军机处、国务处,召回昔日旧臣同朕一起处理国家大事!”
闻言,众人头瞪大眼睛,一阵头皮发麻!
杨广的大刀阔斧雷厉风行,把他们给吓到了。
数位官员同时慌道:“陛下,你当初不是下过旨意,在位期间,永不重组内阁吗?这要是让宇文大人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杨广魄力十足:“朕要重组内阁是朕的事情,跟他宇文化及有什么关系?”
一位官员咬牙道:“解散内阁之事是由宇文大人一手操办的,为此他付出了巨大的心血。陛下你这么做,太对不起宇文大人了!”
杨广心中冷笑不止。
宇文化及当年为何要解散内阁?
说白了,就是内阁的存在,严重阻碍了他权倾朝野的进程。
内阁那批阁老对大隋忠心耿耿,在宇文化及眼中就是一堆又臭又硬的石头,他能不想办法除去?也怪前身太昏庸,还真让宇文化及得逞了。
内阁数十位元老大臣,关的关,遣散的遣散,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文武百官开始对前身失望,大隋再无忠良!
如今借着奏折这件事重组内阁,是对宇文化及的一次强而有力的反击。
宇文化及做梦也不会想到,杨广会有如此魄力。
当天晚上,方羽生悄然离开了江都行宫。
跟着他的,还有数名神箭手义子以及雪雁。
这些人奔赴四面八方,将那些曾被朝廷驱逐出去的阁老们统统请了回来。
御书房中,杨广正埋头在一堆奏折之中奋笔疾书。
时不时的还忍不住痛骂几句。
因为那些混账送来的奏折记录的根本不是不是国家大事,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最离谱的还是一个叫张先知的,他张嘴要银子也就罢了,这理由未免太奇葩了,竟是打算再为自己添置几房小妾。
杨广看到这,不禁愤怒痛骂:“老子是皇帝,不是你们的钱袋子,来人啊,把张先知给朕砍了,人头悬挂在城墙上暴晒三天三夜!”
只是要点银子就惹来杀身之祸,门外等着伺候的一群小太监为之敬畏,从此杨广不禁被人称之为昏君,更是多了一个暴君的称呼。
时间渐渐来到后半夜。
方羽生等人总算回来了。
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群已到花甲之年的老头。
这些老头穿着朴素,看着与普通的平民百姓并无两样。但实际上,在数年之前,他们都是朝堂上赫赫有名的重臣。
虽说年纪大了一些,但他们所拥有的阅历却是无人能及,对于国家的发展,能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最重要的,也是杨广最看重的一点,就是他们对自己足够忠诚。
据说当年宇文化及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没出卖自己,为此,多年来饱受折磨,日子过的十分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