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万下品也不少了，既然你们赚了这么多仙晶，怎么金光还欠着你二百万？”
“他开销大呀，瞧他无欲无求的样子，其实他虚荣得很，样样都要好的。赚得是不少，花得更多。要不是我追得紧，还不知猴年马月还得上。”
“行吧，回头开了宗门给你算上。”
晏夕说：“你们开宗门，我就不去掺和了。我花仙晶买，你看这一块，我给多少上品合适？”
凌霄最烦算账，一说到这些就头疼。
“你看着给就行。”
晏夕估摸了一个合适的价格，给他买了三块。
之后又将他介绍给卓一凡，卓一凡又买了十块，私下里倒卖出去五块。
凌霄一下子成了富翁，开个小宗门绰绰有余。
数日后，一个小宗门就悄无声息的开了起来，逍遥子先过去，总算有了一个落脚之地。
就是挺孤单的。
因为大师在九华炼狱，他徒弟郑天邪怕被嘎灵根，也早躲去了神界。
现在的逍遥子才叫孑然一身。
……
“烛衍，听说他们动手策反阵宗内部的人了？”
“嗯。”
宁薇月想了想说：“跑了那么多人，符天应该不会不知道吧？他怎么不出手阻止？”
烛衍道：“大概憋着什么坏水。”
宁薇月一时间没去想他憋着什么坏水，只道：“回头你帮我带句话呗，将任务堂的陆长老策反出来。”
“嗯？”
“当初我在阵宗的时候，他对我挺好的。”
“行。”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到现在为止还不能杀了符天吗？他身边也没几个人了吧。”
烛衍冷笑，“我不杀他。”
啊？
“莫非你想留着我杀？”
“不，我要逼着他自取灭亡。”
……
符天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眼睁睁看着阵宗的人越来越少。
广场上以前很热闹，现在只稀疏的几个人。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那些借口外出的，不会再回来了。
雷牧从他身体里飘出来，也看向那远方。
“符天，你众叛亲离了。”他带着嘲讽的语调说。
符天目光淡淡，“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雷牧冷笑，“那么，你决定了吗？束手就擒，还是……轰轰烈烈的干一场？”
符天深吸一口气，道：“再给我三天时间。”
“好。”
今晚宁薇月看到了符天，意外，也不意外。
她知道他早晚会来。
“你快死了，来找我道别？”宁薇月语气平静，一下子就说中了他的心事。
符天嘴巴一张一合的半晌，才吐出几个，带着乞求的字。
“不可以吗？”
他符天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强势的，只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有几分可怜的神情。
宁薇月淡淡的道：“若是以前，可以，因为我认识的人不多，每一个人离去，都会去道别。”
“现在嘛。”她看着符天道：“我认识的人太多了，若是每一个人离去时都得道别，那得多累呀。重要的人送一送，不重要的人也就……”
不等她说完，他就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所以师父，我成了不重要的人了吗？”
宁薇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觉得呢？”
“你恨我？”
“我懒得恨你，漠视你，遗忘你，才是雪姬对你最大的惩罚。”
她转过头不去看他，继续手上的活儿。
当真就是在漠视他，当他不存在那般。
她能预料到符天的崩溃与绝望。
活该。
“不，你可以恨我，但你不能遗忘我。”
留下这句话符天就气愤的离开了。
片刻后，烛衍进来。
“看到他了？”
烛衍轻嗯了一声，“你这么刺激他，看来发疯就这一两天了。”
“有把握吗？”
“你们有没有把握我不知道。”
宁薇月：“……”
“那你看我们有把握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你有把握吗？”
“当然，你当我是你？”
宁薇月噎住，肚子里有个小人在骂骂咧咧。
这样的人如果不当老板，是要挨打的吧？
算了，不跟他计较，不然不够生气的。
“哦，陆长老带出来了吗？”
“当然。”
宁薇月咧嘴一笑，“他身边没什么人了吗？众叛亲离了。”
“鹤老头还在。”
宁薇月咦了一声，又吐槽道：“这老头真顽固，对他倒也忠心。”
“随便吧，反正他寿元将至，活不了几天了，也没必要费劲儿去拉拢他。”
宁薇月觉得也有道理，且不说他与小红的纠葛，他与符天的关系。
单是他活不了多久，就不值得大家耗费心神去策反他。
他们这么想着，次日，却听到鹤老偷偷离开的消息。
嘿，这老小子活不了几天了竟然自己跑了。
他们以为反正他都没多久的寿元了，会对符天忠心到死。
雷牧嘲讽他，“那老头也跑了，广场上都看不到人了，你现在当真是众叛亲离了呢。”
符天侧头看他，“所以你更高兴了。”
“哈哈哈……我九华炼狱的子民，不应该永世镇压在炼狱之下。神族人族妖族……他们已经在这片土地上当家做主太久，也该让让位了。”
符天注视着那空荡荡的广场，良久才慢慢退去。
“走吧。”
“哦，就在今日？不是说等三日吗？”
“不了，没有人会等三日。”
不到三日他便众叛轻离了。
师父说，与他没什么可道别的。
师父说，对他最好的惩罚是遗忘。
不，怎么能遗忘呢？
他宁愿她一直恨着他，也不要她将他遗忘。
符天是当代最优秀的阵法师，曾经的雪姬在某种程度上也是。
只是他们神族所用的力量不同。
他们的力量，大多依附于他们本身，天地赐予。
人族不管最终成了仙，还是魔，都特别擅长利用这世界本来就有的一些东西，将其炼化，再将他们据为己用。
天地阴阳总是那么奇怪，黑暗的尽头是光明，冷到极致又是火。
就像他们一起种了仙主宫后的这片扶桑林。
只有他知道，为什么雪姬要在此处种上那么多扶桑树。
“封印的入口就是这儿？”
“嗯。”
符天轻嗯了一声，走到一棵前，伸手一指。
那株相依相偎的扶桑，迅速就变成冰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