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岄一出场,直播间网友就嗷嗷叫。
【满老板贴贴!!今天是旗袍美人吗!姐姐杀我!】
【满老板是准备开场暴击吗许哲要翻车了】
【坐台女就是没素质,等着老许的律师函吧!】
【《以梦为马》和满岄真是垃圾到一堆去了,现场辱骂同事,这种垃圾女不被封杀天理难容!】
许哲憋了一肚子火,岂会忍。
他拍案而起,指着满岄的鼻子就要骂。
骤然,他对上那双漆黑冰冷的眼眸,凶神恶煞的张嘴,脱口而出的话却是:
“你怎么知道我随地大小便”
现场:“”
直播间:“”
明业和孟艾雪:!!
许哲老脸涨得通红,他明明是要辱骂满岄,可嘴却不受控制了:“我不但随地大小便,我还不用纸!”
直播间:
【!!震惊我全家一万年,一代歌王自爆随地大小便还不带纸!】
【城市环境管理局,兄弟出来干活了!】
【哈哈哈!许哲搞毛啊,这是另一种跪舔满老板的方式吗】
【现场的许哲和微博的许哲是同一个人吗】
【我有个大胆的念头,满老板是不是给他下降头了】
许哲的粉丝也是一脸懵逼。
随即脑洞大开:
【老许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老许肯定被威胁了,满岄太恶毒了。】
【满岄有点邪门,她是不是对老许干了什么有没有相关部门啊,快把这个搞封建迷信的抓走!】
许哲气的面红耳赤,想骂却不敢再开口了。
他甚至有种预感,他再说下去就不是不带纸了,没准要变成他爱吔屎!
许哲之前是不信网上那些关于满岄的玄学说法的,但现在亲身体会后,他怂了……
这种如提线木偶,对未知力量的恐惧,让他不敢再狗吠一个字。
满岄在他眼里,俨然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行了,许老师坐下吧。”满岄懒洋洋道:“这种不文明行为就不要宣扬了,好歹是个公众人物,教坏小朋友。”
许哲坐回了位置上,不是他想坐下,而是有一股力量压在他肩膀上,硬生生将他按了下去。
现场喧哗不断,他耳边听到了好多人的窃窃私语,各种讥笑和嘘声。
像是有人拿着广播在他耳边不断播放似的。
许哲背后冷汗涔涔,整个人神志恍惚。
小阿池爬回满岄的肩膀上,得意吐信:“哼姐姐我厉害吧。”
满岄睨了它一眼,讽刺道:“自作主张,不怕被当成封建迷信抓去吃牢饭了”
小阿池嘀咕:“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嘴贱德行。”
孟艾雪和明业距离最近,两人都发现了许哲的不对劲,孟艾雪一脸疑惑,明业却是想到了什么。
看满岄的眼神又敬又畏。
这时,刘易守的声音在满岄的耳麦里响起,刘导已经在哭爹爹求奶奶了。
祖宗啊,今晚重点还是选手突围啊,咱先忍忍,先不收拾那许憨批好不好!
满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直接开始吧。”
比赛可算是走回正轨了。
待定的选手们相继上台表演,直播间自然不是所有观众都是来看撕逼的。
许多人还是冲着选手们来了,弹幕逐渐恢复正常,虽时不时还有许哲的粉丝出来喷满岄。
但总体氛围比之前要好多了。
刘导悬心头的那口气还没送下去,助理哭唧唧的一句话,又让他致郁了。
“刘导,直播间热度降了一半啊,好多观众都走了……”
刘易守:“……”你们这群坏蛋,就盼着打起来是不是!
我们这是个正经选秀啊喂!
有人欢喜有人愁。
比赛开始后,许哲发现自己好像恢复正常了,人也松了口气,之前被‘操纵’的事好像是幻觉。
他心神恍惚,压根没看选手比赛,全程都留意着满岄,给选手打分时,也都敷衍无比,点评都懒得说两句。
他心脏砰砰直跳,总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别说现场观众了,就连直播间网友也注意到了许哲的魂不守舍。
【老许肯定被威胁了!】
【靠!满岄是什么黑涩会吗法治社会还有这种人存在!】
【举报!必须举报!】
有路人实在看不过去了。
【威胁许哲穿骚红裤衩还是威胁他老母零装直男能不能消停点,让人好好看比赛!】
比赛现场。
前九位选手都表演完,第十位选手登台。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满岄,此刻拿起了话筒:“在这位选手表演前,我们先看一段vcr。”
满岄说着,看向许哲,嘲讽至极道:“真金不怕火炼。”
这是许哲今天回复网友说的,满岄回敬他。
“是金子,就该发光。”
第十位选手,金子!
许哲心脏砰砰直跳,几乎是坐立难安了。
现场和直播间的网友也察觉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大屏幕亮了。
画质有些模糊,看得画面像是高校的一个舞台,这段录像应该是用老旧摄影机拍下的,视频下方还有年月日。
赫然是在八年前。
舞台上,一个穿着校服的短发女生轻声弹唱着,嗓音清冷,带着天然的烟嗓和低沉。
曲调伴随着略显嘈杂的画外音响在现场。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许哲更是面色煞白。
直播间内:
【我没听错吧这不是《陷落》吗只是词不一样!】
【《陷落》是许哲五年前发的吧,这vcr的时间显示是八年前啊!】
【靠!!放锤了!放锤了!许哲真的剽窃了别人的作品!!】
【视频上的小姑娘是金子我特么总算懂了昨天金子为啥发挥失常,对许哲那种态度了!】
大屏幕女孩的弹唱声淡去,舞台上,灯光落下,吉他声响起。
金子穿着高中时的校服,一如vcr上的打扮,她眼尾有些红,流畅的波动着琴弦。
她抬起眸,目光直直的看向一人的方向。
导师席上,旗袍美人坐的前所未有的笔直,期待的看着她,宛如最忠实的听众。
金子想起了她的话:
——神明总有偏爱。
——是金子,就该发光。
她是金子,被埋在土里的金子!
有人剥开了尘土,给她舞台,让她发光!
“金子埋在土里静悄悄,有人浇水有人盼它成长。
春去秋来它被时光遗忘,有人说它是坏种它毫无希望。
种子啊种子,坏了就该被埋葬。
人走茶凉,种子失落凄凉,毫无希望。
农夫农夫她依旧倔强,她刨开了土层,带来了光。”
女生的嗓音沉沉下坠,声音忽停,全场寂静。
下一刻,似有无穷的力量,自那身躯里爆发出来。
金子拔下话筒,大声高歌:
“我不是种子,我是金子!”
“金子啊金子,你自己就能发光!”
“金子啊金子,你有无穷的力量!”
……
舞台上,最后一个音落下。
现场一片死寂。
金子大口大口喘着气,她紧握着话筒,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似向全世界宣告:
“我叫金子,这首歌也叫《金子》,送给我学生时代那位从未放弃过我的老师。”
“她离世前说,我就是金子,我可以自己发光。”
金子声音哽咽,她噙着泪,目光却一往无前,锐利的射向许哲:
“它属于我,属于我的恩师!”
“唯独不属于你,许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