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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沅在心里不解,齐存何时给自己上过妆?
“不过这次倒是画得很好。”齐存满意地打量着这张脸,粉腮凝肌,艳若桃李。
乔沅突然很想看一下,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皮。
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浑身没力气,痛觉也没有,难道是在做梦?
那边齐存已经给她挽了个发髻,又换上新衣裙。
琳琳琅琅,似乎是宝石碰撞声。
齐存边给她穿边解释:“是你喜欢的红色,倒是很衬你的肤色。”
确实如此,乔沅肤如凝脂,红色更添艳丽。
随后,她被抱起放于天蚕被上。
门被推开,只能听见一女子与齐存在交谈。
女子口音并不像是上京人,似乎是胡奴人。
“齐将军,你考虑好了吗?这蛊虫需得用心头血喂药,极耗生命力。”女子耐心地问道。
蛊虫?这是什么?
乔沅太心生疑惑,极力的想睁开眼睛。
然而并没有听到齐存回答,只是口中突然感觉到一股浓厚的腥臭味,是血。
而后乔沅便陷入一片白茫茫中,不久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除了开头的不适,这个梦总的来说还是很舒服的。
她只需要每天躺在踏上,享受着齐存的伺候就好。
有时候齐存怕她闷乏,连公务都带回来处理。
他的官职似乎越做越大了,乔沅有次听到他说给皇帝选老师的事情。
但是齐存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他去上朝时,乔沅就只能独自留在榻上。
这天,乔沅被安置在窗边,隐约听到外头的丫鬟说寒梅开了。
原来现在已经入冬了。
乔沅迷迷糊糊地想。
果然,齐存回来的时候,带了几支梅花。
屋子里漂浮着梅花的香气,乔沅闻得清楚,因为齐存还簪了一朵在她头上。
齐存亲了亲她的脸蛋,夸赞:“好漂亮的美人。”
之后几天,齐存每天都会带几支梅花回来,乔沅头上的梅花也一直都是新鲜的。
乔沅突然感觉到一道奇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带着些好奇,娇娇软软,不让人觉得冒犯,反而有些亲近。
不是齐存,丫鬟们也上不来,更不是丫鬟的。
应该是一位姑娘。
但她莫名不讨厌。
除了齐存,乔沅许久没见到别人了,心里有着些许雀跃,盼着那位姑娘能进来陪她。
但直到齐存都下朝回来了,那位姑娘却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进来。
齐存仿佛没发现外面有人,一如既往地和她说话。
他照例说了一些家宅八卦,然后突然凑上来,语气轻快。
“今日下朝的时候,孙大人还想请我去喝花酒,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还给他派了一个任务,这么有时间,还不如多办点实事。”
乔沅心中一顿,这些话怎如此熟悉?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你不该在这里,回去吧。”
声音飘渺虚无,恍若是自己幻听一般,还未来得及去分辨真假,乔沅猛地惊醒。
乔沅愣愣地看着头顶的纱帐。
之前她做过一个关于小楼的梦,梦中听丫鬟说起,齐存在她死后不到三个月,迎了一个女子进门,安置在抱月阁,如珠似玉地待着,寻常丫鬟都不能上去。
那次她站在门外,确实看见齐存走进去,轻声细语地和里头的女子说话。
原来,原来里面的女子竟然是她自己?
那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上次没有听见那个女子的声音了,这次不知怎么回事,也是开不了口,浑身乏力。
乔沅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那梦中提及的蛊虫所致吗?
可是按照时间推算,那个时候她已经死去。
难道齐存找到了法子救了她,只是她没办法醒来?
窗外的月光穿过窗棂上的图案,透过影影绰绰的纱帘,在美人白色的寝衣上打下一朵朵暗影,连白皙如玉的脸蛋也印上漂亮的花样。
明暗交错,组成了惊艳的光晕。乔沅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烦躁地转了个身。
她下意识地不去想那个最直接,也是最可怖的答案。
惊世骇俗得让人不可置信。
乔沅又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清晨。
乔沅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像是有什么外力在挤压她。
齐存睡在她旁边,闭着眼睛,双手双脚紧紧缠着她,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乔沅看了他半晌,突然抬腿往他腿间狠狠一踢,在人惊醒的瞬间,又把他踢下床。
多年在军营中养成的警觉,齐存在乔沅刚抬腿的时候就醒了。
身体为过大脑便有了动作,他的手刚接触到绵软滑腻的小腿,齐存心里一惊,连忙卸下手里的力气,下意识顺着她的力道滚下来。
乔沅拢着薄被,坐起来盯着他。
乌黑细软的发丝垂在胸前,翠色的薄被衬得她莹白如玉的雪肤更加晃眼,就算此刻面色不好,也莫名带着点旖旎。
齐存此时的姿势颇为不雅,任哪个男子最脆弱的地方被踢了,也雅观不起来。
他一抬眼,看到床上的媳妇儿似乎又生气又委屈的模样,心里什么气也生不起来。
齐存无奈道:“小祖宗,做噩梦了?”
什么噩梦?那明明是似是而非的梦,抑或根本就是未来。
乔沅抿着唇,心中的气又泻了下来。
齐存见她不说话,只以为她刚才是魇着了,夜里气温有些底,乔沅坐在床上。
他倒是寒气侵袭了她,连忙爬起来帮她把被子盖好。
乔沅郁闷地躺下,感受到身后那具身体又贴过来了,腰上不知什么时候又搭上了一只手,转过身看他。
齐存看着乔沅道不清说不明的眼神。
不敢轻举妄动,神色翼翼:“媳妇儿,你是在生气吗?”
难道是知道了他那件事?
齐存慌慌张张地解释:“媳妇儿,你又香又软,我一时没忍住,我以后再也不趁着你睡着偷亲你了。”
最多不敢伸舌头了,亲还是会偷亲的。
乔沅一懵,没想到齐存会突然被诈出这种事。
绯红一点点从耳后蔓延上脸颊,鸦睫忍不住轻颤,像两只上下蹁跹的蝴蝶。
乔沅忍着羞耻呵斥:“闭嘴,睡觉。”
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