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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新车啊？”
陈河宇走出小区，打量眼前这辆豪车，冲章楠笑着问道。
“上个月车展特意帮您订的，昨天才拿到车，这不是考虑到今天去见雷总吗？总不能让司机开着那辆破商务吧。”
章楠笑盈盈道。
自家老板这低调的性子，在一众互联网大佬中，算是极为罕见。
别的公司老总赚到钱后，忙着买别墅，换豪车，玩得花点的，还要整些游艇和私人飞机。
陈河宇呢？
出行永远一辆黑色比尔科GL8，落地价不到六十万，一些二流小明星都看不上的车型。
却能把大量资金投进Ai研究院，用来提升工程师、研究员的薪资待遇和额外福利，挖尖端人才时更加毫不手软，敢和一流高校、谷购实验室、威软研究院这类对手直接叫板。
要不是莫斯Ai国际版，在海外市场成功实现盈利，未来科技还真养不起这么多技术人员。
章楠静静瞻望陈河宇，心生敬佩，华国最先进的人工智能诞生在未来科技，也是一种必然。
“破商务怎么了？我人生第一辆车，才十几万出头。”
陈河宇摇了摇头，轻轻一笑，当初那辆小橘也开了一年多，经济且实惠。
“这车再订一辆，算是给你的奖励，作为未来科技的CEO，出门谈生意可不能让人看轻咯。”
他指着这辆迈巴赫-普尔曼z560，语气平淡道。
以公司的营收水平，购买一批豪车，方便出行的同时，还可以抵税，何乐不为。
“老板，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公司给我的待遇足够优渥，如果我跟您用一样的车，下面人怎么看我？”
章楠连忙摇头，态度很坚决。
“那就降个级，按200万标准来，行了，不准再拒绝。”
陈河宇沉声道，摆摆手，不给章楠开口争辩的机会。
原先，未来科技的发展重心在软件研发上，并没有沟通渠道、商务洽谈的需求，但如今莫斯语音版已经问世。
他的产业触角必然要进入实体行业，豪车、高定礼服都是身份的象征，一些表面功夫也要做起来。
章楠欲言又止，见他专断独行，也不敢再说话。
陈河宇走上车，坐在后排，等她跟上来，才示意司机开车。
这辆迈巴赫属于车展定制款，款落地498万，车身长达65米，V12双涡轮增压发动机，最大功率530马力，从静态加速到100公里/小时只需5秒。
后排带有小桌面、遥控器、独立影音系统，空间也足够宽敞，陈河宇的两条腿悠闲伸展。
车子在高架上平稳飞驰，朝大米公司总部驶去。
安定路大米科技园。
“程曦，帮我把上午的会议延迟，你陪我去见个人。”
雷布斯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开口道。
“好的，雷总，我马上就去处理。”
女助理程曦追随老雷数年，对他的脾气很了解，能让雷布斯推掉固定会议的人，身份地位决然不低。
无需对方吩咐，她就订了一间最奢华的会议室。
……
“雷总，叨扰了，听说大米科技的咖啡不错，我特意过来品尝。”
陈河宇下车后，见雷布斯居然等在大门前，他立马小跑过去，握住对方的手。
雷骏是互联网行业的老前辈，对方给面子，他自然要彰显尊重，一副小迷弟模样，就差直接喊出“Areyouok”来。
“程曦听到没？陈总要喝咖啡，还不去安排。”
雷骏微微一笑，对助理吩咐道，继而在前面带路，介绍大米办公楼的格局，各个部门的核心价值。
有人手机届的鲶鱼，搅得大家都不能安定。
一起快乐搞钱不香吗？
非要玩价格战，把智能手机的价格干到1999元，卷死一波友商。
但这种初心也没维持几年，在提高产品性能和功能后，大米每一代新产品的价格也越来越贵。
重生之前，大米ultra13的发售价高达5999元，与苹菓相差无几。
所以，智能手机价格下降的根本原因是，技术和硬件成本在下降，大米充当了推动者，同时也是受益者。
但不管怎么说，也无法抹杀雷布斯对手机产业的贡献，有了大米，才拉低了智能手机的平均价格。
因此，陈河宇对这位大佬还是抱有好感的，在莫斯语音版上线后，他想到的第一个合作伙伴，就是雷骏。
“大米和袋鼠闪送的合作模式很成功，在过去四个月里，配送效率提高了130，销量提升了12，陈总，这点我要好好谢谢你啊。”
雷布斯笑着道。
“主要还是大米手机有足够的竞争力，袋鼠能做的，只是锦上添花。”
陈河宇谦虚说道。
2013年的大米，产能依旧不足，狂热的拥趸者需要通过抢购，才能获得一部新手机。
两家平台之间的合作，只能说是互利互惠，谈不上谁依仗谁。
“陈总，这次合作让我见识到了线下市场的巨大潜力，假如开一家大米直营店，伱说有没有搞头？”
雷布斯虚心请教道。
“想法是好的，但前提需要丰富的产品线，据我所知，大米目前只有手机一类产品。”
陈河宇回道。
大米在这一年，还是一家单纯做机的企业，没有卖扫地机，也没有卖洗衣机，更没有被冠上“杂货铺”的称号。
“实不相瞒，最近我找了一家代工厂，准备做自己的充电宝，不断扩大产品生态。”
雷骏坦然道，接着又聊起他的充电宝计划。
从工业设计到外壳UI，雷布斯都说得井井有条，俨然是一行的专家。
陈河宇这才明白，在商界中，哪有什么天纵之才，都是一群精力充沛的实干家。
两人一起走进会议室，助理已经泡好了两杯热腾腾的咖啡。
“陈总，先尝尝合不合口味？”
雷骏坐下后，笑着道，余光扫了一眼，章楠手里的物件，那是一个黄色牛皮纸袋，从外观上还真猜不到具体是什么玩意。
陈河宇端起杯子，一股坚果、黑巧的风味扑鼻而来，轻轻抿了一口，醇厚度很饱满，便知晓雷骏为了招待他，绝对拿出了自己的珍藏。
“雷总，用心了。”
他点点头，笑着道。
“程曦，一会帮陈总拿上两包豆子带走，好东西就要分享才行。”
雷骏浅笑道，他平时喜欢喝咖啡，朋友送过来，他再送出去，一来一回间，却多出几个商业伙伴。
“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河宇爽快收下。
“陈总，今天想聊什么项目？”
寒暄结束，雷骏直奔主题。
陈河宇上门拜访前，并没有明说，但他相信，以对方的身份，亲自跑一趟，不可能用小生意拿他开涮。
“章总，你来演示吧。”
陈河宇冲章楠说道，继续打哑谜，陪着雷布斯插科打诨，点评咖啡的风味。
章楠闻言，起身向程曦要来会议室Wifi密码，接着打开牛皮袋，掏出一个白色的长方体，在手机上完成启动设置后，才向雷骏介绍道：
“雷总，这是未来科技的第一代语音智能音箱，简称莫斯语音版10。
具备出色的机器识别和语音交互功能！
第一，用户可以通过语音点歌，我们已经和TT音乐、棕熊FM达成合作，拥有海量音乐资源，100万档优质有声节目；
第二，引入千度百科1400万个词条内容，能解答用户的常识问题；
第三，支持天气查询、数学题计算、股市查询、货币汇率计算、备忘录、倒计时等实用功能；
第四，它可以通过网络控制智能家电，真正实现第五代住宅的设想；
……
上面这些，仅是莫斯语音最基础的功能，它最核心的价值，在于可以通过不断的训练，成为一个领域的专家。
譬如，为它传输大量的中小学知识、模拟试题，莫斯就能在学习后，把一张高考试卷，做到700分以上……”
章楠侃侃而谈，完没注意到雷骏、程曦瞪大的双眼，以及快掉落的下巴。
“这……不可能！”
等章楠叙述完毕后，雷骏猛然站起身说道，他是程序员出生，也懂写代码。
通过调用搜索引擎，利用传感技术，是有可能实现语音百科的功能，但后面那句，系统可以自主学习，获得专家级知识储备量，在他看来，完是天方夜谭！
骗投资的小丑把戏！
若是换一个人，百分百会被雷骏直接赶出去！
“莫斯，麻烦你和雷总聊一会。”
章楠笑了笑，不以为意，在莫斯问世前，她对这款产品同样充满质疑。
“好的，雷总，不知道您想和我聊些什么呢？”
莫斯通过音箱，发出木讷机械的语言。
“帮我放一首歌，《谢谢你的爱1999》。”
雷骏问了一句，打算试试这款产品的成色。
“好的，雷总，马上为您播放。”
莫斯对语音的识别能力很强，快速作出反应，在曲库中调出这首歌的资源，通过音箱播放了出来。
听着这首熟悉的歌曲，雷骏愣了一下，这系统牛啊！
“莫斯，先暂停，回答我一个问题，123乘以654等于多少？”
雷骏被激起好奇心，把几人丢在一旁，乐呵呵玩了起来。
“答案是80442。”
莫斯回答道。
雷骏拿出大米手机，立马验证，果然跟正确答案一模一样。
“莫斯，明天燕城的天气如何？”
雷骏继续问道。
“明日最高温度27摄氏度，最低温度16摄氏度，天气晴，西南风。”
莫斯停顿两秒后，飞速给出答案。
“雷总，你这样没办法测试莫斯语音最强大的一面，让我来。”
陈河宇打断他，雷骏的三个问题，看起来复杂，但实际上很简单。
“莫斯，切换电商运营角色，帮我写一份活动计划方案。”
他开口就是让人绷不住的S级难题，让雷骏和程曦两人面面相觑，感到不可思议。
一个音箱还能干这个活？
“好的，下面是一份活动方案。
活动主题：夏日炎炎，嗨购场
活动时间：2013年9月17日-9月23日
活动对象：APP所有注册用户
活动目的：……
活动产品：……
活动内容：……
活动资源安排：……”
这一次，莫斯在十五秒之后才作出响应，把一份活动方案慢条斯理地说了出来。
雷骏顿时懵逼了！
系统竟然做到这一步！
虽然活动方案的玩法与设计理念比较简陋，但胜在条理清晰，逻辑严密，换一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压根写不出来。
“莫斯，切换作者角色，帮我写一个童话故事，字数在100字以内。”
陈河宇看了一眼震惊中的雷布斯，洒然一笑，继续向莫斯发问。
“好的，莫斯很荣幸为您创作一篇童话故事。
小兔子迷路了，她渴了饿了，又疲惫不堪。好在她遇到了一个神奇的胡萝卜。这个胡萝卜竟然有魔法，它能让她飞上天空，潜入水底，甚至打败恶龙……”
莫斯回道。
雷骏已经彻底石化！麻瓜了！
良久之后，他回过神来，喃喃道：“你管这个叫10版本？”
“是的，雷总，坦诚来说，莫斯的智力只相当于七八岁的孩子，您觉得吃惊，是因为它是人工智能，大脑可以存储更多的信息量，才显得博学。”
“在我的构想中，莫斯只有理解了人类的情感，才算真正实现人工智能。”
陈河宇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神色平静地说道。
“你就不怕打开潘多拉魔盒？”
雷骏的脑海中，浮现《第九区》、《终结者》、《超级智能体》这些科幻电影。
“雷总，它只是一个人工智能系统罢了，人工在前，智能在后，人类永远是掌控工具，而不是被工具利用。”
陈河宇耸了耸肩解释道。
“莫斯目前加载了多少职业角色？”
雷骏的脸色煞白，想到另外一种更骇人的可能。
“现在只有十六种，大多都是文科一类的辅助角色。”
陈河宇回答道，莫斯在工科、理科领域的理解能力，仍然如同蹒跚学步的小孩，稍微复杂的问题，就会让它陷入自我矛盾的境地。
“你做这种东西，知道会让多少人失去工作吗！”
雷骏反应过来后，怒气冲冲大声吼道。
他从互联网转战实体行业，第一层想法是为了振兴华国手机业，另一层目的是为了带动就业。
陈河宇的行为完在背道而驰！
“雷总，你的观点我不认同，难道未来科技不做人工智能，谷购研究院就能放弃？威软AI实验室就会主动关停？做人，不能掩耳盗铃。”
陈河宇直接反驳，继续说道：“等国外在人工智能领域的技术成熟后，再打进华国，那个时候谁来迎战？”
“未来科技当的是领路人，并不想把大家的饭碗砸了，而是要早日出海，利用技术垄断，赚钱的同时推动产业升级。这样，你我将来才不会被动。”
想起上一世，OppeAi发布50后，多少人产生惶恐，多少行业产生畏惧。
雷骏听完后，火气瞬间消去大半，知道是自己反应过度，于是表露歉意道：“陈总，不好意思，是我把问题看得太偏激了。”
是啊，掩耳盗铃，那不是自欺欺人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