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屯还是守信用的。
第二天一早,便把小家伙送回了封家。
“义父要回佩特堡修整一段时间……要是十五想义父了,就给义父打电话。义父派专机来接你。”
用下巴蹭亲着小家伙的脑袋,即便只剩下一条残臂,河屯也将小家伙抱得紧紧。
“一段时间是多久啊?”
小家伙紧声问,“对了义父,老八和老十二他们都怎么样了?”
“两三个月吧……估计能赶回申城陪十五过新年。”
河屯口中的新年,并非春节,而是元旦。
“那十五等着义父回来!最好把老八和老十二他们也带来。”
小家伙换了个姿势,匍匐在河屯的怀里,这样能更好贴紧只剩下一条手臂的河屯。
“义父,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新手臂来啊?十五可一直替你盼望着呢。”
一听小家伙这么说,河屯的一颗老心便像是被揪起了一样。
“你小子啊,总能让义父心疼呢!止都止不住!”
寻思起什么来,“对了十五,义父把十四留在申城。你有什么需要,就来浅水湾找他;或是直接给他打电话。你随叫他随到。”
河屯将邢十四递送来的写有电话号码的便签放在了小家伙的口袋里。
“那谁护送义父回佩特堡呢?”小家伙关心的问。
“还有十七他们呢!”
河屯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微叹一声,意味深长:“义父总算是能给你二哥一个交待了!”
小家伙没有去深究河屯口中的‘交待’指的是什么。只要河屯是平安的,小家伙便能安心了。
“亲爹……妈咪……亲儿子回来了。”
被抱起防暴车的林诺小朋友,欢天喜地的朝封家院落奔了过来。
河屯跟在小家伙的身后,应该是想进屋看看儿子封行朗。
邢十四拎着两大袋子打包好的食物紧随其后。
向来不早起的封行朗,却四平八稳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候着。
“亲爹,这么早?我妈咪呢?”
见亲爹的脸上不太对,小家伙立刻改口要找妈咪。
“去哪儿野了?得到亲爹的许可了吗?”
封行朗斜了河屯一眼,便开始严厉的质问起欢快的小家伙。
“亲儿子有跟妈咪说啊……对了,我妈咪呢?还在睡觉觉吗?我上楼喊她下楼吃东西!义父家大厨做的糕点哦,很美味的!”
见情况不秒,小家伙便立刻撒腿朝楼上奔去,直接无视亲爹那威厉的目光。
剩下河屯跟封行朗两父子的客厅,瞬间便冷了场。
“抱歉,带走十五没跟你说一声。”河屯还是有那么点儿自知之明的。
“下次注意点儿。别老这么随心所欲!”
封行朗应了一声,神情缓和了少许。
“阿朗,爸爸要回佩特堡休整一段时间……你跟十五,还有雪落好好的生活。得空了就去佩特堡看看我,让我专机过来接你们。”
也不知道说话的河屯尴不尴尬,做为一个听众,封行朗都替河屯尴尬不已。
得空了去看看他?他还真能多想的!
“你都已经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了,也该是逸享天年的时候了!就少在外面打打杀杀,把自己弄得半残半废的,看着都让人同情!”
这关切的话用这种方式说出来,或许才更贴切封行朗的秉性。
“阿朗,你不用替爸爸担心的……”
“时候不早了,回吧。诺诺也该去上学了。”
河屯还想说什么之际,便被封行朗不冷不热的逐客令给止住了。
聊聊或许还是可以的,但河屯动不动就以‘爸爸’自居,还真不考虑封行朗的感受。
“嗯,那我回了。照顾好十五……我尽量新年赶回申城来看他。”
讲真,这父子俩的对话,听得人尴尬症都犯了。
雪落追下楼的时候,河屯已经坐上防暴车离开了。
“都走了?我还没来得及跟爸告别呢。”
只是换了身衣服,没想河屯便已经离开了。
“林雪落,你这爸爸叫得挺顺口的吗!”封行朗淡斥一声。
雪落回头微怨的横了封行朗一眼,“你不愿把河屯当亲爹,但我愿意把他当公公啊!要不是河屯养了我们母子五年,说不定我跟我家诺诺都得流落街头了!”
“你当我这个丈夫死了啊!”封行朗温斥。
“活着又能怎么样呢?面对蓝悠悠,你还不是袒着护着!到时候我家诺诺能不能平安的生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雪落随口埋怨一声后,便朝那堆打包的食物挪步了过去。
相比较怀伤过去,雪落到是更愿意去拥抱未来,享受未来。
“行朗,你吃吃看这个培根卷……闻着都流口水!”
雪落用指捏了一块培根卷,径直塞来封行朗的嘴巴里。
“怎么,你昨晚还没吃够呢?”
“封行朗,你好恶心!”
这一句带味儿的话,直接让雪落放下了手中的餐盒,改去吃素净一些的小薯饼了。
等吃完丰盛又美味的早餐之后,接下来的重头戏,便是将玩疯了的封林诺小朋友押送去学校上课。
“妈咪,已经八点了,都迟到了……还是明天再去吧!”
提及上学,小家伙便一头的黑线。各种的撒娇卖乖。
“亲儿子肚子好疼……脑子也痛痛的……浑身都不舒服啦!”
“不行!统统不好使的封林诺!妈咪已经做好今天会跟你耗一天的持久战了!”
“妈咪,你好狠心呢……亲儿子是你亲生的吗?都感觉比捡回来的孩子还可怜!”
“真要是捡回来的孩子,妈咪才不用这么操心管你的学习呢!背上书抱,赶紧上车!”
“妈咪,你都不爱亲儿子的!”
“对!这种老想着逃学的亲儿子,妈咪不爱也罢!”
“妈咪,封团团都没有回来上学呢……今天都已经星期五了,还是等下个星期一再去上学吧!”
“先管好你自己吧!”
雪落不由分说的将小家伙拎上巴颂的车,亲自押送小家伙去上学。
“亲爹……救我!”
虽说封行朗怀着一颗想护短的心,但面对凶巴巴的妻子时,他还是忍住了。
……封行朗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便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