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儿子的电话,封行朗再也无法平静。
他知道儿子想念自己,他又何尝不想他个小东西呢!
这妻离子散的日子,着实的折磨人心和意志。
原本以为,即将开启一家四口的美好时光;却没想节外生枝的冒出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军混,瞬间便扰乱了他们一家平静的生活!或许对一辈子打打杀杀的河屯来说,每天活着都像是在炼狱。大仇小恨,你死我活,俨然成了家常便饭。但封行朗已经习惯了有妻儿相伴的静好岁月。而且妻子还孕育上
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妻子说她怀的是闺女,封行朗便就信了妻子。一想到几个月后自己就能抱上一个软嘟嘟萌甜甜的小棉袄,封行朗的心都跟着一起温情了起来。
而这一刻的封行朗,却只能疲软乏力的躺在床上,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严邦回来得些晚了。但对于夜猫子的他来说,晚上的八点, 这夜生活才是刚刚开始的时候。
心事重重的封行朗,也没什么胃口;送进来的晚餐,几乎原封不动的又拿了出去。
严邦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挺大一个餐盘,除了嗞嗞作响的意式牛柳面,还有一些切好开好的海鲜肉,以及御龙城的招牌八鲜汤,要比佛跳墙的用料更精良。
“又想老婆孩子了?”
严邦将餐盘放在床头的矮桌上,“等搞掉那个军混子,你就能见到他们了!先吃点儿东西吧,你来我这里才住了几天,都快面黄肌瘦的了……我还真不好跟弟妹交待呢!”
封行朗斜了严邦一眼,“姓简的那边有消息了?”
严邦将牛柳面叉出一些放在盘子里冷凉,然后喂到封行朗的嘴边,“你先吃一口,我就告诉你!”
这是在哄三岁小孩儿的方式?
“别磨叽了,快说!” 封行朗低厉一声。
相比较疲软的身体,封行朗的脑子和嘴巴就好使多了!
“简大头说,他们已经有了塞雷斯托的入境记录!”
“那警方抓住他了没有?”
“没有!塞雷斯托是打着正当投资商的旗号入境的。看他那架势,胆大得也不准备活着回去了!警方原本是打算监视他的……”
“然后就跟丢了人,失去目标了?!”
就那帮吃素的家伙,这是可想而知的结果。
“嗯!上车的是塞雷斯托本人,可等停车之后,人就不见了!”
“一群废物!”封行朗低声咒骂。
“我看了沿路的监控,其中有两处盲点,估计塞雷斯托就是在那个时候金蝉脱壳的!我已经让人去追查那些可疑车辆了,应该明天一早就会有消息的!”
严邦再次将凉下刚温口的牛柳面送至封行朗的唇边,“吃口吧,就算敷衍一下我成么?”
封行朗如同嚼蜡。
“我明天会带那个女人一起去GK风投……你别跟着!”
“你这是又要拿自己当诱饵呢?”
严邦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封行朗,“塞雷斯托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了,这万一再给你下点什么不可挽救的药,残不残另说,就怕他真对你赶尽杀绝!”
严邦有些急躁,“再说了,那个邢十五不是已经被山口组的人给带走了吗?他可是河屯最宠爱的十五义子,已经足够当筹码和人质的!你就别自己送上门凑数了!”
总之,严邦就是不想让封行朗去冒这个险。万一塞雷斯托阴晴不定,还没等河屯现身,就把封行朗给灭口了,那可真的是什么都玩完了!
什么以后,什么将来,什么它妈的金钱权势及享受,都将化为乌有!
“朗,想想你未出世的闺女吧……你舍得她还没出世,就见不着你这个亲爹的面儿?”
严邦的这句话,总算是说到了封行朗的软肋上了。
“可就凭邢十五一个人……估计还钓不出塞雷斯托那家伙!” 封行朗幽声低喃。
“但不管怎么样,你也得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再说!你这么软哒哒的,见到塞雷斯托,也只是羊入虎口,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严邦的话,还是言之有理的。即便他封行朗有心想将自己当诱饵,也没力反抗塞雷斯托的有可能会施加给他的暴行,只会成为他案板上任宰割的鱼肉,适得其反。
能伺候封行朗沐浴更衣,严邦的心情明媚得像春风里的花朵。
“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
偌大的按摩浴缸,封行朗只需要脫去睡衣躺下去便可以舒舒服服的泡澡了。
“朗,你就别逞能了!你光溜溜的身体我又不是没瞧见过,害什么羞啊?”
微顿,严邦粗气的补充上一句:“要不,让豹头进来伺候你?”
相比较于豹头,封行朗只能求其次的选择了让严邦伺候自己。
把封行朗搀扶着躺进超大的双人按摩浴缸之后,严邦的身上也是湿嗒嗒的;三下五除二,他便把自己扒了个光,刚要跨进来,就被封行朗给呵斥住了。
“严邦,你它妈的要干什么?” 封行朗厉斥一声。
“浴缸这么大……足够两三个人一起泡澡了!我也方便给你擦擦背!”
反正封行朗也无力反抗,严邦便顺势的爬了进去,挨着他躺了下来。
……
“告诉我你爸爸的电话号码!”
塞雷斯托是典型的墨西哥人,长着一副印欧混血脸庞。看起来并不凶神恶煞,只是那络腮胡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藏污纳垢的脏意。
他说着生硬的中文。其实邢十五也能听得懂他跟手下那个叫曼涅的人交流的西班牙语。
“我义父很厉害的!我看你还是乖乖的放我回去比较好,我会让我义父留你一条活命!”
邢十五表现出了该有的恃宠而骄的小傲慢。
锁骨上方的肩窝处,溢出大片的血污,小家伙一起咬紧牙关强忍着。
“啪!”
塞雷斯托狠狠的抽了邢十五一巴掌,“告诉我你爸爸的电话!不然,我就让人砍掉你这条手臂!”
塞雷斯托硬生生的扯了一下邢十五被锉刀扎了一个血窟窿的右手手臂,疼得小家伙浑身发抖。“我义父一定会来救我的!他最宠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