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手!”
封行朗厉吼一声,“这孙子隔着辈儿呢!还是砍我这个儿子的吧!砍我这个儿子的手指头,才能让河屯的心更疼一些!”
在嗜血凶残的塞雷斯托面前,封行朗能为儿子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去保全儿子的健全!
“不,不要砍我爸爸的手!我的手让你们砍!”
厉声叫唤的是邢十五。因为他真的不想看到爸爸封行朗被砍去手指头。
封行朗点滴的父爱,换回的却是这个孩子的涌泉相报!
“呵,好感人的父子深情!”
应该是勾起了塞雷斯托的回忆,他有些凄意的嗤声感叹一句。
“塞雷斯托,放了我儿子和我孙子,他们是无辜的……你想让我怎么死都行!”
河屯服软的在恳求。他想给邢八他们赢得更多的时间!他深信邢八他们会找来这里。
河屯服软的话,似乎勾起了塞雷斯托更凶残的血性。
他朝河屯冲了过来,对着他的腹部就是猛的重踹;河屯硬生生的忍受住了塞雷斯托踹来的这一腿,后退上好几步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口角也随之溢出了些许的鲜血。
“他们无辜?”被河屯激怒的塞雷斯托,情绪几乎完全失控,“当初你杀害我全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可怜我的小外甥……他才八个月大……还喝着奶瓶……就被你的
人给活活杀死了!!!”
失控的塞雷斯托,对着河屯就是一通手脚并用的狠打猛踢;打得河屯鼻口流血不止。
“不要打我义父了……我一定会替我义父报仇的!”壮男孩儿大声的厉叫着。
“小崽种,想替你义父报仇是么?把他丢下来!”
塞雷斯托完全是一副杀红了眼的状态,面目变得狰狞。
封行朗还没来得及喊出那声‘住手’,被捆绑着的壮男孩儿就被卡斯特从挑高的二楼观景台上被重重的摔了下来。或许真应该感谢河屯这几年来对这个孩子的魔鬼般的炼狱,小家伙在空中便调整了自己着地的体态,借助原本就壮实的小身体,在落地的一瞬间,便打了个滚分散掉了部
分的重力撞击力。
但还是被摔得口吐鲜血!毕竟整个双臂被捆绑着,他无法在空中调整最好的姿势。
小家伙颤巍巍的想爬起身来……
“十五,快躺着别动!”
封行朗猛的冲过来,按住了想爬起身来的壮男孩儿。
可他刚触碰到壮男孩儿,随即便被塞雷斯托的人给拉离了。
“十五,乖,躺着别动……”
小家伙看向封行朗,张开溢血的嘴巴,低低的喃叫了封行朗一声,“爸爸。”
这声‘爸爸’,叫得封行朗心都疼了!
都是孩子!虽说封行朗做不到视如己出,但看着两个无辜的孩子在代替自己的孩子受苦,他的心便被揪得生生的疼。
“把另外两个孩子也一起丢下来!”
似乎,塞雷斯托找到了另外一种更加刺激的方式。
隐隐约约间,塞雷斯托应该是嗅出了点儿什么:封行朗跟这个被丢下楼的孩子父子情深;但河屯的反应似乎挺平淡的……难道说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邢十五?!
所以,塞雷斯托便让卡斯特丢下另外两个孩子,以测试河屯的反应!
封行朗整个人都绷紧了神经:万一卡斯特真把两个孩子一起丢下楼来,自己肯定会冲过去接住儿子诺诺!那样就得暴露儿子林诺的身份!
可不管暴露不暴露,他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受伤!
只能寄希望邢八他们能快点儿赶到这里!
封行朗开始在自己的腿部积聚全身的力气,以确保儿子被丢下来的一瞬间自己能摆脱钳制,冲过去接住儿子诺诺!
面对失控且阴戾的塞雷斯托,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两个孩子都被举到了护栏外……
“迭戈兄好心情呢……在玩扔孩子的游戏?”
就在河屯一家子都神经紧绷时,一个身穿黑色卫衣的清瘦男人迈着闲适的步伐走进了船舱。
竟然是……丛刚!
在看到丛刚的那一瞬间,封行朗似乎看到了救星一样!绷着的神经也稍稍松懈了下来。
是大毛虫!
最最厉害的大毛虫!
林诺小朋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叫出那声‘大毛虫’!
“颂泰?”
在看到丛刚时,塞雷斯托收敛起了狰狞凶恶的面容,“你终于来了!”
听塞雷斯托的口气,丛刚应该是被他请过来的。至于意欲何为,暂不得而知。
两人似乎相见恨晚一般,拥抱了足有十秒钟时间。
沾染着河屯鲜血的手掌,就这么被塞雷斯托拍在了丛刚的后背上。
“颂泰,用你的慧眼帮我看看:这三个孩子,究竟谁才是真正的邢十五?”
才刚见面,塞雷斯托便给丛刚出了一道大不大小的难题。
丛刚先是斜了一眼半躺在地上口溢鲜血的壮男孩儿,随后又抬眸看向被卡斯特举在护拦外的封林诺和邢十五一号。
其实以塞雷斯托阴狠和凶残,岂会不实施‘宁可错杀,也不能错放’的暴戾手段?
这么寻问丛刚,只是一种试探。
“论长相,这躺在地上的孩子,到是跟河屯有点儿像;而被举在右手的孩子……却像河屯的儿子封行朗!至于举在左手的孩子……很像河屯的儿媳妇!”
被丛刚这么一分析,塞雷斯托有种懵圈的感觉。他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孩子,又看了看河屯……这一老一小口吐鲜血的模样,还真有那么点儿像!
其实只要长了眼睛的,都会看出:封林诺小朋友跟他亲爹封行朗长得真的很像。
至于邢十五一号像不像河屯的儿媳妇,只不过是丛刚随口编造出来的。为的就是迷惑塞雷斯托!
可丛刚接下来的话,让封行朗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不过我觉得完全不用这么麻烦……三个都弄死,岂不万无一失!”
微顿,丛刚又悠然的补充上一句:“只是那样……就太无趣了!”
“无趣?”塞雷斯托扬了扬染着血点的眉宇,“那你说说:怎么个玩法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