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排坐在儿童床上分析着这个干爹有可能的人选。
连方亦言和沈连城那样的炮灰人物父子俩都讨论到了!
“亲爹,亲儿子觉得:妈咪能把虫虫弟弟交给这个人,这个人一定是一个让妈咪觉得特别有安全感的男人。”
“什么特别有安全感?那是你妈咪自己想当然!他还能比我这个亲爹更有安全感?”
封行朗其实是认同儿子话的。也知道妻子并不是那么瞎彪呼的女人。更不会拿她跟他孩子的安全跟自己赌气的。但话出口之后,便不那么动听了。
毕竟在他这个丈夫,这个亲爹面前说另外一个男人更有安全感,岂不是对他这个丈夫和父亲的否定?
可小家伙却是沉默的。看起来像是在认真的思考着什么。
“诺诺,你说会不会是……邢十二?”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封行朗曾不只一次听邢十二说过他要收虫虫当义子。
“肯定不会是老十二的啦!老十二他有贼心没贼胆的!”
林诺小朋友随即否定的亲爹封行朗的猜测,“要是让我义父知道了,他的皮都会被扒掉的!”
“有没有可能:是老十二跟你妈咪之间的一种默认?”封行朗追声问。
“不可能的!我妈咪哪会有那么好哄啊!再说了,就老十二那办事不靠谱的样子,我妈咪怎么可能会看上他呢!”
对于邢十二,林诺小朋友是直接排除的。
可封行朗却在心目中保留了邢十二会是妻子口中小儿子干爹的可能。毕竟邢十二有过这样的动机。
“那……有没有可能会是左安岩那家伙?”封行朗接着问。
“那就更不可能了!姓左的那家伙那么Low,怎么可能会有安全感可言呢?再说了,他不是还在那个穷不啦叽的地方喂山羊么!”
小家伙觉得亲爹应该是太过着急被妈咪弄丢的虫虫弟弟了,所以才会把左安岩那种Loser也算上。
“可亲爹实在想不出……在这申城还能有谁敢冒充大尾巴狼,敢当我封行朗儿子的干爹!”
严邦?早就被排除了。因为当初严邦拿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是被妻子亲眼看到的。
更不可能是白默的……
突然,林诺小朋友侧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亲爹,喃喃低语的问:
“亲爹,你说妈咪会不会把虫虫弟弟丢在了启北山城大毛虫的别墅里?”
小家伙的这一问,让封行朗不由自主的敛起了眉宇。因为他也曾这样想过。
“……可你妈咪刷不开那扇门的。”
首先必须要刷得开那扇门,她们母子俩才能进去别墅里面。女人总不可能把小儿子一个人丢在外面的。
“那扇门不可能只有亲爹才能打开的啊!”小家伙反驳。
“你的意思是想说:丛刚那家伙诈尸了?”封行朗眯眸冷哼。
“说不定给妈咪和虫虫开门的是卫康他们呢?说不定大毛虫还活着呢?”
这也是小家伙一直所期盼的。
“乖儿子,你还真够能异想天开的!”封行朗轻抚了一下儿子的小脑袋,随之站起身来,“亲爹出去一趟。你去妈咪房间睡觉吧。能帮着亲爹问出你虫虫弟弟的下落最好,要你妈咪实在不肯说,你也别太为难她
了!”
“亲爹,你是不是要去大毛虫那里?亲儿子也要去!”
小家伙立刻从床上蹦哒起来吊住了亲爹的胳膊。
“肯定不行!亲爹去找虫虫弟弟,你得负责照顾妈咪才行!别虫虫弟弟没找到,妈咪也跟着丢了,那我们父子俩又有得忙了!”
不仅仅是忙,而且还会相当的闹心。女人的恃宠而骄似乎又上升到了另一个新高度。
虽说小家伙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听话的留在了家里。等亲爹下楼后,他立刻朝妈咪的房间奔了过去。
却看到把弟弟虫虫弄丢了的妈咪,正呼呼大睡着。没有丝毫的担心。
看着二少爷工作了一天,此刻凌晨还要出门寻找被二太太赌气藏起来怎么也不肯说出下落的封家二公子,莫管家是又心疼又愠怒。
心疼的当然是二少爷封行朗,而愠怒的对象则是二太太林雪落。当初可是他去夏家接回二太太的。那时候的二太太温婉贤惠且又善良仁爱,凡事以大局为重,即便受了委屈也只会逆来顺受。可现在的二太太呢?任性得都快没有一丁点
儿贤良淑德的影子了。
可二少爷还越发宠她,惯她!
真搞不懂这些年青人之间的感情!
……
凌晨深冬下的启北山城,不仅仅是诡异,还多了一丝透进骨头里的阴冷。
封行朗支开了守在封家门外的邢十四,自己一个人独自驾车前来。
他知道即便是诈了尸的丛刚,也不会喜欢有外人踏进他的领地。
山林里偶然闪过一束类似于探照灯之类的光束,将这寒冷的夜晚衬托得更加阴幽诡异。
封行朗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但此时此刻独自驾车在这杳无人烟的鬼地方,还真挺渗得慌。
一想到矫情任性到怎么也不肯开口说出小儿子下落的妻子,封行朗便各种的脑仁疼。
他也相信妻子不会将小儿子置身于危险之中,但做为亲爹,他真的无法安心的去睡下。
生物钟的困意袭来,封行朗启下了车窗,让透骨的寒风吹扎进来,如刀刮似的刺疼着他的脸颊,这样能让他清醒不少。
“丛刚,你它妈的要真能诈尸,那就现个身,帮老子把儿子找回来!”
对着那片幽暗的山林和墓地,封行朗声嘶厉吼着。
寒风冰冻住了他的话,并击打得支离破碎,带上了嘶哑的呛风声。
一阵猛烈的刺激性咳嗽,让封行朗手中的方向盘差点儿没能握稳;好在脚下踩下了刹车,让车速减慢了很多。差点儿冲下山坡,来个车毁人亡。
刷开那扇该死智能门之后的封行朗,明显的带上了愠怒。
即便丛刚已经死了两年之久,封行朗也习惯的会迁怒于他。
但这一回是不是无缘无故的迁怒,还得另说!“丛刚!你它妈的又藏我儿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