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没有作答莫管家的话,而是一头扎进了夜幕里。
“太太,太太……”莫管家冲了出去。借着路灯去追拦雪落的脚步。
悲愤无以复加,雪落跌跌撞撞的一路狂奔。她现在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封家。远远的离开封家,永远永远的都不要再回来这里。离开这个让她悲痛欲绝的地方。
莫管家的步伐还算矫健,要追上雪落还是不成问题的。在追出别墅区门外时,眼看跌跌撞撞的雪落就要被追上时,一辆疾驰的摩托车呼啸而来。
“雪落,快上车!”来人一声沉沉的厉吼,雪落连忙跨上了那辆摩托车。随后两人一起呼啸而去。
莫管家再如何的老当益壮,也追不上烧油的摩托车。而这片高档别墅区,向来又很少有出租车出现,莫管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摩托车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不过那辆摩托车刚刚驶来的方向来看,应该是在这里一直蹲守等候的。而且太太雪落应该认识摩托车的驾驶人。
莫管家联想到了一个人上回来封家找太太的学长方亦言!
至少是被熟人接走的。太太的安应该不成问题。莫管家连忙转身回了小区,去通知二少爷,让他开车出去追回雪落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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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雪落太太一路狂奔着离开,安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先不提二少爷欺骗了太太雪落的事,这万一雪落太太肚子里已经怀上了封家的小少爷,被她这么悲痛欲绝的猛跑一通,就是铁打的受婧卵也受不了这般折腾啊!
安婶知道自己的速度慢,追不上雪落;寻思起什么来,她连忙朝楼下的客房连跑带奔的冲了过去。
房间里,封行朗已经褪下了那身人造的皮具,却依旧坐在轮椅上若有所思。
看起来并没有因为雪落的离家出走而焦急或担忧。
“二少爷,不好了,雪落太太离家出走了!她跑出去的时候还哭着,怕是这回伤狠心了。”安婶急声向封行朗汇报着太太的去向。
其实不用安婶汇报,刚刚客厅里发生的一切,已经很好的传进封行朗的耳际了。
尤其是女人歇斯底里吼出的那句:们一个个都是骗子!我恨们!我恨们所有人!
这女人还真够烈性的。说生气就真生气了,而且气劲儿如此之大之猛!
“二少爷,去追追雪落太太吧。是我们不对在先,道个歉也是应该的。”安婶委婉的劝说着一直沉默是金的二少爷封行朗。
“追回来干什么?由着她继续跟我撒野么?”封行朗冷哼一声。
他俊逸的面容冷凝着,想必心里也不痛快。只是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不闻不问的冷漠模样。
这一说,着实把安婶愣住了,疑惑的问,“二少爷,您是不打算把太太追回来了?”
“脚长在她身上!她想走,我留得住么?再说了,是想我把她追回来继续锁进楼上的玻璃房里吗?”封行朗冷冽着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安婶彻底的怔住了:对于雪落太太来说,这追回来要被锁进玻璃房,还不如不追回来呢!
载着雪落的摩托车一路呼啸疾驰,似乎生怕后面有人追上来似的。
雪落匍匐在男人的后背上,低低的哽咽着。她真的还年青,无法抑制住这样的委屈和苦涩。她还做不到处事不惊,更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伤心了就是伤心了,她真的好想痛哭一场。雪落已经很隐忍自己的哀伤了。
半个小时后,疾驰的摩托车载着雪落停在了一幢离学校很近的公寓楼楼下。
头盔取下,方亦言那张关切的俊脸便出现在了雪落的面前。雪落当然知道是方亦言。在方亦言开声让她上摩托车时,她便听出了他的声音。
方亦言没有出声安慰雪落,而是任由她低低的抽泣着。只在中途递来几张纸巾,让雪落擦拭泪水和鼻涕。他又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防风衣,披盖在了雪落的肩膀上。
“肩膀需要吗?”方亦言问。
雪落连连摇头。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楼梯前的台阶上,一个低低的伤心哽咽,一个静静的陪伴。
呜呜咽咽了好一会儿,雪落才止住了哭泣,“方亦言,谢谢。”
“谢我什么?帮拆穿了封行朗的阴谋诡计?”方亦言反问道。又似叹息一声,“早知道会这么难过,就不拆穿他了!”
方亦言明白:雪落越是难过,就说明她越放心不下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
方亦言有种强烈的,且不好的预感:封行朗有可能利用这样的阴谋诡计,将雪落给强行占有了。
但方亦言又实在不方便张口去询问雪落这件事儿。他跟她还没熟到什么都可以问的境地。
“不拆穿他?难不成也要跟他们一样成为封行朗的帮凶吗?”
长长低泣后的雪落,似乎还没能从对封行朗的怨恨中走出来,她急需要宣泄自己的情绪。于是方亦言便成了她的出气筒。
“他们?还有哪些人?”方亦言皱眉问道。
雪落抿了抿唇,似乎不想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还能有谁,安婶和莫管家呗。甚至于还有可能封立昕本人也参与了其中。那这一家子,就太诡异太卑鄙了!
真不知道他们一家子组团来欺骗她林雪落有什么意义!她林雪落只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小女人,用得着这一大家子人劳师动众的欺负她么?
见雪落没有作答自己的问话,方亦言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笃定的,像是的承诺:“雪落,无论何时,我方亦言都是坚实的后盾。”
雪落的鼻间微酸,苦涩爬满心头。她不知道怎么说回答方亦言的话,因为雪落知道,方亦言对她是有念想的。虽然这样的念想建立在她能接受他的基础之上,他不会强迫于她。
“行了雪落,外面怪凉的,我们上楼吧。”方亦言站起身来,伸过手想拉起坐在台阶上的雪落。
上楼?是去他住的地方吗?要换了几个月前,雪落或许还能欣然接受。那时候他跟她还是挂名的男女朋友关系。他对她也相当的尊重。关键每一次还有袁朵朵这个大电灯泡作陪着。
而如今,自己已经冠上了封太太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