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个靠近小家伙的严邦手下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将小家伙从窗台上抱了下来。整个过程很果断,亦很流畅,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是个机智与身手并存的优秀人才。
“诺诺!”
封行朗从严邦身上爬了起来,立刻朝儿子林诺飞扑过去,将小家伙紧紧的拥抱在自己的怀里。
这一刻,明明是想揍上小家伙一顿,以警告小家伙这种不自爱的行为;可当封行朗怀抱着儿子的时候,却舍不得训斥出半句话来。
然而,怀里的小东西却哭了起来:豆大的眼泪便开始吧嗒吧嗒的直掉。
“怎么了诺诺?是不是哪里磕着了?”
封行朗紧声问道。连忙细致查看着小家伙有没有哪里受伤。
“别动我!”
小家伙看起来很委屈,小模样倔倔的。应该是被邢十二刚刚的话给刺激到了。
“封行朗,说带我去找妈咪的!我们出发吧。”
小家伙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可封行朗却面容迟疑了起来,“现在太晚了,我们明天去吧。诺诺乖。”
“封行朗!这个大混蛋,又骗小孩子!我不要理了!”
小家伙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似乎所有的委屈,还有刚刚的惊吓,都一股脑的爆发了开来。
小家伙从封行朗怀里挣扎了下来,呼哧呼哧的一个人跑开了;严邦的手下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立刻将所有的窗口都阻拦了起来,以为小东西再次爬上窗口逗他亲爹玩。
“诺诺……”
封行朗柔呼一声,紧跟在儿子的身后进去了健身房。
挨了封行朗几重拳的严邦,就这么被抛弃在走廊里的冰冷地面上。
手下也不敢上前来拉严邦。知道下巴处的那点儿瘀伤,伤根本伤不了他们老大的。
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后,严邦自己一个鲤鱼打挺跃身而起。
健身房里,小家伙躲在角落里的窗帘下;对于封行朗伸过手想抱他的手,是非打即咬。
这小东西的拗劲儿,真跟自己当年如出一辙。总觉得这个世界都与自己为敌。
“诺诺,应该知道了,河屯是想让我在跟团团之间做选择题!”
“走开,我不想跟说话!”
封行朗并没有因为儿子的忤逆和抵触就停止自己的话题,而是继续陈述着。
“就像五年前一样:河屯让我在妈咪和我大哥封立昕之间做选择……那时候我刚刚知道妈咪怀上了!”
小家伙微微怔了一下,从窗帘后探出自己的小脑袋来,小脸上泪痕斑斑的。
“选择了大哥……抛弃了我跟妈咪对不对?”
小家伙盯看着封行朗,等待着他的回答。
“是的!”
封行朗没有回避,也没有粉饰自己当年的行为,而是选择了跟儿子林诺坦白。
“我恨!是个大混蛋!”小家伙恨恨的嚷声道。
“大伯他……五年前为了从火海里救我这个弟弟,把自己烧成了残废!所以,我必须还他一条命!我别无选择!”
微顿,封行朗微微吁叹,“我知道我自己那么做,对跟妈咪很不公平……但是诺诺,我当时已经做好了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的打算!”
不知道儿子能不能听得懂自己所说的话,但封行朗还是把当初的情况告诉了自己的孩子。
“诺诺,我不奢望跟妈咪能原谅我,只希望们能给我一个补偿们母子俩的机会。”
封行朗精诚所至,只求儿子能金石为开。
小家伙扁扁小嘴巴,没吭声。
“诺诺,现在回去,就是如了河屯的愿:他有了跟团团,便会再次让爸爸做选择题。”
封行朗探手过来,抚了抚儿子的小脑袋,“诺诺,给爸爸几天时间,爸爸会处理好这件事儿的。会把妈咪安安的带回身边!相信爸爸!”
小家伙抬起头,眨动着澄澈的眼眸,弱弱一声,“是斗不过我义父的!他有好多个义子!老十二,老八,还有老四和老五……”
“爸爸有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放心吧,河屯即便有三头六臂,我也会让他乖乖束手就擒的!”
封行朗的大放厥词,小家伙是不相信的。义父河屯有多利害,他是见识过的。
“那会灭掉我义父吗?”
小家伙突兀的问道。看得出来,他对河屯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河屯养了他五年。
“舍不得他死?”封行朗不答反问。
小家伙点了点头,“我觉得我义父不像坏人!”
“可坏人也没把‘坏’字写在脸上!”严邦走近过来接过话。
小家伙瞪上严邦一眼,厉厉道:“可的‘坏’字,就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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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安顿好了咋咋呼呼跟自己闹腾了两三个小时的儿子林诺,封行朗也是精疲力尽。
这小东西的拗犟劲儿,真不是盖的。封行朗都快被自己的亲儿子虐哭了。
从沙发庥上爬起身来,封行朗才发现严邦一侧的下巴还淤青泛肿着。
“抱歉了,”封行朗歉意一声,却又紧言一句:“没想到这么不经打!”
“老子这是故意让着!要真打起来,觉得会是我的对手?”
严邦冷嗤一声:真是占了便宜还卖乖。
微顿,严邦厉问:“封团团那个牛皮糖,真是大哥封立昕的种?”
封行朗瞄了严邦一眼,只乏力的淡哼:“嗯。”
“那怎么还宝贝得跟个命似的?”严邦不解的问。
对于严邦的不解,封行朗也挺不解的,“我宝贝我大哥的孩子,这很奇怪吗?”
“挺奇怪的!因为团团是蓝悠悠的女儿?”
严邦真可谓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睡妹妹的!不提蓝悠悠会死吗?”
封行朗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把自己的女人,忍痛割爱给自己的大哥,真称得上‘申城好弟弟’的典范!”
严邦只是随口这么戏虐了封行朗一下,却没想封行朗整个人都刺毛了起来。
“借的人用一下!”
一阵打斗之后,封行朗气息粗重道。
“想怎么用我?要我躺着,还是趴着?”
很显然,严邦曲解了封行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