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染着一身的酒气回到了封家。
这是雪落最不愿意看到的此种状态下的丈夫封行朗!
她知道男人因为严邦的死,而万分的伤感;但也不能因此失去理智不是么?
带着这满身的酒气开车回来,岂不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怎么就忘了自己已经是有老婆和孩子的人了?!
雪落心疼男人的,可对男人这般不爱惜他自己的身体,又是怨意和担忧的。
“行朗,吃晚饭了吗?”
雪落连忙从客厅的沙发上起身,去搀扶步伐晃悠的封行朗。
“吃过了。”
封行朗拥紧上前来搀扶自己的女人,“怎么还没睡?等老公宠一幸?”
有时候,夫妻之间的小情调和小爱昧,也需要环境和氛围做基调的。
很明显,这一刻的气氛和状况,相当不适合说这种情意绵绵的话。
“是呢!”
雪落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对男人的牵挂,“担心你又喝酒开车……一颗心都为你揪到现在!”
“你要对亲夫的酒量和车技,有绝对的信心!”
封行朗附身过来,在雪落的脸颊上重吮了一口,印出个温情的红痕来。
“封行朗,以后喝了酒,就不许开车!”
雪落很认真的在跟丈夫较真着,“不然我就让诺诺学也不上了,一天24小时去监督你!”
“你真舍得让亲儿子不上学呢?”
封行朗酒气微熏的哼问。
“当然舍得!”
雪落将男人搀扶到沙发上,怨怨着声音作答,“比起他亲爹的安危,上学算得了什么!”
封行朗蜷起手指,在女人那张白净且心切于他的脸庞上流连的蹭抚着。
“老婆,你关心我的时候,最迷人了!”
雪落推开了男人的手,厉声厉气的顶上一句:“让老婆孩子担心的丈夫,最讨厌了!”
男人笑了,微带殇意的笑容,慢慢的在酒意的俊脸上扩散。
“林雪落……真没想到,我竟然会爱上你……”
男人拉长着声音,满染着朦胧的脉脉深情,“意外么?”
雪落取来靠垫,枕在男人的头下,让他更舒服一些。
“意什么外啊?”
雪落娇哼一声,“爱上我,还委屈你了?”
“一点儿都不委屈!能娶到你,是我封行朗三生的福气!”
封行朗摊开大掌,扣上雪落的后颈往前一带,让女人的唇贴了过来。
只是浅啄,却没有深吻。
他知道女人不喜欢酒气熏天的自己。
听到引擎声,封立昕便披上厚实的睡衣起身下楼来。
他本想找弟弟封行朗好好谈谈,却没想看到他们夫妻在楼下客厅里情意绵绵的画面。便又返身回去了二楼的卧室,没有去打扰他们夫妻的你侬我侬。
这一刻,封立昕突然觉得:自己跟女儿封团团的确是应该搬进隔壁的那幢稍小些的别墅里。方便互相照顾,又能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是自己要如何去说服弟弟封行朗和女儿封团团呢?
还没等雪落端来醒酒汤,封行朗便在沙发上沉沉的睡着。
“太太,我这就去叫小胡,把二少爷搀扶到楼上休息吧。”
莫管家一直在书房里陪着客厅中的雪落一起等候着晚归的二少爷封行朗。
“不用了。”
雪落长长的叹息一声,“今晚就让他睡客厅的沙发吧。”
莫管家能懂太太雪落的用意何在:对于酒醉的二少爷来说,睡沙发显然要比睡上三楼的主卧室来得有意义。只是舒适度会差一些。
“啊?让二少爷睡沙发?”
最明着护短的是安婶,“让小胡把二少爷挪客房里睡也好啊。”
“不用!今晚就让他睡沙发!”
看着男人那醉酒沉睡的模样,雪落又执意一声。
“太太……”
“听太太的,就让二少爷睡沙发吧。能长记性!”
安婶还想说什么,却被莫管家给拉开了,“老安,你去给二少爷拿床被子来。”
虽说安婶还是心有不舍,但太太和莫管家都执意让二少爷睡沙发,安婶也只能照办了。
借着酒精的作用,这一晚封行朗睡得还算沉酣。
‘噗通’一声,封行朗一个翻身,便翻到了地板上。
“咝……”睡梦中的封行朗闷哼了一声,直接便清醒了过来。
环看四周,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客厅里的……地板上?
自己不应该睡在三楼主卧室里Kingsize的大床上吗?怎么会是客厅的地板?
封行朗从地板上爬了起身,随手将一起滚掉在地板上的羽绒被丢弃在了沙发上。
那个女人竟然舍得让自己睡沙发?
是如何狠得下心的?
这不符合女人爱他爱得入骨的深情呢!
封行朗依稀记得昨晚带着酒意回家时,女人对他可是心疼得不得了呢!
带着不满和不甘,封行朗健步朝三楼迈去。
三楼主卧室里,女人跟孩子相互偎依着睡在一起,格外的温馨和美。
床那么大,竟然舍得让他睡沙发?
男人走了过去,双手撑在床边静看着好梦中的母子俩;似乎觉得她们母子俩的好梦里没有带上他而微显愠怒之意。
封行朗将大手探了进去,沿着女人玲珑有致的妙曼身姿爱之抚着。
带上少许的不满,男人的大手捏压在了女人的丰好之下……
如他所愿,女人从酣睡中惊醒了过来,染怒的瞪了为非作歹的男人一眼,将身上的被子裹严实。
“为何如此大胆,竟然舍得亲夫睡沙发?”
男人一边喃声斥问,一边却紧紧的偎贴过来。
“你那么大的酒味儿,要让我们母子俩闻上一整夜,你又于心何忍?”雪落斥回一声。
“怎么,还嫌弃上自己的亲夫了?”
封行朗从雪落的背后紧拥住她,并使坏的捏上她的娇好。
“对,嫌弃!相当的嫌弃!”
雪落哼声,扯出男人的大手将自己的睡衣裹好,“客厅里的沙发专门给你留着。留着你醉酒开车回来睡的!”
“来真的呢?”
男人在女人精致的耳朵上浅咬了一口,“真生气了?”
“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不爱惜,别人再揪心,也只能是干着急!”
雪落哼声,配合上动作,故意将男人往床下面推搡。
“老婆我错了……以后一定爱惜自己的身体!时刻不忘自己已经是有老婆和孩子的男人!”
封行朗紧拥住怀中推搡他的女人,细碎的亲吻着她的脸颊。
他知道女人是真的心疼他、不舍他,狠心让他睡了一晚上的沙发,也是爱之深的表现。
“混蛋封行朗,你怎么才回来?”
林诺小朋友微眯着惺忪的睡眼,从妈咪怀里探出小脑袋来。
“早回来了……只是被你狠心的妈咪罚睡了一晚上的客厅沙发!”
封行朗将自己的俊脸凑近过来,“亲爹好可怜,赶紧亲上亲爹一下,给亲爹压压委屈!”
“你活该了!”
小家伙立刻跟亲妈统一上了战线,“谁让你老是那么晚回来的?赚钱什么的,有老婆和儿子重要吗?都不回来陪老婆孩子吃晚饭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亲爹知道了……但亲儿子这口气,是不是也得孝言孝行一些呢?”
小家伙抿了抿小嘴巴,藏在妈咪的怀里不再吭声。
随后,又突然探出小脑袋来,在亲爹封行朗的脸上响响的亲了一口。
算是给亲爹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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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书房里,封行朗周而复始的摆弄着一个长型的盒子。
盒子里装有两枚还未使用的药剂:淡蓝色的药液澄澈而清爽,看起来挺人畜无害的。
也只有封行朗知道,这是两剂血液方面的致命神精类毒药。
已经耽搁了一个多月,这有效期半年的药剂,是时候被用出去了。
而严邦的死,却在某种潜意识中延长了某人的寿命。
当一条条生命要逝去时,便会让人滋生出一种另类的恻隐之心。
那是一种生命的缅怀和祭奠。
又或者,蓝悠悠应该感谢严邦;严邦用他自己的死,缓冲了她的死。
监狱中的蓝悠悠,等了一个多月,也没等来严邦口中所说的第二枚药剂。
事实再一次的证明:严邦是忽悠她的!只是想让她对封行朗彻底的失望,甚至于绝望。
然而,蓝悠悠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经历了风云变幻。
她还活得好好的,可变态的严邦却先于她葬身大海里喂鲨鱼了。
冷不丁的,封行朗将手中的盒子猛的盖上。
他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他早应该想到的人。
丛刚!
自己怎么会把丛刚给忘了的呢?
其实当时封行朗也想到过丛刚。只是觉得丛刚跟河屯的立场相同,都只会将严邦除之而后快。
所以封行朗便将丛刚给跳跃了过去。
这一刻再一次的想起他,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其实通俗一点儿讲,应该是封行朗想将严邦这只‘死马’当活马医。
封行朗比谁都清楚严邦当时的伤情。即便他有幸逃离了爆炸的游轮,都活不出那片海域。
换句话说,严邦已经死亡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严邦真的已经死了,那想‘死要见尸’,无疑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大海分解一个尸体的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对鲨鱼之类的凶狠生物来说,严邦的尸体也就是个只能垫垫饥的点心而已。
或许明知道严邦生还的机率等同于零,但封行朗还是不死心的想找丛刚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