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激将法用得,还真够胆大包天的。
这一刻,卫康是真瞧着封行朗这张倨傲又狂妄的俊脸是怎么看怎么的不顺眼。很想给他来上一拳,可以忌讳监控室里正盯看着他跟封行朗的Boss大人,终究还是忍住了。
常言有道:士可杀不可辱!他想用更卑鄙的方式好好的羞辱封行朗一回。
“封行朗,你骂了那么久,也饿了吧?来,爷赏你点儿吃的!”
随后,卫康将餐桌端送到封行朗的面前,只在他口鼻间晃悠了一下又拿开了。
“哟,差点儿忘了呢:你双手被铁链绑着,没办法吃饭呢!要不,我来喂你吧?”
“那就有劳乖孙子辛苦伺候你大爷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封行朗是连口水也没喝上。是真有点儿饿了。量某个贱人也不敢在饭菜里给自己下毒。
都落魄成阶下囚了,可这嘴巴还是死硬死硬的!
卫康用筷子夹了一块东坡肉送至封行朗的唇边,见封行朗有张嘴的动作时,立刻筷子一松,那块层次感分明的东坡肉便掉在了地面上。
“哈,真不小心……弄掉了!”
卫康看着封行朗那张还半张着的嘴巴,得瑟得嘴巴直咧。
还真有点儿意思!
卫康就喜欢看到封行朗的挫样!那真叫一个过瘾!
“让丛刚那么龟孙子出来见我!”封行朗低嘶一声。
“呵!封行朗,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大的脸呢?你只是个阶下囚而已!真把自己当一根葱呢!”
卫康夹了一块东坡肉送进自己的嘴里,故意在封行朗的面前吧唧吧唧的吃着。
“你们如果有种,就一辈子别放我出去!要放我出去了,你们它妈的都是孙子!”
封行朗又是激将又是谩骂。心头仅存的那点儿要跟丛刚见面前的希冀和激动,这一刻已经化成了满腔的愤怒。
“封行朗,你拽什么拽?你也就剩下卖两钱的作用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呢!切!”
卫康又夹上一块东坡肉,硬塞进封行朗想张口说话的嘴里,“多吃点儿吧!还能按斤卖个好价钱!”
“唾!”封行朗径直将嘴巴里的东坡肉吐在了卫康的面具上。
卫康反手就想给封行朗来一巴掌,可最终还是顿住了高高扬起的手……
噗溜一声,气急的卫康将餐盘里的饭菜如数的朝封行朗的俊脸上泼洒过去。
玉树临风的某人,立刻变成了满脸沾着饭粒和油渍的垃圾人!
“丛刚,你它妈的给老子死出来!”
随后,封行朗的怒骂声震颤着整个拘押室。
监控室里,丛刚一副没有表情的表情。
这样的Boss,无疑是最危险的。
“老大,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也看到了,是封行朗那家伙自己作死讨打的!我喂他饭吃,他竟然吐我脸上……”
卫康知道自己这回玩大了,便立刻先下口为强的为自己辩解。
“去隔壁禁室呆着去吧!”丛刚淡淡一声。
卫康没敢顶嘴反驳什么,便垂头丧气的朝隔壁禁室走去。
自己这半天的待遇,整个的过山车节奏啊!
乐极生悲,应该就是卫康此时此刻的心灵写照!
看到混杂着油汤的污液从封行朗的俊脸上流淌下来,手脚被铁链束缚住的他只能狼狈的甩着头,丛刚侧过眼眸,似乎不想去看这样‘凄惨’的封行朗。连呼吸都变得压抑起来。
添加了某种成分的空气在禁室里流动了两三分钟后,封行朗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铁链没了响动,封行朗沉垂了脑袋,丛刚才快步走了进去。
束缚着封行朗四肢的铁链被解了开来,他那健硕的困倦体魄因没了支撑,便沉沉的坠倒下去;丛刚立刻用自己的肩膀扛住了封行朗倾倒的身体。
“这身肥膘……得吃多少猪饲料呢!”
丛刚的肩膀着实往下一沉,蓄力之后才稳稳的托抱起了封行朗沉甸甸的身姿。
“毛虫……毛虫……”
沉沉昏睡中的封行朗,突然呓语的喃喃了两声;凭借身体机能的条件反射,他紧紧的拥抱了丛刚一下,然后就彻底的丧失了意识,瘫软在了丛刚的肩膀上。
丛刚莫名的紧张了一下,全身的肌肉都跟着紧绷了起来:看来这身肥膘的抗药性是越来越强了!
接下来,某人像个大爷似的横躺着;
而某人用温热的毛巾一点一点儿的清理着封行朗身上的油污。
分明就是作茧自缚的节奏啊!
把某人弄来当阶下囚,结果呢?结果自己还得像个孙子一样伺候着这满身肥膘的大爷!
像这种作茧自缚的蠢事儿,丛刚还真没少做!自己上辈子正够欠他的!
被擦拭净油污和米粒的俊脸,依旧丰神俊朗;只是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怨怒之意。
丛刚就这么静默着,任由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直到有人在门外轻叩。
“Boss,河屯急了,问我们什么时候放人!赎金已经如数到账!”
这是丛刚意料之中的事儿。他知道爱子心切的河屯根本不会在乎这点儿小钱。所以才能屡试不爽。
“今晚十二点,让河屯去南城垃圾中转站的垃圾堆里找人!”丛刚淡应。
“好,我这就去回复河屯!”手下应声而退。
静静的盯视着费力擦拭干净的某人,丛刚轻蹙起眉宇:自己真要把这家伙丢进垃圾堆里去么?
那刚刚自己如此受累的擦洗,岂不成了无用功?
想必此时此刻,河屯已经派人赶去了南城的垃圾中转站,说不定还会一车一车的翻找那些垃圾车呢!
那样的画面,应该很有看点的!
不过,看似河屯为了赎救自己的亲生儿子做出了如此的父爱满溢之事,但联想起他曾经对封行朗做出的那些伤害……这点儿父爱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
封行朗可以因为生物学上的那点儿可怜的血缘关系而原谅河屯;
但丛刚却不能!
要不是因为那点儿血缘关系,或许封行朗早被歹毒凶残的河屯制成干尸了!
总的来说,这个横躺着的家伙还是太过重情重义了!
或许这辈子也无法将他变得无情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