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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雷瞧着那个即将跟他比赛的年轻人长着一副南方人的长相,估计没来过沈城,更不可能在棋盘山的山路上练车。
所以,他很大方的表示,可以让这个年轻人先跑两圈山路,熟悉熟悉赛道,然后再比。
谁知,这瘦弱的小伙子,竟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压根不领情,直言道:“就这么跑吧。”
这句话轻飘飘的,可在沈城胜利队的人听来,就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死死抽在脸上。
孙健眼见周雷受了欺负,还这么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连还嘴都不会,气不打一处来。
往前站了一步,彬彬有礼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敢问这位弟弟,怎么称呼?”
“我叫宋帕!叫我宋仔就行。”
这名字,听起来怪怪的,倒不像个中国人,有种东南亚外来仔的感觉。
加上他那副南方人的面孔,令人印象深刻。
孙健眯眼笑着,继续言道:“天才易折,自古以来的悲哀,宋帕你这么年轻,我们棋盘山的山路又以诡弯著称,我劝你还是跑跑吧,听人劝吃饱饭,不吃亏。”
他说这话的口吻,有点像长辈教育晚辈,听起来平平淡淡的,却在内容上压了对方一头。
宋帕小脸一扬,表情十分不屑。
用一种南方小赤佬的口音,装腔拿调的说着。
“册那,我以为是什么诡异的弯道嘞,这种弯道我天天跑的,侬晓得吧,都是些小孩子才玩的过家家的游戏好伐,就这么跑,我还急着回去睡觉嘞。”
“”
这一句,将胜利队蔑视到了极点,众人要不是碍于气度,早就上去一人给他个电炮飞脚。
孙健也被他气的抽抽,连胃都疼了。
他继续上前一步,挺起胸膛,靠近他,眼看着胸膛就要撞上去,说一句‘你瞅啥’。
那小子看着孙健这副模样,想往后退,却不知怎么的,双膝已经发软,动弹不得,硬生生在那挺着。
说真格,要论虎,各个省份的都算上,有一个算一个,东北老爷们排第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孙健忽而顿住了,伸着脖子,将脸凑了过去,两眼死死瞪着他。
“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吧。”
“!!!!!”
这一句把众人干愣了,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横插一脚。
他已经被胜利队除名,怎么还能代表车队出战?
但细一想,这里面的道道,众人便明白了过来。
孙健知道周雷对上宋帕占不了便宜,倒不如自己先行比试一场,反正他们王朝车队的老大没来,自家车队派出第一把交椅对战,怎么说都有种给人提鞋的感觉,谦逊的太不像样子了。
而且,孙健已经不是胜利队的车手,却也能代表沈城,就算输了,也跟胜利队也没关系。
一来表示沈城车手的团结,二来从侧面挽救了胜利队的颜面,三来,给了周雷等人可以回旋的余地,可谓是一举三得。
更何况,孙健的实力有目共睹,比周雷比不过,但比车队里的其他人还是绰绰有余。
用一个颇具实力的人去试探试探对方,最起码能看出宋帕的深浅。
如此一来,他们沈城胜利队的人倒是没人反对孙健出战,就是怕宋帕反对。
孙健跟他脸贴着脸站着,摆出挑衅的意味,也是为了让宋帕头脑发热,接受自己的挑战。
只不过,这种方式所营造出的场面令人想笑,两个同样瘦弱的细狗,在众人面前比谁凶狠,有点像两只小泰迪互相叫骂,属实不像样子。
宋帕抬眼打量了一圈这个留着长发,看着半男不女的二椅子,瞧着他笑里藏刀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放话,“好啊,来谁都一样,都是输。”
说罢,跨上机车,油门一拧,率先来到了起点。
孙健也不示弱,胯下那辆钱江的塞600迸发出不弱于公升级别的跑车声浪,引得众人一阵兴奋。
王朝车队的四个人,微微往孙健的机车瞥了一眼,流露出的不屑,就像看一个可怜的乞丐。
孙健好似知道他们心里想着什么,故意拧了拧油门,剧烈的声浪盖过了那台宝马水鸟,面上带着阴冷的笑容,“你请!”
胜利队中不乏了解孙健的人,也清楚他这抹微笑代表着什么。
所谓小心眼之人,锱铢必较,孙健最为在乎的就是他们沈城自己的车队——胜利队。
他离队的原因也是为此,自己行径卑鄙,为了不影响胜利队的声誉。
而此刻,作为离队之人,为了再次拯救胜利队于水火,他准备用自己的性命,去拼掉对手!
说穿了,这一次,他一定会动手脚,猛踹瘸子那条好腿。
虽然他胯下的赛600被宝马水鸟方面碾压,但为了兼顾舒适性,水鸟的造型设计天生就不适合过弯。
这也给了孙健机会,下死手的机会!
他贱兮兮的瞧了瞧宋帕的龙头,见上面装了一款ohls正品的钛尺,提议道:“都说艺高人胆大,不知这位少年英雄敢不敢跟我来一场有挑战的?”
宋帕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根本没意识到这里面有诈,直接回道:“什么样子滴挑战我没见过,来就来伐。”
孙健见他上钩,也不多言语,直接伸手把他钛尺阻尼调到最大。
“咱们就这样跑,如何?”
很明显,在他将钛尺阻尼调到最大的一瞬间,宋帕慌了神。
但在转瞬间,他面色又恢复如常,还是那种不屑的神情。
而这次,他再没放狠话,显然,心里有了些许的恐惧。
孙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王朝车队不是狂吗,你这个叫宋帕的不是不知道天有多高、海有多深吗?
学校老师没教育你的东西,社会上毒打一遍,让你长长记性。
既然钛尺赛的约定已经达成,比赛也就开始了。
胜利队的队员无比崇拜的看着孙健,虽然这么做很不地道,也有损脸面,但不得不佩服孙健的那张嘴,对内很损,对外很长脸。
他们又一起看向周雷,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个队长实力是有的,就是容易受欺负。
随着比赛的开始,两台机车也先后飞驰了出去,胜负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