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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夏州东南方位,赵国边境的一座小城中,赵家府邸里正屋内灯火通明,一对夫妇正对月长谈。
原来就在今日,清晨时分,有一位年迈老者来到赵府,为二人之独子看病,原来这娃从出生以来病患不停,是个药罐子,走不得路,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在床上呆着,日头好的话一般都是母亲抱着他出去晒太阳。
赵府门前有两头白色大石狮子,它们左右脚分别踩着一个石球,朱漆大门上,上有一块金丝楠木匾额,上书赵府二字,门口站着一位老管家,在此迎接那位老者。
之后那位老者来到屋内,见一私制床榻上有一小娃儿,自拥蜷缩成一团,盖着淡蓝色棉被,身体轻微颤抖,好似怀有疾病,却不见任何痛苦之色,脸上竟有些许笑意。
老者先观其面相,再把其手脉,之后用手背贴了一下孩子额头,急缩回手,缓缓开口:“这娃儿好生奇怪,抚其头炙热无比。”
再一伸手,双指并拢,一点脚心,神色微变道:“脚底竟冷若冰霜,怪哉!怪哉!头内有极阳之气,脚底有极阴之气,好似汲取了天地之气,两种极端,导致体内神气乱窜,精神无几,可怜可怜,此子今岁才二余,禁受如此之痛苦,竟也不哭不闹,若是常人承受恐怕现如今以奄奄一息了。”
赵夫人闻言泪流满面,颤声道:“我们赵家,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何天公如此对他?!”
赵夫人,其姓林名清芝,赵家现任家主唯一一位夫人,原是城南林家独女,林家第一有钱!她有两个哥哥,但自从跟了赵鹏之后就与家断绝了联系,准确来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林家不要她了,林家重男轻女,从小就不把她当家人,倒像是养了个丫鬟,吃穿都是最差的,对她那些哥哥不知多好,虽出同家但完就是两种人生,不知她暗自流过多少泪,她早虽是这城里四大美人之一,但因其性格软弱,是个爱哭鬼。
现如今林家早搬离此城了,不知去向,林清芝是想家也无家可回,虽说那家不要也罢,可毕竟还是生她养她的地方,现在原址已被赵鹏买下,一直空着。
赵鹏扶住妻子,直视她的眼眸,轻声安慰道:“娘子,不管发生什么,总归是有办法的。”
赵鹏,现任赵家家主,父母去年纷纷离世,家里独子,继承了父辈传承下来的矿山,现还未完开采,有多少成品不可估量,有钱不花留给他儿子,真-父爱如山,那年赵鹏遇见林清芝,那时她还是满头乱发,一脸黝黑,衣服破破烂烂的,有股奇怪味道,不知多久没洗澡了,可赵鹏就是喜欢她,一眼就看上了,结果就是带回家好好保养了之后,呐,后来就成了四大美女之一,有时缘分就是如此偶然。
老者不经喟然长叹:“此子年幼多病,是不祥之兆,如不寻其病根,及时医治,只恐怕时日不多,奈何我医术低微,二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赵鹏闻言也不知不觉,视线模糊变得起来,还是询问道:“孙老,此城只您医术最高,我们如何另寻高明?”
老者答道:“吾之祖师爷长居深山,虽不出世,但医术精湛,吾不可及,如若二位,能寻得他们,救子希望盛大。”
这位孙姓老者是这城独家奇医,有人曾言“妙手回春,不留病根”经他之手这方圆几里无一人因病而亡,传闻是夏州奇医一脉再传,十二代之子,学其父医术,竟能拔高一筹,真乃神人也。
一医分三脉,正春,奇夏,中秋,三州各占其一。只可惜现如今奇医一脉早已销声匿迹,因早年为争地盘,各国乱战伤亡过重,遂长居深山。现世之人,基本是再传,医术骤降,许多疾病不能医也。
医者多长寿,孙老现已两甲子高龄,还能再活蹦乱跳几年,唯有一妻却膝下无子,有一女却不喜医,孙老也无奈,再传之徒无一人能得亲传,可悲,可叹,可惜。
赵鹏救子心切却也无奈道:“孙老这夏州陆地之广,岂是我们腿力可及,待我们寻得此人,又得何年何月,只恐到时,为时已晚。”
赵夫人现以抱夫痛哭,娇躯轻颤,赵鹏轻拍她后背,轻揉她的头,继续安慰道:“娘子别着急,一定还有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
孙老见此也不由心生怜悯,说道:“我可为小儿扎几针,此举能缓解娃儿些许痛苦,再开几副药方,你们去找人寻得之后,每日五次,只需七七四十九天,也可稍缓病症,为小儿挣得些许光阴,吾之能力,也只能如此了。”
赵鹏把妻子扶坐长凳对孙老深作一揖,轻声道:“多谢孙老神医。”
赵夫人欲想起身,双腿一软,坐回凳上,只得嗓音沙哑道:“多谢孙老了。”
赵鹏见此连忙走上前去扶住妻子。
孙老轻叹一声:“此间人世多疾苦,吾之能力无法补。”
说完便为孩子扎了几针,留下一张药方后,便转身缓缓离去。
赵鹏派人相送,老管家歉意道:“我们老爷最是心疼夫人,不能亲自送别孙老,您原谅个。”
孙老闻言微笑道:“理解,理解。”
回家路上孙姓老人也不禁留下一滴眼泪,此家人之多善,何至于此啊!
赵鹏已安排下人去寻药,观其天色,天气晴朗,是个好日头,心里却雾霭沉沉。
直至现在,“夫君,我们虽动用了部人脉,也只不过遍及这夏州陆地万中之一,这可如何是好啊?”林清芝又忍不住流下来泪来。
赵鹏握住妻子的手,帮着她擦了擦眼角泪水说道:“不到最后都别放弃任何希望,只要还有路可走,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要试一试。”
她点头轻声道:“好。”
林清芝偏头靠在赵鹏肩膀上,就这样迷迷糊糊睡去,赵鹏轻靠在她头上,半睡半醒,就这样睡坐到天亮了。
东日初升伴随着一片赤云,万丈光芒照耀大地,务农人家早已起身干活,阳光扫过赵府,一缕缕细小光线透过窗纸,照在赵清源头上,小娃儿嘿嘿笑着。
赵鹏一惊,以为出了什么事,站起身把妻子扶桌而靠,寻着声音而去,见到这一幕,连忙过去抱起孩子,发现竟无半点异样,头也不热,脚也不凉了,大笑而出说道:“娘子!大喜,赵儿无事了。”
林清芝闻言而起,快步走来,看着丈夫怀中的孩子,不禁喜极而泣。
虽然孩子已经暂时无碍,但还是每天坚持喝药,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正当第四十九天之时,这天正好是赵清源出生之日,九月初六。
就在此时,明明是正午时分日头正旺,不料天色一变,白昼大地瞬间一片漆黑,竟是有东西把太阳遮住了?!
从一人家点燃油灯,缓缓亮起,再到三州陆地之上遍地灯火通明,人人好奇发生什么事了皆走出门来,手上火把高举,仰天而看。
有些人眼尖先看到天空中有一处细微光亮,随后越来越大,大到竟然连整个天空都装不下,光芒虽大但不刺眼,仔细看居然是天外飞石,那巨石竟然通体雪白散发着微微光芒。
在不知名巨石上面竟有些山川脉络,并好似拖拽着七彩流云,石后有那七色残影,在天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这等奇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人生得见一次不知是福是祸。
众人只见那巨石缓缓而落像是要砸向自己,三州大地之上,人人自危,人们乱成了一锅粥,着急忙慌的到处乱跑。
看着慢其实速度远非人力计算之所及,有些人面色不改,看着巨石落地的方向都松了口气。
那不知名巨石一头撞在大海之中,竟是要直接再造一州陆地?!
那海面之广,海水之深,陆地原本与海水二八分,现如今已经是四六分了!可见这巨石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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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方大世界,三州大地,三分天下,呈现三足鼎力之势,分别名为春、夏、秋。
夏州居南,春州在东北方,秋州在西北方,相距甚远。
各有各的妙处,春州作为三州之中面积第二大的州,呈现出椭圆状,水陆四六分一州版图,山占陆中十之有三,常年生机勃勃,从天上观人间绿意盎然,绿色独占一半有余,青山绿水,山水多相依,逢山必有水,百花丛林遍地皆是。
在春州陆地中央有一处群山中,有那三州中最高的山峰,因其峰与天齐高,人们遂为它命名通天路,常年云雾缭绕。山峰居中处有一个拳头大的泉眼,旁有一条溪涧,这条溪涧便是从泉眼流出,站在源头看去,溪涧蜿蜒曲折缓缓流下,一路上小溪汇聚成河流,河流汇聚成江,由江奔腾而出与海连接。
春州上西南方还拥有一处大草原名为甘清原,这里杂草横生,马牛羊成群,众多食肉动物也常居于此,距离夏、秋两州最近,打仗最多。
三州之中此州物资最为丰富,瓜果吃食之数不胜数,不仅如此,此地生长之物大的出齐,一个瓜果数日吃不完,生长之快,有人曾随手丢弃一粒种子,隔天就已开花了,所以一年能有十次丰收佳节,吃不完,根本就吃不完,人口众多,但人人吃饱穿暖,民生相对安稳无事,也最宜人居住。
别以为春州人好日子过惯了就好欺负,真不是那些绣花枕头,看着花里胡哨,以为华而不实,实则不然,别被表象蒙骗了,水战陆战都有一战之力,不经常主动惹事也不怕事。
因其常年无战,所以战力还是无法媲美其余双州水陆,但奈何不住他们人多啊!举一州之力和别人两三国打。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做要打架?那是隔壁夏老贼才干的出来的事儿!
民风多些脂粉气,各种花哨装饰样样精通,美女如云,女子多水灵,个个巧手似花,俊俏男子也不少,被其余两州称为温柔乡兼女儿州。
俗话说“娶妻要娶春州女,代代佳人无人比”。
夏之一州面积最大,名副其实的“地大物博”,呈现出方型,南高北低,州边四面环山,地势险峻多酷热,有许多裂缝深浅不一,大山连绵成片,多盆地,山多水少,矿石难搞,有那丰富无比的矿产资源却无从下手,有些矿石强硬无比,普通挖掘工具根本无用,这跟有钱无处花有什么区别?
其中大山占据了一州版图五分之三,陆地占其一有余,剩下是水,常年旱灾不停,偶有大雨也只是昙花一现,为挣水时不时就战争爆发,还老去别家秋州“调水”。
在那东北方向,有一处乱山堆砌而成的巨坑,形成螺旋状,占据了东北角三分之一的地方,一直从地面深入地底,居上观而下一眼望不见底,其中有不少人常年居住,这巨坑其名为鬼门关,坑底有那水池巨大无比,水不深却清澈见底,其中罕见矿石众多,打仗最多的就在这里,算是兵家必争之地,不少人运气之好,在其中寻石找宝还侥幸出来了,因此发家致富,许多人进去就没出来过,里面路之复杂,不常居于此最容易鬼打墙,多是不识路饥饿而亡,无水之处多尸骨。
夏州正中央地带,有一处方圆千万里的一处大陆地,陆地平整无奇,杂草横生,无山却有水有树有人家,此处最适宜骑军冲杀。
此处有君子之争一说,许多国家相约于此在方圆千里之内派遣实力相当的兵马对冲而杀,哪一方能活下来,另外一方就把早先订下的条约一一实现,割地赔款算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因而此处无国而建,就算有,也被打没了!
在那西南方位,有山峰聚集最多的一处群山,居中山峰奇高无比,虽无法媲美春州那处通天路,却山山之巅尖如利刃,从地上望去就像要与天问剑,有一怪,便是群山之上有那乌云密布,常年不散,每隔甲子才散去一次,两三年之后再次聚集此处,经常能闻雷声观闪电却无雨,让人摸不着头脑,每当乌云散去,必有一方山头会被数以万计的闪电砸中,毫无规律,壮观无比,因此也被人们称为巫山。
相传有许多人来此观这奇象双眼都被闪瞎了,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怪人居住,多是胆大之辈狂妄之徒,早年有个不怕死的,一心想试一试雷电之威势,结果试试就逝世,当天他村里就吃了席。
说来也怪,还有一个刘姓男子,路过此处莫名其妙被雷劈晕了,醒来之后跟没事儿人一样,人们都说他是雷公之子。
夏州常年乱战,但人口依旧不容小觑,比春州都更胜一筹,民风彪悍,豪气干云,多少人嗜酒如命,喝的一口好酒,战场杀敌如麻,口口相传一句话:“饮吾夏州豪气酒,可娶春州美娇娘,食他秋州凶恶鱼,从此在世无人敌。”
相互看不顺眼,约一架,敢动我水,约一架,看我婆娘,约一架,打一架就少人,还越打越凶,人一少就再生,则愈生愈多。
唯有夏州人敢说,春州人打架跟女子挠脸有什么区别?
古往今来多是壮汉配巾帼,有不少奇女子,虽是女儿身,带兵打仗却不输男儿郎,历史上还有不少女子称帝。
传闻曾有一女将军,手持一杆赤缨枪,那背影英姿飒爽,带着两千精骑,借助地利七进七出杀的敌方万人精军无一人能活,用兵之奇,最后己方还剩五百精骑,半数重伤,最后吐出一口淤血,留下一句“成吾枪下之死鬼,再世投胎无后悔。”后来她便成为了唐国历史上的开国皇帝,世人皆知,女子姓唐名晏,因其战功卓著被后世称为第一位女武帝,帝位传女不传男,也是一桩怪事。
俗话说“敢入夏州当女婿,明天就登基称帝”。
再说那秋之一州最小,水多陆少,山无几,呈现出三角形,水占十之其六,四分是陆地其中山分去其一。
从中心一个大湖泊,水一分为三江,流向三角边缘处与海水相连接,此湖把秋州之地一分为三,一州之上多有岛屿相连接,刮风下雨打雷不间断,洪水多发,陆地之上遍地是水,人人各顾自己也就少些争斗了。
那湖泊中央有高人圈水而占,竟然在湖中央建起来一座城池名一字甲,居水中而不沉,真乃神人也,难攻易守,有一小国曾视图霸占,以举国之力攻之,耗费了五年之久,但最后仍然无功而返,等到那位国君回到国土才得知,已经改朝换代了,那湖中甲城简直就是水中恶霸,后来无人但敢小觑了。
也有人视图在水里造房而居,房子是造好了,只可惜住不了人啊!说来也怪竟然莫名其妙成了一处打卡胜地。
正对夏州的一块陆地之上丛林众多,就算站在山顶高处也一眼望不到边,其中就有人择木而栖,用高大树木作地基建屋,连绵成片,用木头打造了一座空中楼阁,耐看耐住。
秋州是人口和版图都是最少的一个州,民风淳朴,基本是渔民,水性极好,能够飘在水上睡觉,只要不是有那种凶猛鱼兽之地就无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吃鱼就靠,一张小嘴。”这里鱼类众多,要啥有啥,每天吃的都能不重样,物资不多但也够用,多数人不喜养鱼喜钓鱼,睡着了都能钓。
不怎么会打陆地仗所以老是被其余两州围困在水中,但并不代表秋州人好欺负,陆地之上我是弟,水中打仗我称王,有种入水看谁狂,夏老贼和春美女都吃过苦头的,但那夏老贼时常来偷了水就跑,秋鱼儿却无可奈何。
俗话说“嫁娶他家秋州人,水里逍遥了无痕”。
春州唯有王、张、蛮三家独大,三家割地平分,蛮氏独占大草原,其余两氏有山分山,有水分水,常年不相往来,坚决不搞内讧,各玩个的,一但外人入侵极其团结,共御外敌,你有的我都有,只有夏州的豪酒美石没有,等到夏老贼和秋鱼儿找上门来才有机会多打仗,王家和张家倚仗自家资源多,大兴土木,遍地都是亭台楼阁,把生态环境弄的乌烟瘴气,近些年良木已去五之其二,美其名曰要造就造最好的,总是在打夏州美石的算盘,看他们挣个你死我活后,出其不意抢完就跑。
夏州就不一样了,六国相争,七分天下,不是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南赵,北唐,东北陈,西南宋,东南郑,西北周,居中君子之地无人胆敢独占,老是联合一两国去抢东北方的春州女子,再到西北方调秋州的水,地多水少,惹人烦恼。
赵家虽然与赵国同姓却无任何关系,只因赵家祖辈相传几座矿山,才能在城里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名副其实的家里真有矿,吃穿不惆怅啊!
秋州也是三分天下,不经常互殴,只是手痒有时欺负一下自家吴老弟儿,秦、楚、吴各占其一,秦国人离夏州最近,所以战力最高,楚国人老想着去春州那个温柔乡,所以也老跟别人打架战力第二,吴国人相对安稳但老是被自家人揍,要说是个软柿子吧也不尽然。
因其天时定地利无人胆敢在自州扩张领土,只能多去争春州大地,为何不打夏州?那是人待的地儿吗?!这种清福就让夏老贼自己享受去吧!
这春美女,夏老贼,秋鱼儿,都不是省油的灯,三州近些年老实了不怎么互掐了,各论各的,三州相距虽远,但总有人不老实想要土地,要资源,要美人。
纵使相隔千万里,我也要来找到你,然后要打你,要抢你,还要睡你,这谁能忍?!
春州养眼多命长,夏州体壮短命王,秋州的胃最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