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去啊!有的水果镇里可没有。”于静姝立刻说道。
都要过中秋了,水果肯定得管够吃,而且种类也要多!
毕竟一年到头也没有机会尽情炫水果的好机会呢!
现在有机会,于静姝肯定得想办法,从空间里多拿几种水果,光明正大地炫一天!
霍旬知道于静姝喜欢吃水果,看她那样,就觉得有些好笑,“既然这样,不如过几天和我一起去省城,先把家具样式定了,再去买水果,省城的水果肯定比县里种类多。”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不仅霍旬外出送货会留意当地的水果,猴子几人去外地的时候,也会留意,加上于静姝在省城买的,等到中秋那天,不同的水果还真摆满了一桌子。
好在中秋节祭月神都是夜里,一群人坐在院子里,借着月光唠嗑,倒也没人会特地跑到别人家去看人家都吃了什么。
李老太太带着一群年轻人,把果盘和月饼摆在院子里的桌子上,一群人等了一会儿,大意是请月亮先享用桌上的东西,之后才开始动桌子上的水果。
其他水果倒是其次,但正中间的大西瓜,必须全家人一起吃,取一个团团圆圆的好意头。
惊蛰跑回屋拿刀切西瓜的时候,方小檀拿起一个水果,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是蛋黄果。”于静姝的目光闪了闪,“好像是买回来的芒果里不小心混进来的,我也没想到有这个。”
这时刚子挠了挠后脑勺,“那可能是我带回来的?买的时候没仔细挑。”
于静姝看方小檀拿着蛋黄果没地方下手的样子,说道:“等惊蛰拿刀过来,这东西得切着吃。”
猴子拿起一个芒果闻了一下说道:“这是熟透了,刚拿回来那天也没闻着这么浓的香味。”
“就是要半生的摘下来,才能送到你们送货的地方去呢,不然半路上就坏了,芒果这种东西,要很往南才有呢!”
于静姝等惊蛰切完了西瓜,才接过刀,手法熟练地把蛋黄果给切好了。
简直就像是练习过无数遍似的。
方小檀在一边看得啧啧称奇,“你可真是喜欢吃这些,平时看你切菜哪有这么利索呀!”
于静姝分水果的手顿了一下,心说能不利索吗?毕竟她平时在自己屋里没少偷吃……
因为熟透的蛋黄果特别软糯,适合老人吃,于静姝就给李老太太切好了一整个,放在她面前。
李老太太笑呵呵地吃了两口,才转头冲霍旬问道:“日子定好了没有?上梁的小伙子找够了吗?”
“定了八月二十三,那天日子好,上梁的也都找好了。”
霍旬说的是农历的日子,他之前已经找好了七个人,这第八个人,就是会计崔永生的弟弟崔永奎。
崔永奎因为亲哥哥是会计,嫂子又在副业队很有威望,平时在村里喜欢围着他的年轻人也多。
于是等快到上梁的日子的时候,崔永奎和一群朋友闲聊,就提起了霍旬盖得房子。
“要我说,霍老汉现在估计肠子都悔青了。人家霍旬当初退伍那点钱都让他拿了,现在不也照样盖了这么大的房子?再看看霍临那个熊样的,估计三五年还放不出来呢!”
“你这说得还是少的,我听说人家霍旬还张罗着要给家里安个锅炉呢,到时候人家屋里都不用烧炉子,就用老毛子家里用的那个啥暖气片,听说地上还得铺东西,等盖好了那地都是热乎的,进屋还得再换一双鞋!”
有人心里嫉妒得直反酸水,意有所指地说道:“你们说,这霍旬退伍拿的那五百块钱都给霍老汉了,他哪来的那么些钱盖房子?别是吃了人家小于知青的软饭吧?”
崔永奎平时对霍旬还挺敬佩的,听见这话就不高兴了,“吃啥软饭?人家运输队的一个月也挣不少钱,其他几个大小伙子不也都不缺钱?再说了,人家霍旬吃不吃软饭的关你啥事?你有那个本事你也去吃去!”
周围一群年轻人看崔永奎不高兴了,也不敢再说这事,嘻嘻哈哈地就糊弄过去了,也没人帮刚刚被怼的人说话。
那人怀恨在心,转头就去了霍老汉家,把霍旬盖房子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
其实都生活在一个村,霍老汉怎么可能不知道霍旬盖了新房?
只是他还端着架子,觉得自己是霍旬亲爹,天底下没个亲爹向亲儿子低头的道理。
所以霍旬盖房子期间,他愣是忍着好奇,没去看一眼。
毕竟霍旬盖房子的位置在村尾,紧贴着老薛家,村里人没事都不会特意去那里,霍老汉要是过去看了,被村里人看见了,没准还要笑话他拿热脸去贴霍旬的冷屁股。
然而现在一听别人说,霍旬这家里又是卫生间、马桶,又是地暖、暖气片的,房子还是又大又宽敞的红砖房,霍老汉就有点坐不住了。
他知道霍旬那工作是吃商品粮的,可运输队的人又不是村里人,不像村里有其他当兵的,拿多少津贴还有个参考,他压根就打听不着霍旬在运输队一个月有多少钱!
本来他还以为那运输队的工作就跟普通工人似的,十年八年也攒不上五百块,可现在看来,这霍旬的手里肯定攒下了不少钱啊?
霍老汉完全不觉得自己之前要走霍旬五百块有什么不对,更何况现在霍临人还被关着没出来呢!
家里就剩下两个半大孩子,不能养家,霍旬都那么大了,让他尽孝那是天经地义!
哪有儿子挣钱了不孝敬老子的?
不仅霍老汉这么想,她老婆赵娟也这么想。
甚至想得比霍老汉还要多。
“老霍,你说这霍旬自己在运输队那么挣钱,也没想着拉咱们一把,是不是他那个对象把着钱,不让他尽孝啊?依我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于静姝和霍旬处对象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了,她以后还能嫁谁去?她和霍旬的钱,说到底都是咱老霍家的钱,十里八乡的,谁家儿子儿媳妇挣得钱不是给公婆把着?咱们得给他们立立规矩……”
那话说得,仿佛大清还没灭亡似的。
就是程朱理学,还知道动女人的嫁妆丢人呢!
这俩却一点羞耻心也没有,不仅想贪人家的钱,还想让人家跪在他们脚底下当孝子贤孙。
俩人在家里合计了一宿,把白日梦都快圆成真事了,第二天一早,就跑到了霍旬家的院子里闹了起来。
赵娟仗着自己岁数大,一屁股坐在霍旬家大门口,哭丧似的喊了起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儿子住大砖房吃香喝辣,让爹娘住小草房吃糠咽菜啊!老天爷你开开眼啊,这不孝子就是这么糟践爹娘的呀!”
说着还预判似的冲猴子几人尖叫,“你们别过来,今天谁扒拉我,我就躺在这不走了!”
附近的村民都被这刺耳的尖叫喊了出来,伸着脑袋张望,想看看出了啥事。
这时于静姝端着一盆脏水,走出老薛家的院子,像没看见人似的,兜头就把水全泼赵娟和霍老汉身上了。
把两人淋得在原地吱哇乱叫。
等泼完了,她才好像刚看见人一样,一脸震惊地退了一步,“天呐!这怎么还有俩大活人呢?大清早的,也不是要饭的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