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美觉得荒唐,那人到现在还在卫生院,她哪里来的证据。
“你们不信大可去问成柚!”
宋玉莲哼笑,“问她有什么用,要我说,她昨天带过去的肯定是我家成桃做的药。卫生院选了谁的药,大家看得清清楚楚,谁更有本事,还用得着证明给你们看?”
张云美被她堵得无话可说,可心里认定就是成桃徒有其名。
“我等着看你们的下场!”
只是因为药品平时少用,所以大家才没有分辨出效果不同。
一旦进了卫生院,那些人还会不知道吗?
宋玉莲心里蓦地有些慌,忙不迭回去找成桃。
“你确定自己做的药,和成柚的效果一样?”
成桃一脸莫名其妙的模样,“当然一样了,不信你问潘雨。”
潘雨背部一僵,不敢抬头。
她没用过,但也知道肯定不一样。
因为成柚用的那个药方,他们都试过。
做出来的效果截然不同。
成桃能把药卖给卫生院,肯定花了点心思。
宋玉莲看向潘雨,拧着腰走了过去。
“潘雨,你确定抄录下来的方子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我敢肯定,过程和药材,绝对不会出错。”
这句话潘雨倒是不心虚的,因为她本来就没说谎。
“好了妈,你在担心什么啊!我昨天让你帮忙的事,爸怎么说?”
宋玉莲脸色有些难看,“他不答应。”
“为什么呀?我又不是不还钱,就只是先借来用用。再说了,成柚妈妈的嫁妆有不少钱吧?按理来讲,这里面还有一份是我的嫁妆呢。”
宋玉莲斥了声:“别胡说!”
叫外人听见,得被人用唾沫淹死。
成桃撇撇嘴,“你也太没用了,连个嫁妆都抓不住。”
成天华一发话,宋玉莲就乖乖把嫁妆交了出去。
宋玉莲听到她的话,心里气结。
她何尝想这样,谁叫她自己没嫁妆,连带着嫁给成天华都没底气,才会对他言听计从。
“我和你爸在备孕,等我生下了儿子,那个钱你爸自然会给我。”
潘雨手里的东西咚的一声掉了下去,脸上难掩错愕。
宋玉莲这个年纪了,竟然还要生孩子?
“莲姨,听说年纪大了生孩子,挺危险的。”潘雨尴尬地说道。
她的母亲就是为了生弟弟才没了。
爸爸虽然没有再婚,但只疼爱弟弟,还想拉着她一起为弟弟无条件奉献。
她这才急急忙忙给自己物色男人,想早点嫁出去。
宋玉莲清了清喉咙,说道:“我知道,这不还在准备嘛。小雨啊,莲姨不把你当外人,你想拴住男人的心,就得给他生个儿子。”
潘雨懵懵懂懂,“生个儿子就行了吗?”
“那当然了,没个带把的,哪个男人稀罕多看你一眼啊。”宋玉莲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潘雨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盯着宋玉莲。
她可不就没生个带把的。
像是想通了什么,奇怪的眼神变成了同情。
原来宋玉莲过得这么苦啊。
宋玉莲被她这个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回头丢下一句:“我先走了。”
而后匆匆离去。
……
成柚寄过去燕城的药品,很快收到了戚阳的回信。
为了方便,戚阳特地发了电报过来,顺便把款打了过来。
电报上大多是在提醒她申请执照,最好具备制药的资质,才不会让人抓了把柄。
成柚何尝没有想过这个,但她就是一个赤脚医生的徒弟,真想开个药店,哪里有那么容易把执照申请下来。
不过这样卖的话,确实有风险。
当她和李叔提起的时候,李叔沉思片刻,点点头。
“承晏姐姐这话不无道理,人民医院那边怎么说?”
“那边用药谨慎,不敢用我的药。”
主要是来历不明,没有正规资质,哪怕效果好,他们也得再三思索。
李叔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你自己想好,如果想开药店,趁早办起来最好。”
就是大环境如此,成柚去申请也未必能顺利下来。
成柚托着下巴,神色有些惆怅。
她突然回头,看向戚承晏,眸色亮晶晶,意有所图。
在她开口之前,戚承晏先淡声道:“别看我,没用。”
他又不是多有权有势的人,跑到什么地方都能一手遮天。
说白了,他现在也就是带着污点落荒而逃的“罪人”。
至少在很多人眼中,他是罪人。
再者,他的人脉,大多是在燕城。
永城这边,他插不上手,
成柚有些失落,原来她这个对象不是无所不能的。
话本上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李叔敲了下她的脑袋,“等张福海回来,你不就有人帮了。”
张福海好歹是卫生院的院长,这点关系还是有的。
说曹操曹操到。
李叔这边刚念叨完,就看到张福海带着人过来了。
脚步匆忙,神色着急。
估计是知道了卫生院换掉成柚这个合作方的事了。
他身边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年纪看着和他差不多。
但耷拉着脑袋,战战兢兢的模样,好似担心随时被张福海的怒气烧着。
“老李,你们都在呢!”
李叔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哼了声。
“这里是我家,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张福海一听,便知道他是生气了。
他大大咧咧往他身边一坐,熟稔随意。
“这次的事,是我不对,没把好关,让人钻了空子。”
偏偏钻空子的这人呀,是他小舅子。
他要是动了这娘家的小舅子,他媳妇得扒了他的皮。
所以顶多带着他过来赔礼道歉。
“赵国良,还不给成柚小姑娘道歉?”
成柚连忙说道:“别,海叔,买谁的药,卫生院有决定的权力。一个买一个卖,你情我愿,银货两讫,没有谁对不住谁,你言重了。”
张福海啧了声,“你这是还生气呢。”
“真没有,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这药你又不是没用过,不愁卖。”
成柚笑吟吟,瞧着还是从前那狡黠机灵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生气的模样。
可张福海是什么人,哪里会看不出来。
“我知道不愁卖,这不是我上赶着想买嘛?卖叔一个面子,以后咱们好好合作。”
光是皴裂膏,一个冬天下来让他赚了好大一笔。
张福海心明眼亮,这丫头以后肯定是个有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