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婉摇摇头,“这几天家里忙着摆酒席的事儿,我爸妈不准我乱跑。”
她考上了大学,成了家里唯一的大学生,现在可是香饽饽。
不过她看了一眼段丽萍,说道:“柚柚,等那两个人搬出去,让丽萍借住一下你家的小跨院呗。”
段丽萍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找地方就行了。”
“找什么找啊,你现在有钱吗?我们都是朋友,要不是我家住不下,我就把你带回去了。”孙小婉毫不客气说道。
成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得有些糊涂。
“这是怎么了?丽萍不是回家了吗?”
孙小婉冷哼一声,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满。
“回什么家啊,有了后妈就有后爸,她房间被改大了,说是给她弟弟结婚用,就剩下一个非常小的杂物间,连床都放不下。她从回到燕城开始,就是住在招待所,考上了大学,她爸爸也没有表示。”
成柚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会这样。
像孙小婉家里,女儿考上大学,高兴还来不及呢。
怎么会有人把孩子往外推。
段丽萍无奈笑了笑,“我还没来得及说考上大学的事。”
因为发现那个家里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有些话就没必要说了。
根本没必要再留在那里。
成柚直接做了决定:“你先从招待所搬出来,不住小跨院,就在厢房收拾一间吧。”
段丽萍刚想拒绝,又听到她态度坚决说道:“当我是朋友,就不要拒绝。等你开学了,不还是要住学校吗?”
她只好点头应下,“开学我就搬出去。”
段丽萍清楚,就算她给钱,成柚肯定不会收。
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把活儿包揽在身上。
成柚让她先去收拾自己的屋子,段丽萍偏不,而是先帮她把主屋给弄好。
不多时,方才那对母子又过来了。
“我们想商量一下,还让我们住在这里,我们给钱行不行?”
成柚一口否决:“不行,我们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住,你们必须搬出去。”
“妈,我都说了,咱们走吧!”
年轻男人拉着自家老娘回了跨院。
“于良,不是妈想求他们,问题是不住这里,咱们上哪儿去啊?”
于良冷哼,“找周祁啊!”
反正是周祁把他们安排在了这里,现在他们被赶出去了,当然要他负责找地方。
“他不是留了电话,我们直接打个电话过去,让他明天来接我们。”
张桂花点点头,“那行吧,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先收拾收拾。”
于良看了一眼院子,收拾个屁。
他烦躁地走进屋,躺在了沙发上,等张桂花打电话回来。
张桂花借了门口报刊亭的电话,打过去发现没人接。
身后还有几个人在排队等着打。
见她连续拨了好几个电话,便催促着:“快点呀,你不打别人还打呢。”
她没办法,只好暂时先挂了电话。
“你们打吧,我不打了。”
张桂花回到小跨院,说道:“电话没人接,这可怎么办呀?”
于良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怎么会没人接!周祁不会骗了我们吧?”
“应该不是,他留电话的时候说过,这是农研所的电话,他不是时时有空。”
于良烦躁地撸了一下脑袋。
“那怎么办!”
张桂花犹豫了一会儿,掏出一张纸条。
“这是他留的地址,不过他交代了,不到万不得已,别去找他。”
于良直接把纸条拿了过来,一看,竟然是军区大院。
“我们进得去吗?”他皱眉道。
张桂花的忐忑地搓着手,“我也不知道,要不进去问问吧。”
反正现在无路可走。
于良进屋换了衣服,“成吧,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总比流落街头好。
张桂花跟着于良一起出门往外走,刚出去就看到了戚承晏。
他脸色依旧冷淡,好像根本没看到他们,直接走了进去。
于良正房那边啐了一口,“狗眼看人低。”
张桂花拉了他一下,“别说了,我们快走吧。”
这边离军区大院有些远,现在交通不发达,出一趟门都不容易。
等他们找到了地方,已经是傍晚。
他们站在门楼下的岗亭边,看着进进出出来往的人,不知所措。
直到岗亭里面探出一个脑袋:“你们再说一遍,你们是谁?”
好像是为了确认身份。
“我是周祁的舅妈,过来找他。”
那人点点头,对着电话里面重复一遍。
过了一会儿,便见他挂上电话。
“你们过来登记,进去吧。”
张桂花畏畏缩缩走了过去,回头道:“于良你来写,妈不认字啊。”
于良态度随意,留下了自己的身份信息。
“直走,在第一个路口右转,右手边第三栋就是,戚司令家住的是独栋院子,你们别走错了。”
张桂花诶诶应了几声,跟着于良往里面走。
这里面很大,虽然是大院,但很多东西一应俱全,环境也很好。
于良啐了一口,“明明有这么好的地方,周祁都不带我们过来住,偏要让我们挤那个破院子。”
要是一开始就住这里,也不会被人赶出来。
“于良,你少说两句。”
这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住的。
他们按照方才那人的指示,找到了戚家的院子。
竟然还是两层楼带院子的房子,环境真好。
于良直接摁下了门铃。
不久,便有人出来开门。
张桂花看见她,连忙说道:“老姐姐,你就是周祁的妈妈吧?”
她知道周祁被军人家庭收养,却没见过。
“不是不是,我是这家的保姆,你叫我林嫂就行,进来吧,宋老师在里面等你们呢。”
张桂花尴尬地收回手,家里还有保姆,跟资本家似的。
戚母有时会在家里教孩子弹钢琴,所以大家都叫她宋老师。
他们进去的时候,戚母就和一个女孩坐在钢琴面前。
“先坐吧,林嫂给他们泡茶。”
张桂花看着这里面的一切,陌生又忐忑,不敢乱看。
于良就不一样了,大肆打量着这屋里的东西,眼底有些火热。
要是能住进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