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石三等人极有眼力见,知道他们主子今晚有要事要办,轮番上阵,替卫离把酒全挡了,这才让卫离有了脱身的机会。
等他赶到婚房,屋外的侍女和嬷嬷拿着一会要用的东西鱼贯而入,惊醒了靠在床头假寐的楚鸾。
侍女递来玉如意,卫离接过挑起红盖头流苏一脚,轻轻一掀,一张艳丽脱俗的面容直击卫离心脏。
这不是楚鸾第一次穿嫁衣,只是上一次虽有嫁衣,却无珠冠,妆容也素净得很,完全没有今日牡丹般艳丽的颜色。
年长的嬷嬷斟好两杯酒,递给二位新人,说道,“共饮合卺酒,恩爱到白头。”
楚鸾和卫离握着酒盏,相视一眼,均笑了出来。上一次,他们无人指引,也喝过一次合卺酒了。
两人右手交叉,饮下清酒。
卫离取过楚鸾的酒盏,连着自己的,一起递给嬷嬷,吩咐道,“行了,阿鸾累了一日,也乏了,你们先下去吧。左右不过是些虚礼,我与阿鸾情投意合,一切从简便可。”
这虽不合规矩,但又怕永宁王急了,毕竟是等了许久才娶到手的美娇娘,就算急色些也是人之常情。众人心知肚明且十分识趣地退下了。
待人都走完,卫离才细细端详起楚鸾的脸来,下意识脱口而出,“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楚鸾听罢,羞红了脸,天下貌美女子比比皆是,她如何能当得起这两句?
两人如今已是夫妻,却都没有这样的意识,倒是比平日更拘谨了些,一个不敢随意动作,一个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阿鸾,我蹉跎半生,从未有一日如今日这般高兴、惶恐。”卫离的目光像是钉在楚鸾身上一样,片刻没有移开。
楚鸾不是个忸怩的小女人,但:不知为何,今日偏像被猫叼了舌头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红着脸,低着头。
“阿鸾,你摸摸我,这一切,不是梦,对吗?”卫离执起楚鸾的一只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生怕被惊着,眼前人就会消失不见。
温热的指尖触上卫离有些凉的脸颊上,楚鸾像是被冻着了般瑟缩一下,这一点却惊着了卫离,后者急忙抓紧楚鸾的手,不让对方逃离。
真是疯了。
楚鸾想着。
他们不过是成个亲,又不是第一次了,平日那么亲密,如今却像初尝情滋味的毛头小子。
楚鸾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大了胆子,一只手主动挑起卫离的下巴,蛊惑道,“你既然那么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不如主动求证?”
平日机智过人的永宁王在关键时不合时宜地犯了傻。
“如何求证?”
楚鸾浅笑一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又快速退开。
接下来的一切,是顺理成章,也是久梦成真。
卫离急切的汲取着楚鸾唇上的滋味,逼得人因呼吸不畅而涨红了脸。
“卫离……”楚鸾情动时呓语。
这一声,像是打开了什么不可控的机关,卫离急吼吼地抱着人倒在床帐之间。他没有急着动作,而是小心翼翼取走对方累赘的头饰,待一头青丝铺在鸳鸯枕上,才满意了,继续寻找对方的唇。
一只手不安分地去扯楚鸾腰间束封,将其扔出床帷,惹得红纱帐颤动。随后,一件件复杂的喜服被剥下,直到楚鸾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他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般,不再执着于一点红唇,细密的吻落在楚鸾的脖颈、锁骨、小臂,乃至胸前,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楚鸾有些受不住,用手去推,“卫离,你别这样……”
被误解为是拒绝,卫离便发了狠,一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解下头上束发的发带捆绑在床头。
随后除去自己这一身碍事的华服,露出强壮的身躯,贴上楚鸾,一只手固定着人的后脑勺,深深吻着她的唇,狡猾的舌在唇齿间作乱,惹得楚鸾几度缺氧。剩余一只手也不闲着,四处点火不够,甚至逐渐向下,抓着自己那滚烫的祸根在楚鸾腿间戳弄,非要叫人感受一下。
“我等了你多久,它就想了你多久。”
臊的没边。
果然,男人一旦上了床,便什么礼节廉耻也不顾了。
两人毕竟是初次结合,难免有磕绊。
楚鸾除了痛,身体还传来近乎颤栗的快感,温声哄着身上这个浪荡子,“别急。”
“你先别动……”
越这么说,卫离越来劲,存心跟楚鸾对着干。
无法,楚鸾只好示弱,“我疼……卫离,你说过不会再让我疼的。”
他这才放缓了动作。
但不知是不是男人在这方面与生俱来的学习能力和悟性,后半夜,两人明显契合了许多。
卫离甚至能让楚鸾也体验到这其中的乐趣来。
只是楚鸾毕竟体弱,禁不住这样耗费心力,硬生生被卫离弄晕了过去。
待人再醒来时,只觉天地摇晃,仿佛身处扁舟之中,但那切实的温度和快感又提心着她发生的一切。
她又在扁舟漂泊中再次失去意识。
不知睡了多久,楚鸾睁眼,便是卫离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己。
她轻微动作一番,虽觉身体酸痛,但并无其它不爽利,向来昨夜卫离是帮她清洗过了。她这才放心了些,闭眼准备再睡会儿。
卫离又捧着人的脸亲。
楚鸾哼哼两句,倒也没说什么,由他去了。等人彻底清醒,已是午时。
身侧早已没了卫离的身影。
她撑起身,环顾四周,屋内也早没了昨夜的狼藉。只是不知是卫离动手收拾的还是府里的下人进来收拾的。
她有些烦闷的蹙着眉,刚成亲便如此懒怠,也亏得是卫离府中并无高堂,不然少不得被人诟病。
扶着仍有余痛的腰,暗骂,昨日怜他经年苦等,一时心软,险些搭进去半条命,往后可不能再纵着他了。
而食髓知味的卫离,正美滋滋幻想着以后的幸福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