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他们回到院子的时候,看到小黑正站在窗台上。
临出发时苏南衣把小黑留给了老修,现在看到小黑出现,就知道是老修有信息传来。
云景欢快的跑着过去,小黑展开翅膀落在他的肩膀上。
把纸条取下来,上面写了很多的字,苏南衣带着大家进了屋,展开看了看。
老修说街上的搜查果然一层紧过一层,比搜查夏染的时候要严多了,光是搜查客栈就已经搜查了三次。
每一次来都对着住店登记的册子查看半天,谁来了谁走了,都一一要说清楚,店老板都快哭了。
最主要的是,他出城去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一个人,应该是去给首野送信的那个家伙。
老修跟了他一段儿,看着他直奔军营的方向,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没有再跟。
苏南衣把纸条看完,传给大家一一看过。
夏染冷笑一声,“看起来只有动了核心利益才会真正的紧张,这话说的一点儿不错。”
苏南衣点头说“之前他们搜查你,只是因为杨志觉得你有些可疑,现在杨志疯了,那个管家也死了,这些事情都让他们觉得非同寻常。”
苏南衣一边说,一边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夏染知道这是她的一个小习惯,又在动什么脑筋了。
果然,苏南衣低声说道“咱们得去传达一个消息,让假首野觉得,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人在幕后指使,是杨志杀了他的管家,而他的管家在最后死的时候又弄疯了杨志。而你,也就是杨志背后的那个人。”
夏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瞪大眼睛,“我?”
苏南衣笑了笑,“你别紧张嘛,我的意思是说,反正那个模模糊糊的人究竟是谁,他们也没有人知道,现在杨志和管家一死,更是死无对证。与其让假首野胡思乱想,摸不着个头绪,倒不如给他一点点线索,让他以为你是度拙的人。”
听他这么说,夏染总算是明白过来,慢慢吐了一口气,“可是那个假首野生性多疑,要怎么让他相信呢?如果弄不好会弄巧成拙。”
云景在一旁逗弄着小黑,漫不经心的说“可以让那个三小姐去说呀。”
苏南衣的眼睛一亮,下染一拍大腿,“没错,咱们王爷说的对,果然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佩服佩服!”
云景听到夸赞得意的抬了抬下巴,又对着苏南衣笑,像一只讨着要表扬的小狼狗。
苏南衣毫不吝啬的称赞,“景儿果然聪明,我们都没有想到的事儿,你一下子就想到了”。
云景晃了晃头,越发的得意。
夏染心中暗笑,这是没有长尾巴,要是长着尾巴,恐怕早就翘起来了。
言归正传,几个人立即商议,今天晚上就去见三小姐,把这件事情和她说一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苏南衣不禁有些着急,直到这个时候陆思源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她让思格兰在院子周围四处转转,反正这个时候,首野不可能对他们下什么狠手,思格兰又是小女孩,看上去纯真可爱,没有心机,也许会看到什么也不一定。
思格兰也闷得挺难受,听说可以四处逛逛,当即答应。
她在园子周围四处闲逛,按着苏南衣跟她说过的,都有哪些注意的,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在哪些方位上,她都做到心里有数。
如果遇到在暗中监视的人,也不必太过在意,假装不知道,她牢牢记着苏南衣说过的这些话。
她注意到在院子外面的一小片竹林子里,就有人在暗中看着他们,还有那个负责浇花的花匠,也鬼鬼祟祟的。
她假装没有发现,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的东瞧瞧西看看,真的就像是一个无所事事,闲的无聊的小姑娘。
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小小的凉亭,这个时节虽然不需要乘凉,但是那个亭子的位置挺高,如果站上去四周的景物差不多可以一览无余。
她想了想慢步走了过去,在亭子里转着,四处看了看,特别注意有没有苏南衣提过的类似于机关埋伏之类的东西。
这里静悄悄的,也看不到几个人,思格兰觉得无聊,不远处就是一片人工湖,这个时节水很凉,但是也没有结冰,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像一面闪着冷光的镜子,晃的人眼睛疼。
思格兰对这种人造的景物没有什么兴趣,而且蒙林人所造的这些多半是东施效颦,毫无美感,哪里比得上中原那种精致的园林。
她幽幽的叹口气,好想大家呀,也不知道吴哥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么久了,不知道新嫂嫂有没有生小宝宝,还是应该多多写信回去。
她想着等到这次夏染的时候,回去看看能不能捎一封信或者一些土特产也好,让吴家的人知道自己并没有忘记他们。
她坐在凉亭里胡思乱想,手臂搭在围栏上,头仰着看向亭子顶,亭子的顶端是一圈一圈的木头花纹,堆砌成了一个不断绕圈的形状,感觉有点儿怪。
躺的时间长了有点儿眼晕,她心里猛然升起一丝异样感,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究竟是什么,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一声哭叫。
这叫声先是凄厉,随后猛然隐了下去,变成了呜咽,好像是有人忍不住哭出声来,后面又被捂上了嘴巴。
她顿时转过头看向四周,随后又听到有几声低骂,那声音尖利刻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是听起来挺尖。
“好你个小贱蹄子,竟然敢动这样的歪心思,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骂声和哭声就缠在一起,思格兰再也坐不住,立即走出亭子,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过去。
果然,在那片湖边的小树一座假山后面,看到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竹子,正在抽打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跪在地上,低着头,正在滴滴的抽泣出声,连大声哭都不敢,那根儿细韧的竹子褪去了叶子,光滑柔韧抽在人的身上特别疼。
那个男人咬着牙,用力的挥舞,丝毫没有余力,一下下打在女孩子的肩膀上,背上,尖端还时不时扫过她的脸,扫过就是一条条的红。
但是女孩依旧不敢大声的哭,用力的咬着嘴唇,忍着疼,每挨一下打就哆嗦一下,声音从鼻子里溢出来,听上去就像是柔弱无助的小奶猫,发出凄惨可怜的哼哼声,这让思格兰根本就受不了,怒火一下子就冲到了脑门。
她忍不住大声呵道“住手!”
无论是打人的男人,还是那个被打的女孩子,都吓了一跳,两个人转头看去,就见来了一个小姑娘。
身上穿着皮袍,腰带子上镶着美玉,腰侧还挂着几个锦囊和一块儿玉佩,另一侧有一把小小的弯刀,刀鞘上也镶嵌着好多宝石,一看就是一个富贵的小小姐。
那个男人住了手,手指轻轻缕着竹子,笑眯眯的说道“这位小姐,请问,您是哪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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