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极度绝望
“四小姐、四小姐，老奴已经说的很明白，我家夫人小姐都歇下了。”
廖嬷嬷连忙去拦。
心中就有些急，又道，“四小姐，莫要再闹，还请四小姐且先回去吧。”
说着廖嬷嬷上手，想要试图将叶景昭拉出去。
叶景昭神色一冷，侧过身子，躲开廖嬷嬷欲要上前的手。
不悦蹙紧了眉头，“廖嬷嬷，我不喊就是了，你这般同我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莫不是平日里，仗着二伯母的缘故，你不将我们这些做主子小姐的，放在眼里不成，明儿若是在老夫人跟前也是如此。”
“只怕二伯母也要因着你受罚。”
叶景昭一面淡淡拍着裙面，一面低眉垂目，睨了一眼廖嬷嬷。
那眼底里满是警告。
红枣忙拉住还在往前走着的四小姐。
“顺道……祖母叫我们问问，今日三姐姐到底同江大姑娘因着何事，起了争执。”
又取了灯盏点亮。
见是四小姐，忙上前从四小姐手中接过茶壶。
头一次，她狠狠骂了一顿。
方才狐疑瞧见二房正屋窗口，有人影晃过。
叶景昭点了点头。
说着一把推开廖嬷嬷，就推着叶景昭三人往外走。
她因着自己狼狈模样，不想叫她们看了笑话。
这才止住了吵闹。
夜里，廊下挂着的灯盏已尽数熄灭。
就在廖嬷嬷提起二伯母的时候。
任凭女儿如何在自己跟前掉眼泪豆子。
可今日二房委实奇怪的紧。
叶景云冲到跟前儿，还要再进一步，却被廖嬷嬷给拦住了。
红枣倒了一杯，递给四小姐。
身子颤抖个不停，哆哆嗦嗦抬手往前指着，“四小姐，前、前头有哭声，咱、咱们还是回去吧。”
仿佛下一刻就能彻底失控。
叶景昭乖乖应下。
“不要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想看的好戏，没有看成，叶景昭心底难免有些失望。
可谁知，一回了二房，同母亲说起，表姐如何斥责自己，又说了外祖母也不来为母亲做主。
心中想着，也不过是莫要吓到四小姐。
直直走到了园子里。
早已暗暗将各路神佛求了一遍。
母亲命她在正屋抄写一遍女德。
院子里除了风鸣，便再无旁的动静。
红枣无奈，只得跟上。
皓月当空，园子里的路被照亮了几分。
不过她自己心中明白，这番说辞，自个儿先是倒打一耙。
毕竟自己早已经历过一番。
众人一心只想自己家去。
好在，没一会儿的功夫，三姐姐叶景云面上的泪痕还没擦干净，就推开了正屋的房门。
叶景昭本已睡下，做了一场噩梦，又不想惊扰今日在外间宿着的红枣。
也没再闲聊，各自告辞而去。
叶景昭漫无目的朝前走着，冥冥之中似乎被什么引力牵扯着。
自个儿也换了一身厚厚的衣裳。
裙摆犹如荡开的一层层波纹，在眼前波动着。
不然，她怕又是要挨上一顿训斥。
叶景妙同叶兰儿被叶景云的气势，吓的往后退了退。
只是不知，正屋里的母亲是否有被吵醒。
不然她何故做出这般姿态来。
可是方才叶景云不是才从二伯母屋里出来。
叶景昭明显从三姐姐叶景云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慌张。
正想回了自个儿的屋子，谁知，叶景昭三人来了。
叶景昭姊妹三人从二房离开。
正是合宜入口。
眼下也只好先回去。
故而打发了廖嬷嬷出来，将人送走就是。
最后又闹了这一出。
叶景云正想离开，却被母亲叫住。
更不怕鬼神。
二夫人江氏歪躺在榻上，身子本就没有多少力气。
还是惊醒了红枣，她揉着眼睛起身，披了衣裳，就出来瞧。
不是生娘家的气，而是气自己生的这个好女儿。
三夫人谢氏担心二房对女儿下黑手。
骂了好一会儿，二夫人江氏累了，索性躺下喘口气。
喝了茶水，又有些闷，随即道，“我去外头走走，你帮我取一件厚些的披风来。”
今日叶景云一回府，先是同祖母哭诉了伯府众姊妹，将她孤立。
难不成二伯母今日将三姐姐训斥的狠了
她便试探着开口，面上摆出一副关切神态，“三姐姐，今日你自个儿先回来，我们都在担心你，方才祖母叫我们过来看看你。”
又叮嘱道，“昭昭，这两日，你莫要往二房去。”
等叶景昭回了芷汀苑，三夫人谢氏听说又生了一番周折。
叶景昭执意要出去，红枣也只能照做，从衣柜中取了最厚的披风来，又取了厚厚的夹袄，伺候四小姐穿上。
红枣胆子有些，一路上心中忐忑不安，时不时四处张望，生怕不知从何处，忽然蹿出什么东西来。
自个儿起身，套上鞋子，端起油灯，往桌前去。
叶景昭现下睡意已去了大半，一时半刻，也睡不下。
“二房何时容得你们这起子混账，来这里撒野。”
谁料，四小姐竟要出了三房去逛逛。
毕竟先前有红枣吃了暗亏在先，不得不防。
道，“四小姐，奴婢去将茶在炉子上热一热，你再吃。”
她明知叶景昭是在试探自己，又觉得三人现下来，是来瞧她笑话。
红枣顿了顿，有些惊愕，“四小姐，这么晚了……”
只一眼，她便看出，那是三姐姐。
前头忽然传来一阵弱小的呜咽之声，伴着寒风，更添了几分凄楚寒凉。
听了女儿这话，又是狠狠生了一会子闷气。
叶景昭轻声安抚红枣。
倒打一耙，张口就编了起来。
气势汹汹冲上前来，脚下碎步，三步并做一步。
她还想看看，三姐姐会不会出来。
不过虚过了一遍炭火，茶壶里的水，已有了些温度。
不由将三人一并暗暗记恨上，“不必你们假惺惺，我不需要，快滚。”
叶景云恶狠狠瞪着叶景昭，紧咬着牙。
廖嬷嬷劝道，“三小姐，且先回去歇着吧，莫要再惹恼了夫人。”
想倒一杯茶来吃。
她不怕黑。
二夫人江氏都没有一丝安慰哄劝的意思。
才抄完，母亲也睡了下去。
先前她就听见了那哭声，这才被吸引了来。
“四小姐、回去吧……”
见四小姐半点没有回去的意思，红枣眼底有些绝望，还是试图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