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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广教授的脸很黑,如此应承。
即便这一次华东赛区如同是日本人的帽子,干亏,也得认。
因到目前为止,综合实力最强的华东与华北赛区,都还没有一个大区出现3个人下场的情况。
三十岁之前的5级技能拥有者,哪里有那么多数量?
一两年出现一个,那也是在所有专科中综合计算。
包含了内科组和综合组学员。
内科也是大内科,综合也是大综合。
综合组就包含,口腔、耳鼻喉、皮肤、心理、康复、精神病学等诸多专业在内……
目前,还没有轮到这些人上场。
毕竟仅论起观赏性,抛开学术性与专业性不谈,外科操作的观赏性可比内科的诊断推理、查体、阅片等,具有观赏性得多。
因此一般以外科操作演练开头、内科居中,综合科结尾。
龙头凤尾……
妖孽!哪里有那么多。
但华中赛区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大妖孽,倒是有一个。
杨弋风则看向鄂省医学会以及鄂省卫生健康委员会方向,解释说:“曾会长,这位主任,您好,我叫杨弋风。来自湘省医学会。”
“这一次的彩头和赌斗,我也有参与其中,如果有惩罚下来,请务必把我也罗列其中。”
“但我在此申明一点。”
“多出来的赌斗名额,只是我们多赐给参赛学员的彩头,而不会影响到正常的学员获得的奖励。”
“不损于人并利于人,这是最根本的前提。”
“但有所罚,贵单位上报给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以及华国医学会后的发文,我们均会认。”
“我也算是赌狗一只,没有有面子和没面子这样的说法。”
“以后诸位同道若是觉得我可耻,叫我一声杨弋风赌狗,我也能应!在此为证!”杨弋风竖着大耳朵,语气肃穆!
看向四周时,可谓是用无下限的言辞,把责任扛在身上。
可是,杨弋风这话,却是让鄂省医学会的曾会长赶紧开口说:“杨教授,您开玩笑了!~”
“这件事不必深究。”鄂省医学会的曾会长知道事情的缘由及经过啊。
有人眼馋华中赛区明明好几年都没有出现过那种级别的妖孽了,但是却每年都占用了优质的资源,比如说赛区的p,仍然可以享受成为学科带头人学生的这种好权益。
而正好今年,有大佬把五大赛区齐聚一堂,就有人掏空了心思,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欺负’人。
仿佛是想要利用华中赛区曾经的几位老前辈的面子,把‘他们觉得华中赛区不该’得到的那些名额都贴补给其他大区。
杨弋风是被逼无奈地答应的。
如果真要深究下去,那有些人还真的脸都可以不要了,扯下来就可以作易容材料。
毕竟,一两年看到了有类似的苗头,就有人觉得自己很机灵,想尽各种办法占便宜,且打着为本大区很多优秀学员鸣不平的大旗。
优质资源,应为有德者居之……
杨弋风则毫不犹豫地再继续破口大骂地说。
“只要参与了赌,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也不是……”杨弋风如此重复一句,音调比前一句稍低。
叫曾会长的人还没来得及回话,杨弋风说第二句话时。
又是有声音杂糅而进,与杨弋风的声音混在了一起,但音色格外硬朗、沉稳,仿佛一口古井——
“酒后、醉后,都会变得身不由己。如此行医,即是害人。”
“赌、注会债务缠身,无可奈何时,会走向极端,寻找填补赌斗中亏空的东西。甚至走向贪腐极端,赌债难还比欲壑难填更甚。”
“当然,这个赌与平时好友打打麻将,打小牌怡情不算在内。”
有人,从观赛席位上,往下漫步而行——
一个人,一边背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一边下楼,一边说话。
他的语气不如杨弋风那么高调,却沉稳异常。
他的步子,不如杨弋风那么大跨步,没那么潇洒,反而沉重,不急不缓着。
他的气质,比起之前杨弋风的不着调,更加具有压迫性,具有压迫力,更有一种难以说明的魅力。
“是周成,周老教授。”
“周老教授!”
“周老教授……”
“周老教授要帮忙不?”
与陈老教授下来时不同的是,认识周成的人更多,知道周成名字的人更多!
且周成更加年轻,虽然被冠称为老教授,其实才不到五十岁,面相更加儒雅。
与杨老教授下来时不同的是,周老教授的气质、神态,都比老顽童气质的杨弋风,会更加有魅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其实大家都很期待能够见到这二位颇具传奇性质的人物。
这一次,华中大区的比赛,且把五个大区都集中在了一起,华中赛区所说的神秘嘉宾,肯定会有这二人出面之时的。
且,周成。
作为医学会的提议人员,创伤中心这样每个医院核心区域的缔造者,他的名字,显然比杨老教授更有分量一些……
背着东西下楼的人,并未接受旁人的帮忙,而是一步一稳地继续往赛场中心走。
“曾不止有一人,因赌而倾家荡产并债务缠身者,在医疗行为的过程中,存在超级过度治疗的先例。”
“曾不止有一次,因酒而散失了自主控制能力者,在医疗行为的过程中,给病人带来过不可逆回的伤害。”
“赌则债,赌场之内,没有胜利者。”
“酒则糊,酒场之上,也没有胜利者。”
“两者都是在拿性命、人生开玩笑,不该出现在学员身上,也更不开出现在我们业内的一些知名教授,好教授们的身上。”
“什么就是彩头呢?”
“为什么觉得我们的哪个大区的学生需要老一辈的赏赐,他们才能够拿到他们想要拿到的东西呢?”
“我觉得并不一定。”
“我们华国的年轻人,都很优秀,需要什么东西,可自己去争得,规则之外的东西,还是少存在一些为妙。”
“否则的话,医学会的出现,好不容易打破了数十年前,大家族式医院、学阀门槛等窘境,使得太多的优秀人才,失去了发挥自己实力的平台。”
“数十年前,有不知道多少外科医生苦于论文、学历等而不得门槛,进不得想切合的好单位、好职务,最后抱憾终身。”
“数十年前,仍有许多人因家境原因,得不到学历的提升,不得不本科毕业或者专科毕业后就开始工作,就是为了早些赚取工资,而无缘医学二字。”
“所以,医学会的出现,打破了学历唯一论、关系唯一论的门槛之后,目前华国有大量的学者、专家和教授,都是贫寒出身,都是非关系户。”
“找关系不需要成为大家族企业的一员,与其中之人必然要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需要最高的学历,而是以能力居最要……”
“现在,各位教授所谓的彩头,其实与当年的那种,学阀门槛,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不否认,你们拥有更好的资源、人脉,但是,你们拥有的这些更好的资源和人脉,他们可能可以得到更好的学员,更有资质的学员。”
“你们予以提前允诺、增加、减少。”
“这就是一种相对的不公平!”
“且医学会规定,如遇特别优秀且有天赋的学员,可直接向各大医学会,各个顶级教学医院举荐,优秀同行们的举荐,至少我们湘南大学附属医院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不论资质如何,有人举荐,就可以进入到创伤中心、中心ICU等地,集训一段时间,综合考核后,予或留或去!”
“抛去这理念,而只谈自己的人脉和资源,那就是欺人太甚。”
周成说完,差不多从观赛席位上,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最下方的参赛场地的候赛场地。
“周老教授……”
所有的参赛学员,都起立。
与广教授一对等的主裁判们,也是纷纷颔首。
周老教授,其实和他们是同辈人物,但是周成达到的高度和思考问题的角度,实在不是他们能比拟的。
即便现在周成已经淡化出了医院圈和临床圈,但其实周成仍活跃在医疗行业中,他一直在思考着医学行业下一步的发展,一直在不断地研究和提出非常好的理论出来。
广教授低下高傲的头颅,仿佛一个认栽的贼首,又如同一个可爱的小孩。
“老周。”低头后这么喊了一声。
广普元教授是魔都复大附属华山医院的老教授,周老教授以前在魔都待过一段时间,因此他与周成认识且熟悉!
广普元教授的一句老周,仿佛要喊出几十年相识的种种惆怅似的。
“周教授!”下来表演止血术的陈教授叫。
与此同时,跟着陈教授一起下来的另外一名三十多岁的大青年,赶紧立正喊了一声周教授。
方闲也叫了句周教授。
周成则是对着方闲微微颔首,笑着说:“方闲不错,颇有伱叔叔当年的风范。”
“不过还得用点劲才行!”
周成说着,继续背着背上的东西往前走。
略靠近后,方闲发现,那是一个仿真硅胶机器人。
但是它只有头,无眉无目无鼻无口,仅有一双耳朵。
看起来颇为不寻常。
方闲闻言,则微微抬头,与周成四目相望时,发现对方的目光中满是欣赏、欣慰之色,并未有任何其他负面情绪,且他的笑容真挚。
是真的在勉励方闲似的。
应该是说,周老教授并未因为周希音的事情而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吧?
方闲的眼珠子微微一转,靠近前,与周成和杨弋风愈发接近,低声问:“杨教授,周教授,现在,我现在还要不顾一切地继续坚持下去么?”
这是杨弋风出发前的交待,但是现在本尊还在这里。
所以,方闲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再继续下去。
不顾一切情况,包不包括周老教授和杨老教授亲至。
毕竟,到现在,懂事的方闲可能知道了,杨教授之所以这么交待,估计就是为了扒开一些人赌斗和赌资的遮羞布。
方闲这话,不大不小,却正好能送到一些人的耳里。
广教授则是闻言臀大肌都抽搐了一阵,可也不好发作。
今天的恶果,虽然因在于他自己,但是关键影响因素,却是在方闲,如果不是方闲这样一个例外因素,恐怕这件事不会闹到现在这一步。
要他丢了大脸。
杨弋风拍了拍方闲的肩膀:“你先不说话,等会儿你再说。”
周成则是仿佛懂了杨弋风意思似的,问:“广教授,那你觉得,现在后续该怎么办?”
而广教授还没回话。
从台上就又主动走下来了两个人。
一位正是下过台的余教授,也就是表演穿刺术的那位余教授,不显山露水的他,显然也是参与者。
另一位可能则是拥有其他基础技能的学科带头人,目前还未下台表演过。
三个人并排而站,说:“周教授,对不起,我们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也在此给所有人道歉,包括这些参赛的学员,还有鄂省医学会邀请而来的嘉宾们,是我们的原因,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广教授、余教授还有另外一个老者,朝着四方微微鞠躬了一圈。
赌斗彩头的事情被当众扒拉出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可比起不扒拉和道歉,比赛结束后去卖屁股、卖脸找茫茫多的学员导师名额,还不如丢脸来得好。
道歉也道歉了。
丢脸也丢脸了。
其实就该继续进行后续的流程了,该表演的表演,该比赛的比赛。
杨弋风则是碰了碰方闲的手肘。
方闲立刻会意,问:“那我还能继续参加后续的切磋么?”
“广教授,邓教授。余教授。”
“周教授。”方闲一一问过之后,还是特意转向了杨弋风。
“杨教授。”
“我想多涨涨见识。”
杨弋风闻言,虽面无表情,可心里却乐开了花。
小子,你很有潜力啊,很有我的风范啊,你的发挥,远超出了我给你的台词啊。
周成看了认真看了方闲一眼,把身后背着的一个那个仿真硅胶人放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