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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我问你一个问题。”段成良踢开阿呆的狗头，歪在床沿，用小狗般纯真的眼眸看着莜秀。
莜秀挑眉，“问。”
段成良道：“如果有玩家因为你的指挥死了，你会自责吗？”
“不会。”莜秀肯定地道。
“为什么？因为缺少恐惧吗？”
当然不是。
真实是，
她借由这种方式，在前无限世界中实验过很多遍，死掉的玩家不知凡几。
当然她是面对面实验的，会更直观，更残忍。
一开始，她会反思，还会惭悔。
到后面，她助人通关几乎无失手的时候，已经麻木了。
即使有一两次失手，她也不会产生情绪波动。
但这样的回答，无疑会教歪一个正直向上的少年。
她思索了一下，回道：“对的，就是缺少恐惧，才致使我这么冷漠，你不要模仿。”
段成良了解她，觉得她没说实话，但又找不到理由反驳。
“好的，我不模仿。你冷漠，我就热情，跟你反着来，做个暖宝宝。”
看着他装模作样地挤眉弄眼，莜秀“yue”的让他滚一边。
突然她记起阴阳花种子的高级盆没买，“我的阴阳花还没种，我去看看高级盆多少钱。”
段成良：“我劝你别看，迟一点再买。”
他也有关注花盆，价钱都非常美丽。
莜秀点开商城，查找花盆。
高级花盆的价钱，小数点前标着四个零。
好的，不用买了。
主要太贵，买不起。
莜秀活动下筋骨，家里暂时不需要添置东西，她喊段成良进中转站的虚拟场练练身手。
体质是可以通过锻炼改变的。
而且体质有规定，不能一次性加三个点以上、
因为大多数人不能适应身体强度变化，容易失衡。
多锻炼，至少关键时候，减少掉链子的可能性。
“好嘞。”段成良水煮两个鸡蛋，弄了两条香肠当早餐。
边吃边说：“表姐你要感谢我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不然我妈绝对不会买回来囤货，咱们得天天盐水酱油炖菜。”
好可怕的设想，莜秀踢了他一脚，“那你还不快去锻炼，以后还要靠你买酱油植物呢。”
“那个好贵，要五百金币，究竟谁买了，我买两瓶行不行。”说起这点，段成良就心痛，五百金币，买啥不好，为什么要用来买酱油。
有人在论坛说过，一金币的购买力相当于现实中的20克黄金。
换算一下，他天天吨吨吨地喝，都喝不了这么多。
“对了表姐，帮我留意下论坛的寻人贴，如果有人回我呱太你这个智障儿能不能别冲，就是他了。”
莜秀懵圈，这加密信息也太毒了点。
莜秀有感而发，“呱太你真是智障啊！”
段成良捂脸，嘤嘤嘤地装可怜进入中转站了。
一个人在家里，时间很难熬，莜秀捧着一株大玉蝶，牵着阿呆，去其他房间探索一番。
段家的卧室有六间，三楼三卧室通常拿来招待客人，二楼的三个，其中一个是留给她的。
自从父母离异，舅母就像她的半个母亲。
她之前进入无限世界，有想过找出复生她的可能性。
结果无限世界只有数不尽的麻烦事，根本没有什么复生秘密，一切都是她异想天开。
思想成熟了，眼界开阔了，才发现，死了的人，就真的死了。
就算真的有复生的方法，复生的那个人，也不会是原来的人。
拿缺脑子举例，他生前可能太想通关，太想活着，所以死后那股执念一直徘徊在疯人院里。
样貌也许没有变化，但他本质已经变了。灵魂被boss吞噬，只有那股怨念犹在。
他不记得任何生前事，仅仅是一缕渴望血肉灵魂的诡异者。
打开舅母为她准备的房间，里面有很多精致的布偶，莜秀拿起一个，手感很好，只是她对布偶不大感冒。
衣柜里塞满衣服，入眼占一半是死亡芭比粉，估计是舅舅利用他独到的眼光购买的。
看着这些粉色衣服连吊牌都没拆，莜秀能想象舅母当时表情有多嫌弃，以至于买回来后洗都不洗放在一个衣柜里。
莜秀抽出几套日常穿的衣服，打包带回房间。
接下来莜秀休息了好几天，把论坛各种帖子都溜达一遍，甚至又助力别人通关了一次。
现在她在玩家中的名气，不输许多厉害的老玩家，甚至有人公开想聘请她当互助指导。
莜秀没干劲，披头散发趴在床上发呆，模样比阿呆还要颓废。
她明白，这是刺激生活过太久了，不适应闲下来的慢节奏。
去锻炼吧，她加了一点体质，却没有任何不适应。
本想一次加三点看看，但她潜力点数只剩下二，还要留着下次进副本用。
莜秀实在没劲，戳醒了小格。
小格打了个哈欠，胖乎乎的熊脸睡塌了一边，莜秀缓缓道：“我想学技能，你教我。”
小格：“哈？可我是呱太的小宠。”
莜秀道：“不会灵活变通？而且你也只会理论，嘴巴叭叭就能教了，又没指望你会用。”
“你你你……我被伤到了。”小熊精佯装脆弱往后倒，“没人哄，不能好了。”
莜秀举起一把新开封的剪刀，锋利的刃口闪着银芒，一看便知道，剪东西很利落。
剪玩偶，尤为好用。
小格欲哭无泪，马上爬起来，“我教，我教还不行吗？”
这个家庭弟位，它十分心酸。
“要学造各种符，首先你要有供奉树神的毛笔。”
莜秀：“我发现你很喜欢说没有意义的话，是神奇植物产出的毛笔吗。”
小格真的能哭死，它哪里知道是不是，“我……我不知道，要看到实物才知道。”
莜秀面无表情，她一开始就觉得它废材，没想到这么废。真纸上谈兵的小废物。
“说吧，还需要什么材料。”
小格心里回想一遍，一口气把需要的材料说出来。
要完成一个最简单叶符，也就是低级驱诡符，至少需要六样东西。
圣木刮下来的“朱砂”、奉神毛笔、绿墨、金絮、定神桌、无根水。
莜秀记下名字，然后在两个商城里找。
本来想用奖励说的商城九八折的劵，一个副本仅两张，分属不同商城。
都是一次性消费后返现。
超级抠门。
莜秀盘算了一下，如果要下那些材料，一共要花费金币1700，财富50。
九八折针对单独的商品，用来不划算。
总计是一笔超级大的消费。
学还是不学？
本来是想学一下，看是否跟之前无限世界学过的东西关联。
有关联，她事半功倍，没关联，她就必须尽快掌握。
莜秀思索了一会，决定用最省钱的方法，“我先在白纸上模拟几遍。”
小格：“……”
根本不敢反驳，“也行叭。”
莜秀拿出一大沓白纸，开始她艰苦的学习生涯。
每画一张就给小格过目，小格摇头，指出错误之处，她就扔掉。
扔着扔着，垃圾篓里纸团满了出来。
这天，例行训练的段成良从中转站出来，看到满地纸团，怀疑莜秀是不是感冒了。仔细看，不是纸巾。
也对，表姐没那么脏，把喷嚏纸随便扔。
段成良拿起一个纸团展开，看样式，是A4纸被裁成四张，然后上面画着神秘的花纹，有些眼熟。
小格在桌子上打瞌睡。
莜秀神色专注，笔头在纸上舞出残影，不到十秒，就完成了。
她拿着纸两面翻看，再对着屏幕对照商城内的驱诡符图案。
细节之处已经一模一样，只差用道具实践了。
“姐，你在干什么？”段成良背后探头过来问道
莜秀抬起头，“我在学叶符啊。我觉得已经学到精粹，可以买齐工具试试了。”
段成良一听，觉得“买齐”二字太灵性，他问：“要多少钱？”
莜秀报了个数。
“夺（多）少？”段成良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金币1700，财富50
段成良盘算一下，金币1700，等于1700万，50点财富，1财富约等于十万多。也就是一套工具就要两千多万元。
嘶，心在抽痛。
他怀疑表姐那疯狂的买买买剁手病又病发，“姐，咱们不如进副本吧。等我们再多赚一点点钱，再买。”
莜秀拿着小格，眼中有些幽怨，学有小成不能实践，她不爽。
段成良拍拍莜秀肩膀。
他怕她乱花钱啊，而且她以前花钱，不喜欢的东西都直接扔，连挂咸鱼都懒。
“咱们来进副本，我在虚拟场学了快有一百个小时了，也是时候验证一下实力有没有进步。”
莜秀想了想，“先不急，进副本前，我们补充一下干粮和饮用水。”
说到这，莜秀又补充道：“对了，我还没抽取技能。”
段成良无语了，表姐果真骨骼清奇的玩家，都过了这么多天了，现在才记起要抽奖。
“你什么表情。”莜秀神气叉会儿腰，不以为耻，“我去沐浴熏香，你等会儿告诉我你得了什么技能。”
这时候洗澡，正好撞了“暖气”植物罢工时间，莜秀洗了不到十五分钟，火速擦头发擦身，穿回衣服扑回床上。
“我觉得今天不宜抽奖，明天一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