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姜公公已经回来了。
“她说什么了吗?”
“回皇上,没有,全程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没说。”
“没骂朕?”
姜公公失笑“烈王妃存着几分气节,倒是对太上皇的担心不似作伪。”
晋文帝正在批奏折,闻言搁下手里的笔,冷笑道“气节?有那气节还能让老六出那样的丑闻?至于对太上皇的担心嘛……说明她还是怕死。”
姜公公弓着身子帮晋文帝倒茶,没再多言。
“消息传出去了?”晋文帝又问道。
“传出去了。”
“正侯还在门外跪着?”
晋文帝端起茶抿了一口,问道。
“没有您的命令,他哪敢离开?”
“也是,就他那胆子,朕咳嗽一声能吓破胆。你说老正侯那么有魄力的人怎么生了这么个不中用的儿子?如果没有祖上那点蒙荫,他想谋个一官半职怕是难了!”晋文帝笑着摇摇头,“让他继续跪着。”
“是该敲打敲打他!”姜公公附和着笑道。
晋文帝却摇了摇头“他是个经不起敲打的,朕也没有必要敲打他。”
诚然,只是他随手下的一枚棋子。
至于这枚棋子有用没用其实都不在晋文帝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是手痒,随手就布那儿了。
烈王妃被打入死牢的消息传了出去。
有人震惊疑惑,有人拍手称快。
也有人吓破了胆。
正侯跪在御书房门外的地板上身子抖的跟筛糠似的,心里又把凤锦溪凌迟了一遍。
生怕此事波及到凤家满门。
皇后的宫殿内。
乔玉珠正服侍在侧,楚王也在旁边陪着。
太上皇中毒病危,大家又重新聚到了宫里。
只是为了不耽误御医的治疗,皇上命所有人都撤了出来。
乔玉珠便随同楚王一起来了皇后殿内。
皇后盯着禀报消息的宫女,连声问道“消息可属实?”
“听说是陛下身边的小太监传出来的,不少人都在谈,应是属实。”
乔玉珠眼底闪过一抹畅快淋漓,素手灵巧的剥了个橘子递给皇后,柔声叹息道“让皇上发如此大怒,这是多大的罪过啊。”
皇后不知为何有些心慌意乱的,看了旁边的乔玉珠一眼。
穆言珏则是一甩袖子,冷哼道“真是活该,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一只害虫,将烈王府搅弄的鸡犬不宁,皇上可算替皇兄除掉这一祸害了。”
皇后总觉得心神不定,如同嚼蜡般吃着橘子,疑惑道“她到底是从哪儿学的医术?”
穆言珏一怔“母后,您怎么知道她会医术?”
说完看了乔玉珠一眼。
他是跟乔玉珠说过凤锦溪的事,可在他的认知里,乔玉珠不是那种串闲话的人。
“我……”皇后下意识的看了乔玉珠一眼。
乔玉珠心头暗恨皇后失言,口中却柔柔弱弱的道“这两天宫里人人都在议论这事,那日可是她亲口说治好了阿喜的。”
楚王皱起了眉头“她说过这话吗?不是皇兄的天元丹救了阿喜?”
乔玉珠垂首时飞快的遮住眼底的失望。
祖父会不会选错人了?
这个男人将来真能撑起这南晋的江山吗?
可到底是把这个话题茬了过去。
皇后松了一口气,嗔道“好了,到底是烈王的家事,与咱们没什么干系,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你皇祖父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怎么样了!”
“皇祖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穆言珏这句话却是发自内心的,十分坚定的笃信道。
乔玉珠剥桔子的动作微微一顿,继而又恢复了正常,神色如常的聊着“烈王妃被打入死牢,不知道烈王会不会受到牵连,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是着急上火非得要进宫来,怕是要遭一番大罪了。”
楚王脸色顿时一变,急声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不行,我得赶紧去拦着皇兄……”
说完,不管身后的皇后如何呼唤,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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