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藤薇一惊,赶紧推搡着迟淮野,迅速从他身上下来,“快,你快点去浴室里躲起来!”
“薇薇,你好点了没”盛佩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盛藤薇赶紧整理好自己,见没什么异常,才出声应道,“好多了。”
她回应盛佩迦时,还不忘把迟淮野推到浴室里,示意他赶紧躲好。
迟淮野挑高眉毛,似是有点不太愿意,不过行为上却安分的配合她,由着她将自己推进浴室里。
盛藤薇确定他往里走了,看不见影子,才松了口气,蹙起的眉头也稍微舒缓下来,她转身去门口,准备给盛佩迦开门。
她还没来得及伸手碰到门把,盛佩迦已拿钥匙给从外面打开,推门而入。
盛藤薇刚才舒缓下去的眉头,瞬间又蹙起来,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擅自打开我房门,我也有的好不好”
她真的是很不喜欢盛佩迦这样随意进她房间,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进来,这点让她觉得盛佩迦真的很不尊重她。
盛佩迦不以为然,进屋抬手覆上她的额头,掌心的温度没有上午那般烫了。
她说,“你是我生的,我还能害了你不成我这不是着急看你身体有没有好一点,才想着直接进来看。”
盛藤薇没力气和她吵架,转身走向床边坐下,拿起刚才迟淮野给她倒的半杯温水,全部给喝了下去。
盛佩迦也紧跟过来,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盯了她看了看,见她精神好像是比上午好了不少,脸色也比上午红润了点,这才放下心来。
盛藤薇放下水杯,没看盛佩迦,淡淡道,“妈,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你房吧,我还有点头晕。”
盛佩迦没走,她环视了一圈盛藤薇的卧室,说,“门口有辆牧马人停着,有人过来找你”
不知盛佩迦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问,盛藤薇心头微顿,面上却未露半分异样,她轻嗤,“门口有车停着就一定是有人过来找我吗就不能是有人停咱家门口”
盛佩迦听出她话里的讽刺意味,也没有恼怒,反而起身又环绕了下她的卧室。
“真没人过来看你”
盛藤薇开始不耐,“没有,有你在,谁敢来看。”
盛佩迦全当看不见她的不耐,“我只是随口问问你。”
说着,盛佩迦就想去浴室看看。
盛藤薇见状,先她一步走过去,推开浴室门进去,随后关上,隔着浴室门,她冷淡道,“你回房你房吧,我上完洗手间要睡了,晚饭你让梅姨备粥给我就行。”
紧接着,里头传来马桶盖打开的声音。
盛佩迦透过浴室门隐约瞧见盛藤薇坐在马桶上的身影,怀疑的心逐渐放下,盯了几秒,才转身出了盛藤薇的卧室,去楼下吩咐梅姨给她熬点清粥。
听到关门声合上,盛藤薇暗自松了口气,从马桶上慢悠悠提起小裤,收拾好穿上。
这一系列动作都落在靠在洗漱台前的迟淮野眼里,他唇角从她进来就没下去过,这会儿眼底尽是戏谑。
盛藤薇走到他旁边洗手,好似刚才在那里上小号的人不是她一样,她面不改色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才发现自己脸色比上午红润了几分,想着应该多半是迟淮野的功劳。
“你一时半会儿可能还走不了,我妈可能这会儿在客厅。”盛藤薇对着镜中的迟淮野背影道。
迟淮野转过身子来,从身后搂住她纤腰,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于他而言,像是一种催情剂,一旦沾染上,便很难戒除。
如同她这个人。
“你和你妈平时都是这样相处的”迟淮野看着镜子里的盛藤薇,问。
“差不多吧。”盛藤薇也没过多解释。
“累就说出来。”迟淮野在她耳畔低喃,“或许我会是你那个扔垃圾的好垃圾桶。”
盛藤薇没吭声,只是眼睫毛颤了颤,心里不免有些动容,这个男人总会轻易一句话,就触及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想,如果他再提出要不要跟他试一试,她可能会毫不犹豫答应吧……
可是她也明白,他们两人之间如果在真一起了,将来肯定免不了要过盛佩迦那道难关,也许这个男人能突破那道难关,也许也过不了。
两人在浴室里温存了会儿,才一前一后的从浴室里出来。
盛藤薇披了件外套出卧室,瞧见盛佩迦的房间亮着灯,她也没敢直接下楼去,怕盛佩迦刚好趁她下楼的空隙进去找她。
只得是站在楼梯口朝下面喊,“梅姨,现在有粥喝了吗”
梅姨应声从厨房走出来,到楼梯口朝上望去,“快了,正熬着呢,还有20分钟就好。”
“那待会儿麻烦你给我端房间来。”
“好的。”
盛藤薇回了房,迟淮野正坐在她书桌前的椅子上,翻看着她瘫在桌面上的手稿。
她走过去,从他手里抽走手稿,放在一边,神色淡定地说,“一会梅姨把粥端上来,如果我妈没在楼下,你就走。”
迟淮野伸脚,支撑着地面,把椅子往后仰了仰,神情懒散,声音也慵懒,语调不正经道,“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才得要偷偷摸摸呀。”
盛藤薇没接话,而是走到窗边,拉开纱帘,隔着玻璃窗望向外面。
雨势太大,啥也看不清,只能是瞧见一片黑沉沉的夜幕,像是要压下来似的,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一般。
这场雨,从她起床到现在就没有停歇过,也不知还要下多久。
半响,她还带着鼻音的嗓音响起,“你说今年的秋雨怎么就这么频繁”
她的声音听起来如同秋夜里的萧索,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却偏生被她说得有些凄凉。
迟淮野偏头看她,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她纤瘦的背影却莫名觉得很落寞,心口不由得紧缩了下。
想要说点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伸出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用他的温暖来驱散她周围笼罩的寒冷。
“手怎么这么冷。”他垂眸看裹在手心里的手,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