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她好友的人叫李管事。
林清安一心二用,边往台阶上走边同意,差点摔了个跟头。
[李管事:你好。]
[我爱喝可乐:前辈好。]
[李管事:哈哈,不用叫我前辈,陈管事被逐出宗门了,以后我就是你们新的外门管事。]
逐出宗
少女眨了眨眼,意识到此事的不寻常。
仅仅是没通知她,不至于如此严重,怪不得一个多月才出结果,想必……
少女垂眸,收回思绪。
和她没关系。
林清安没继续询问。
李管事也没解释具体原因,只是又跟她说了一下如何成为内门弟子,就没了消息。
少女关了识网,回头:“马娣,你要回寝所吗”
马娣点头:“嗯。”
“那你自己先回去吧。”
林清安道:“我要去灵植园一趟。”
她要去买炼止血丹的药草。
夜幕低垂。
满头白发的老人收起摊位,盘算着今天自己挣到的钱,越想越高兴,他满面红光,准备去城东的小巷子里买一壶酒犒劳自己。
巷子偏僻,狭窄,人流稀少,店开在这里不过是图个租金便宜。
店里卖的酒也便宜。
味道一般。
老头装了满满一壶,一边喝一边往外走,不停的咂着嘴,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他总觉得今日狭窄的巷子格外长,长的仿佛走不到尽头。
他摇摇晃晃的抬头。
看见的不是皎皎明月,是一弯红月。
红月如血。
瞬间酒醒。
老头是个筑基散修,经验丰富的他立马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走进了别人的阵法里。
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明显,像是鼓声一样重重的敲在老人心上,他眼睛一眨不眨,警惕的盯着来人——
一男一女。
女人一身红衣,相貌妩媚,唇角带笑,男人浑身上下都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头戴兜帽,露出的小半张脸还带着面具。
老头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认识两人,他咽了咽口水,握紧武器,扬声:“阁下可是找错了人,我和二位并不相识。”
女人眼波流转,笑盈盈的看向男人:“是他吗”
“是。”
男人声音温和:“气息就是断在他身上。”
听起来像是图财。
老头识时务道:“二位前辈可是想要我身上的什么东西,只要前辈张口,我一定双手奉上。”
“哦那你身上,可有一面从凡间墓室里带回来的镜子”
女人笑嘻嘻的咒骂:“这群老不死的正道,还真会藏东西,塞到凡间,哎呀,若不是这小老头盗墓,我们还查不到呢。”
她语气轻快。
正道、老不死……
老头的心越来越沉。
女人的话透露出很多信息,说话这么肆无忌惮,想必没打算让他活着。
“有、有!”
老头面上不显,点头哈腰,一边翻找一边忐忑的低声询问:“镜、镜子给了你们,你们就会放过我,对吧”
“当然。”
女人笑着挑了挑眉:“我这个人嘛,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那就好。”
老人佯装翻找。
俩人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自顾自的说话交谈。
就是现在!
老头猛的一扬手。
白色的浓雾遮拦视线,他御剑,用尽全部灵力往天上飞,目标直指红月。
只要是阵法,就会有阵眼。
这月亮如此突兀,想必就是阵眼。
俩人被老人这一手打的猝不及防,竟真的让他飞了不小的距离。
就差……一点。
老头满目精光。
“呲——”
月华如血,落在老人身上,眉间,将他惊恐的面容染透。
长剑轻而易举的刺破腹腔。
老人表情凝固,身子像是扎瘪的气球,摇晃着从空中坠落。
重物落地。
男人随意一甩袖子,收回长剑。
“自不量力。”
女人讥笑着扒下老人的储物袋,翻找半天却一无所获,她神色越来越冷:“镜子呢老不死的,你说镜子去哪了”
她气愤的踢了一脚血泊中的老头。
老头只剩一口气,苟延残喘着,见状,他张嘴,用力吐出一口血沫:“镜子……早被我丢了,不知道丢在哪座荒郊野坟里了……咳咳咳……你们死都找不到!”
“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
女人气极反笑,她扭头看向男人,神色冰冷的吐出两个字:“搜魂。”
搜魂术,早就被修真界列为禁术的邪术。
只有邪修魔族才会使用。
搜魂术能强制抽出人的灵魂,搜寻过往记忆,这项法术太过于阴损霸道,被搜过记忆的人魂魄残缺,会变成傻子。
魂魄不全,死后无法转生,只能消散于天地间。
“这太残忍了。”
男人语气怜悯。
装模作样。
女人懒得和他演戏:“别拿出你在明剑宗那套。”
“好吧。”
男人悠悠的叹了口气,手放在老人额头。
老头疼的浑身抽搐,像是一只濒死的虾,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双巨手强制撕裂。
很快,他痛苦的神色转为呆滞,瞳孔扩散。
男人收手,眸色一沉,低声:“镜子被买走了。”
女人:“谁买的”
“林清安。”
听见男人说出具体的名字,女人又恢复了最开始笑盈盈的样子:“想必你认识这个人。”
“嗯。”
男人垂眸,淡淡道:“她是明剑宗的外门弟子,天灵根。”
还是个天灵根。
女人露出一副馋样,舔了舔嘴唇,羡慕的“咯咯”笑了两声:“可真是便宜你了,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解决咯。”
“要过些时日。”
男人掌心凭空出现一枚绿瓶,他掀开瓶口,将里面的粉末倒在尸体上,尸体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化为一滩深色的浓水。
“陈管事刚死,明剑宗查的正紧。”
“随你,反正和我无关了。”
女人慢吞吞的打了个哈欠,她招手,天上的红月化作阵盘落入纤细的指尖,步伐婷婷的往巷口走。
男人紧随其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
酒店老板推开店门,眼尖的他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一滩浓水,他一边骂骂咧咧这该死的臭老头,又将酒洒的到处都是,一边用拖布拖干净地。
浓稠的水渍被清理干净。
小巷子又恢复了寂静,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