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景盛世带着棠恬回来的时候,才知道棠尧带着邻居的孩子去抓人贩子了。
大嫂还提前出了月子,人也去找了。
全家现在就剩大哥一个人抱着小儿子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其他人能出动的都出动了。
见小妹和阿景回来了,立刻把这件事儿说了一遍。
“从老师打来电话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现在人还没找到,尧儿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危险?”
棠恬连忙安抚着大哥,“大哥,我和阿景也出去找找。”
棠大哥纵使有太多的不安,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宣泄出来。
时间宝贵,能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
两人从家里出来后,就直接去了东城的公安局,先是找到了裴华清,通过他的关系联系到了他们所在辖区的公安局,将最近失踪的儿童案件全部调出来。
有裴华清作陪,海区这边的公安局相当配合。
有景盛世帮忙,专挑一些描写外貌的口供,没一会儿就整理出不少资料来。
今年为止,海区这一片就失踪三个,裴华清低头沉思,“其实我们东区也失踪了两个。”
这个数量并不多,并不足以引起两个人的注意。
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是办案的老油条,尤其是两个人负责级别的案件都是大案,哪怕只有蛛丝马迹,也能发现其中的不同。
裴华清与景盛世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对劲!”
棠恬稍稍分了心,随后又快速的收回思绪,再次投入到了画纸上。
景盛世拧眉:“怎么失踪的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
裴华清没作声,倒是给其他几个区打了电话,让他们尽快的去查,近期一年失踪的儿童几岁居多?
大概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办公室的电话开始叮铃叮铃的作响。
大家回报的年龄都是十岁左右。
而每个片区丢失的孩子都不会太多,所以一直没有引起怀疑。
棠恬落下画笔,除了薛红艳,她又画出了几个可疑人物。
景盛世脑海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什么,朝一个公安同志借了电话,拨给了一个很久不曾联系过的朋友。
电话那头,许久才传来熟悉且沙哑的声音,“是我,景盛世!”
“嗯,我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不是为了叙旧,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你。对,记得当年我参与营救你的那项行动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虽然时间久远了,但是参与行动的每个人都不会忘记。
“我还记得你预言过,如果他们成功的话,五年之内还会再次寻找试验品,那么受害的人群就是十岁左右的孩子。”
“不可能,当初你不是已经将那些人全炸死了吗?”
“我希望只是我猜错了,但是太过巧合了,京城这一年失踪五十几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我不得不怀疑。”
裴华清深深的看了一眼景盛世,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绝对不普通。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声道:“我可以用我的名义借用你们来插手,但如果不是的话,景盛世你做好受罚吧!”
“谢谢!”
此时的棠尧和周长盛被薛红艳给控制起来了,他们两个人也在这里顺利的见到了小豆子。
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豆子,此刻见到了曾经经常欺负自己的周长盛,都觉得十分亲切。
抱着他们两个人放声的哭嚎:“以后我再也不学雷/锋同志了,呜呜呜……那个大婶欺骗了我。”
这里还有其他的孩子,被掳到这种鬼地方,本来就怕的要死,现在听见有人哭,更是悲从中来。
小豆子成功带哭了一群孩子,门外传来一声怒斥:“哭什么哭?再哭今天晚上就不要吃饭了。”
想到他们被关在这里,伙食还不错,硬是给几个流浪的小孩子吃胖了。
一听这话,大家都不哭了。
棠尧小声询问,“小豆子,你是怎么被拐到这里来?”
“前些日子,那个大婶来找我问路,我给她指路,然后就认识了。后来又遇见了几次,她每次感谢我,都会给我大白兔奶糖。”当时他还觉得这个人真不错,谁能想到她心肠那么坏,就是为了混个脸熟。
“我以为我们算是认识了,昨天你离开后,她不小心崴了脚,我就想着去送送她,谁能想到她就给我拐到这里来了。”小豆子哭的好不伤心,他那么信任她,她怎么能骗了他呢?
周长盛一听,火冒三丈,“你是傻子吗?这么拙劣的骗人手段你都信?”
棠尧环胸,小大人似的说道:“周长盛,你没资格说他。”
“我和他能一样吗?我是来救他的。”
“救?咱们现在都被关在这里,怎么救人?”
周长盛心虚不已,气焰也低了几分,“那我们该怎么办?”
棠尧低头沉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都不自觉的跟着紧张起来。
“怎么样,你有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
“你们知道我太姥爷去捡破烂了吧?”
话题转移的有点生硬,两个小家伙谁也搞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是捡了快一个礼拜了吗?咋啦,和咱们怎么出去有关系啊?”
“我太姥爷说,他们捡破烂也有小团体,有他们的大用处,刚刚来的时候,我不是踹到了一个老大爷的手推车吗?”
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讨论,硬是吸引了其他的孩子,大家纷纷蹭了过来,将他们三人围成了一个圈,竖起了耳朵偷听一下下。
周长盛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你可别卖关子了,是不是你太姥爷认识那个老大爷?”
棠尧摇头,“应该不认识。”
小豆子闻言,又想哭了,“不认识还怎么通知你家人来救我们?”
“怕什么,我太姥爷一打听,说不定就能找到我们。”
有人抽泣:“时间来不及了,可能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们了。”
死?
这个词对于十几岁的孩子实在是太陌生了。
小豆子抹着眼泪,“我们不是要被卖到大山里给人当儿子吗?”他都想好了,先委屈个两年,等那些人放松警惕了,他再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