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
大家很有默契的凑向了那个婶子,眨巴着眼睛,仿佛在说:听说什么了?
见大家这么有兴致,婶子更爱卖关子了。
“这事儿我也是听说,咱们哪儿说哪儿了,你们可千万别往外传。”
“嗯嗯嗯,你说吧!”
大家这么感兴趣,不外乎此人是二团副团的妈,说不定还真能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我们保证不瞎传。”
“对对对,婶子说完我们就忘了。”
婶子见效果拉满了,立刻就说道,“我听说咱们这次修路有家属捐钱了。”
棠恬错愕,这……传的有点快啊!
“捐钱?修路可不是小钱,那条路可有十几公里呢?”
“那得多少钱?”已经有嫂子开始掰着手指头数钱了,数来数去实在是文化水平太低,根本算不出多少钱。
“婶子,你知道捐多少钱吗?”
耳边开始了各种叽叽喳喳的探讨,本来想听张家长李家短的,现在突然听到有关自己的事情,棠恬顿时就没了兴趣。
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见棠恬不说话,陆盈盈就忍不住的说了几句,“棠同志,你对给咱们部队捐款修路的家属有什么想法?”
棠恬:“???”
她对自己能有什么想法?
直白的回答,“没想法!”
陆盈盈的声音忍不住的尖锐了几个度,好似终于找到棠恬的某个错处,兴奋的不得了。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波动过大,又硬生生的压了下来。“棠同志,我觉得捐款这位家属实在是太伟大了,修路的款项可不是小数目,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大一笔钱为众人提供便利,可想而知思想觉悟就不是一般的高。”
她不能明目张胆的找棠恬不痛快,但却不代表她不可以给她下绊子。
“你怎么能一点想法都没有呢?咱们做不到像人家一捐就是上万,好歹知道这件事情后,也该对那位捐款的家属抱有十二万分的敬意与感激,要不让对方知道该有多寒心。”
大院里住小楼的几个家属听了陆盈盈这番话,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再看看满不在乎的棠恬,心里都有些不满,还真是不懂感激,也不知道这种没觉悟的人是怎么通过军婚审核的。
再想到前些日子陆盈盈次次提到景团媳妇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们不是傻子,多少也猜出陆盈盈肯定是被人欺负了。
面对小楼那边的家属颇有深意的目光,棠恬根本就不在乎。
之前采访棠恬获奖的任务让给了别人,陆盈盈这心里就不痛快。
期间又采访了几个小人物,在宣传部没掀起半点水花不说,反而让旅长夫人质疑了她的工作能力,这次说什么她都要抓住这个机会。
“这次我一定要采访到那位捐赠者,替大家好好的感谢她。”
棠恬:“那你可能采访不到。”
她不是随便说说,毕竟去领导那里一打听就知道是她修了路。
万一她又要跑来采访自己怎么办?
还不如趁早就让她死了这份心。
陆盈盈脸色黑如锅底,“你又不是捐款的人,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会让我采访。”
棠恬耸耸肩,敷衍的说道:“那祝你成功!”说罢,便和其他几个相熟的人打了招呼,“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翌日,陆盈盈就去找旅长夫人说了这事儿。
旅长夫人深深的看着她,直到把陆盈盈看的毛愣了,“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你的提议很好。虽然家家户户情况不一样,也不需要倡导向她学习,但毕竟无私奉献了,也捐了款,就该让大家知道这条路的由来。”
陆盈盈欣喜万分,“所以,您能告诉我捐款修路的人是谁吗?我现在马上就去准备采访稿子。”
“不用了,这事儿让小高去吧!”
仿佛一桶冰水从天而降,把陆盈盈浇的透心凉。
明明是她提出的好主意,凭什么要给小高,这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吗?
“我,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旅长夫人倒也没瞒着她,“捐款人是棠恬同志,上一次她好像没有接受你的采访,想必这一次也不太可能。”
陆盈盈浑身一震,犹如雷击一般,浑身的血液凝住,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好使了,怎么能听到这么可笑的事情?
是棠恬带头捐款,才让上面领导批了申请修路的条子。
那可是上万元啊!
说捐就捐了?
她就那么有钱?
陆盈盈气的指甲都陷入了手心内,以疼痛的方式来刺激自己可以保持冷静。
勉强撑起的那抹笑容比哭还难看,“是,是吗?”
倏然,想到昨天她颇为挑衅的询问棠恬作何感想,听到她的那句没感想时,自己明褒暗贬的一通教育,她就恨不能放声尖叫。
棠恬那个时候估计在笑自己有多愚蠢吧?
此刻,就连她都想给自己一巴掌,太丢脸了。
还有那个什么采访,真是嘴贱。
棠恬最后还是接到了宣传部的采访,采访的人还是上次那位女同志。
若不是要弘扬这个时代的思想觉悟,她真想说就是纯粹的上下班回家不方便,住在市内对他们家阿景很不友好。
估计这么说的话,她就要在大院里出名了。
最后就简单说了修路是为了大家出行方便,并把所有的功劳都推给了疼爱侄女,不舍得她吃苦的姑父身上,然后成功的将这个大麻烦丢给了陈明生。
接到部队宣传部采访他的消息,陈明生整个人都是懵的。
对方表明,这份采访稿会发到军区总部的报刊上。
转眼,棠恬来到977军区已经半年了。
这一日,两人刚吃完晚饭,门外就有小士兵将景盛世喊走了。
天色渐黑,景盛世临走之前还叮嘱她,“早点睡,不用等我,我带钥匙了。”
通常这种临时的紧急会议,一般时间都不会短了。
棠恬点点头,洗漱完便回房睡觉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在亲着她的脸,棠恬吓醒了。
透过月光看见了他的脸,她不由得气的捶了他的胸口,“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回来闹我做什么?”
景盛世极力克制嘶哑的声音,“糖糖,五点我就该出任务了,快则半个月,慢则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