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将烛台放在床边,手持夜明珠,乍一抬头,顿时面上发热。
燕止危屈膝靠在床头,将中衣敞开,露出大片细腻皮肤。
在烛光的映照之下,原本白如雪的皮肤被染上一层薄薄粉色。
温知虞瞬间明了。
看伤是假,看别处才是真。
所谓的硌手、难受,也全都是哄骗她的……
她满脸发烫,强装镇定:“我去把蜡烛灭了,你脚踝还伤着了,不宜乱动。”
“不要灭蜡烛。”燕止危单腿搭在床沿,轻轻地晃动:“阿虞,我有正事想同你商量。”
温知虞暗自吸了一口气:“什么事?”
“你先过来坐。”燕止危朝她招手。
温知虞只好捧着夜明珠坐到床沿边。
燕止危清了清嗓子,才问:“阿虞,你觉得我长得好看么?”
温知虞眼底闪过一丝讶然,柔声道:“好看。”
燕止危问:“那你愿不愿意对我做点什么,对我的身体做点什么?”
温知虞红着脸:“……我不太明白世子的意思。”
忽然,她的手被抓住。
燕止危的手,烫得吓人。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他胸口:“阿虞,我们来做个交易好不好?
你借我一笔银子,我用来买地、建马场、庄子……
利息,就是我自己。”
温知虞试图缩回指尖:“我自愿支助世子,不需要任何利息。”
“那怎么行?”燕止危紧紧握住她的手:“百姓借贷都得支付利息呢。”
温知虞试探拒绝:“阿危,我……”
“你百般拒绝,莫不是是在嫌弃我?”燕止危抓着她的手往下。
“我没有嫌弃你。”温知虞解释:“我只是觉得,这样有些奇怪。
哪有人用身体做利息的?更何况,我们还是夫妻。”
“正因为是夫妻,才好用身体当利息啊。”燕止危义正辞严:“若换了旁人,就只能用真金白银了。
所以,这也可当成是夫妻间的小情、、趣。
你若拒绝,就是在跟我见外,没有从心里把我当成是你的夫君。”
温知虞:“……”
她的指尖,被迫贴上燕止危滚烫的腰腹,并不断地被带着往下……
罢了!
温知虞猛地从燕止危手中抽离,在燕止危的惊讶中,起身将烛火灭了,又折回床边。
黑夜中,唯余一颗夜明珠散发着幽光。
燕止危的眸光,格外明亮。
他问:“阿虞,你是在害羞么?”
温知虞不答反问:“世子是在明知故问么?”
黑暗中,燕止危笑了一声:“没错,我就是在明知故问,我知晓你害羞,故意逗你的。”
温知虞抿唇:“下午还嚷着腿疼,这会儿又不疼了是么?”
“疼啊。”燕止危道:“你都不知道崴了脚有多难受,动也疼,不动也疼。
我倒是想同你撒娇说我疼,可是那样也太没有男子气概了。
要是我真那样,估计会被温庭瑞拿出去笑话一辈子,哎……”
温知虞望着他在夜明珠的光影下肿至微亮的脚踝:“世子觉得,我是个很无趣的人么?”
“什么?”燕止危问。
温知虞握紧掌心的夜明珠,无奈珠子太大,她的手根本包裹不住幽幽玉光。
于是,她将珠子塞入被褥里。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温知虞浑身发热,手指掐进掌心:“男女之事上,世子更喜欢我主动一些……是么?”
床边,燕止危忽地提高音量,惊讶而又短促地“啊”了一声。
温知虞立即开口:“世子还是别说了!”
话音落下,就听黑暗中响起燕止危含笑的声音:“阿虞。”
“嗯……”
温知虞极轻地应了一声。
燕止危摸索着抓住她的手,向来清亮好听的声音,在夜色里多了几分温柔:“阿虞,我虽念书比你要少上许多,却知晓,床笫之事是天性,不必觉得羞耻。
我心悦你,时刻都想与你做亲近的事。
我是男子,理当更主动些,但你若偶尔主动一次,我真的会特别特别欢喜。”
特别欢喜么?
温知虞心跳慢了些许,深吸了一口气后,缓声道:“我明白了。”
活了两世,她从未在这件事上主动过。
她万事都循规蹈矩,床笫之事自然也是顺从夫君、迎合夫君。
上一世……
怎么又想到上一世了?
在沉入记忆之前,温知虞及时抽回思绪:“阿危,喝酒么?”
酒?
燕止危惊讶:“你平素不是不喜喝酒么?”
温知虞道:“今夜想喝了。”
燕止危笑:“那便喝罢。”
房间的角架上,摆着几坛她先前特地买来存放的酒,有桃花酒、青梅酒、葡萄酒……
温知虞重新点燃蜡烛,又取了两坛葡萄酒,两只白玉杯,将酒倒满。
燕止危一瘸一拐地跳过来:“这酒颜色真漂亮,味道也很香。”
“是我特地挑的。”温知虞递了一杯给他:“卖酒的老板告诉我,这是他十年来酿得最漂亮的酒。
而且,这酒虽香甜醇厚,度数却有些偏高。”
燕止危低头尝了尝:“好喝!”
温知虞弯唇笑。
烛光下,她整个人宛若一块被渡上了柔光的玉,完美无瑕。
燕止危嘟哝:“明明只喝了一口酒,为何就醉了?”
“怎么了?”温知虞问。
燕止危看着她,灿然一笑:“阿虞,你这副模样,好像神女啊。”
神女?
温知虞哑然。
她低头打量了自己一遍。
一袭雪白的柔软中衣,半挽的长发……
哪里就像神女了?
她端起白玉杯:“喝酒罢。”
说完,也不等燕止危开口,仰头便将一整杯葡萄酒喝入腹中。
燕止危笑:“阿虞你慢点儿喝,这么一大坛酒呢,我不和你抢。”
温知虞面不改色地放下酒杯:“世子要尝尝青梅酒么?”
燕止危当然是依着她:“好啊!”
温知虞又抱了青梅酒来。
两人你来我往,一人一杯,不知不觉,两坛酒便各自去了大半。
烛光里,温知虞肤色染上绯红,比云水间开得最好的蔷薇还要娇艳。
她抬手拂灭烛火,撑着起身,踉跄地唤道:“世子……”
燕止危连忙扶住她。
却不料,她反手握上他手腕,温热柔软的手顺着他的臂膀摩挲过来,抚过肩胛、锁骨、腰腹,一路向下游离……
微醺的声音,在暗夜响起:“这样……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