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晏浔终于舍得给她一个眼神,他微抬下颚,示意夏雪柔解释。
“那天我来公司,经理说有人能制出幻梦的仿香,一时好奇就调查了下,发现这个阮云惜居然是钱老板的情人!”
夏雪柔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起来。
“钱老板一直在研究夏氏和云端的香水配方,这女人能仿出幻梦,一定是受指使来做商业卧底的!”
办公室的空气陡然凝结,晏浔的眼神顿时冷了好几度。
“贺扬。”
贺扬会意,没多久就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晏少,阮云惜有不少境外资金往来记录,虽然很隐秘,但查到交易对象就是钱开霁。”
钱开霁,传闻中的“钱老板”。
锦城曾经的第一豪门,也是晏氏最棘手的商业对手,更和晏浔结怨颇深。
贺扬叫来人事经理,神情严肃地叮嘱了一番。
“赶紧把人拒了,以后把关严点,别什么人都放进来。”
经理脸色一白,忙鞠躬对夏雪柔一顿感激,“怪我办事不严谨,这次多亏了夏小姐!”
“不用谢,这都是我该做的。”
见这一幕,夏雪柔唇角不动声色地轻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晏浔,今晚有没有空,我爸想请……”
“我很忙,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夏雪柔脸色微变,本以为看在自己发现商业卧底的份上,晏浔怎么也会给几分面子。
没想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夏雪柔心头委屈,忍不住上前拉他的衣袖。
“只是吃个饭而已……”
她身上呛人的香水味让晏浔脸色变了变,“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对香气很敏感,几乎闻香识人,对于一个顶级调香师来说,最怕的就是闻到别人身上乱喷的香水。
而夏雪柔就仿佛是个移动的香精,还是劣质的那种。
让他反胃。
夏雪柔脸上青白交错,终是受不住贺扬等人古怪的目光,红着眼走了。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以后日子还长,终有一天她要拿下这个男人!
见老板心情不好,人事经理立马想要开溜,“总裁,我现在就去把那个卧底回绝了!”
“回来。”
晏浔掐灭了烟,眼神眯了眯,声音慵懒缱绻,“通知她,让她入职。”
修长指尖不经意从照片上女人的脸上划过。
女人长发乌黑,脸颊白皙,像是一丛开在山间的铃兰。
晏浔眉梢微挑。
模样倒是动人,只可惜跟了钱开霁那种人……
“总裁”经理面色错愕。
但是看总裁没有任何解释的意向,便点头哈腰地应声出去了
……
夏雪柔以为阮云惜入职云端无望,即便在晏浔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仍掩饰不住好心情。
她踩着高跟鞋,旁若无人地直奔阮云惜所住的公寓小区。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听见门铃声,阮云惜打开门,愣了一下后瞬间冷下脸来。
“听说你去了云端应聘”
夏雪柔打量阮云惜,见她全身上下穿的衣服加起来还不如自己一只鞋贵,笑容轻蔑。
“云端可不是你这种人能进的,没本事没学历,还爬上有妇之夫的床,生下两个野种!”
瞥见屋内两个奶团子,夏雪柔眼中浮起一抹深藏的嫉妒和怨毒。
“我要是你,早挖个坑躲起来了,哪还敢厚脸皮回来!”
阮云惜脸色微变,碍于两个孩子就在附近,她忍着没发作,迅速关上门隔绝了夏雪柔的声音,以免小孩子听到那些话。
“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当年的事你还有脸提。”
“凭什么”
夏雪柔面容跋扈,语气飞扬,“就凭我有本事让锦城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接受你!”
阮云惜目光冷淡地看着她,“怎么,你怕了怕盗窃我香水设计作品的事实暴露”
“你最好带着两个野种立刻滚,想在我眼皮子底下立足锦城,痴心妄想!”
夏雪柔被戳中痛处,歇斯底里的喊着。
她已经打过招呼了,阮云惜别想在锦城找到任何工作,哪怕是端盘子也没门。
“是么,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阮云惜轻声冷笑,“我已经通过了云端的面试,下周一就会正式入职。”
夏雪柔瞳孔骤缩,尖叫失声,“你说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
“你一个连大学毕业证都没有的人,云端怎么可能会录用你”
阮云惜冷淡一笑,眼底森寒,“信不信由你,你只需知道,阮家的一切本不属于你们,我迟早要为外公全部拿回来!”
“现在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阮云惜返身,重重摔上了门,差点砸上夏雪柔的鼻尖。
“阮云惜,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夏雪柔恶狠狠地放了狠话,怒气冲冲地回到夏家。
一回去,文雯连忙迎上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夏雪柔气愤又紧张:“妈,那贱人死活不愿意离开锦城!而且现在她已经被云端录取了,她带着两个孩子,万一被晏浔认出来,那我们做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文雯也脸色难看,那可是晏氏总裁的孩子,未来的锦城太子!
没想到那贱丫头这么好命,一下就有了。
“妈,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故意留下来报复我们的”
夏雪柔心底充满了恐慌,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文雯安抚地握住她的手,眼底划过一抹狠毒的冷芒,“你放心吧,只要将她的孩子抢来,她要做什么,还不是听我们的吩咐”
闻言,她终于稳住了心神,“妈,还是你有办法!等孩子在我们手里,看她还怎么高傲!”
锦心幼儿园门口。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静静地停在街边。
贺扬一脸古怪地询问身后的男人,“总裁,您在这里……看风景吗”
今晚总裁要参加陆家的订婚宴,可总裁却让他把车停在这个陌生的幼儿园门口,已经整整两个多小时了!
他寻思这幼儿园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你以为你很幽默”晏浔冷冷一扫。
贺扬像是哽住了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晏浔漆黑的狭眸扫过幼儿园的大门,只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突然迈着小短腿跑了出来。
他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陡然一凛。
“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