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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根据现有线索做出推断,那么下一步就是证明是否属实。
幸好他有“后悔药”可吃,如果没有玉玺残片,恐怕他这次任务也只能以失败告终了。
甚至包括他能冷静下来以客观角度思考也是因为这个。
王衍一向不认为自己比其他人聪明或者特别,只不过因为他有“重来”这个退路所以才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罢了。
坐在雨幕中,周围空气已经片片碎裂,但王衍并没有急着重置小世界,因为他还有一个问题没想明白。
那也是他串联起所有线索之后唯一一个没串联在内的情况。
他掏出一支烟横放在鼻翼下轻嗅,梅子的气息让他本就冷静下来的头脑愈发明晰的思考那个他没想明白的问题。
为什么高不进在被自己暴揍之后会产生欣喜跟得意的情绪?
王衍还在思考,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小世界马上就要破碎。
深吸一口气,王衍在识海之中触碰了那片玉玺残片。
下一刻,整个世界骤然静止,而原本五颜六色的色彩却只剩下就像照片底片一样的黑白两色。
等王衍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站在赌场门口,乌云笼罩的昏暗天空还未下雨。
小世界重启次数:2\3
呼应了一下玉玺残片,王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冥夜姐给自己的玉佩到底是什么东西?
虽然自己称呼其为玉玺残片,也只不过是因为看上去长得像罢了。
这种威能
可万万不能暴露出去。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阳躯仍旧是属性10的能战士,但是精神头似乎有那么点儿萎靡疲惫。
这让他松了口气。
看来消耗的只是些能靠休息弥补回来的魂魄之力,如果是永久消耗掉的话就衰了。
幸好不是。
也就是说,任务结束回去好好休息,然后多吃点儿补充魂魄的饭食,这消耗掉的次数就还能再补充回来。
那么既然世界重置,也就是说可以尝试第二种方式了,那就是带着高不进赢钱。
只要赢的够多,他不仅能把欠的债部还清,而且也能攒下给寡母治病的钱,以及供养小妹上学和支持她们生活的钱。
甚至更过分点,就连买房钱都能赢回来!
赌博完不对,只是王衍的目的是消解高不进的执念,那些事情只存在于这个执念小世界里。
只要高不进的执念化解就行。
想到此处王衍不再犹豫,他直接迈步走进赌场。
果不其然,高不进仍旧坐在麻将区那里打麻将。
这次王衍去处理完电路之后没直接下场,而是就在人群中围观。
一开始与上一次一样,高不进先赢了几局赚了些筹码。
可就在他放松警惕之时赌场的托出手了。
不过不是天胡超级大牌直接清空高不进的筹码,而是用一手两轮就听牌的清一色把高不进赢来的筹码又赢回去了大半儿。
看着咬着牙满脸愤怒的高不进,王衍眯了下眼眸。
果然,高不进实际上知道这是庄家在“作弊”,但他抱有侥幸心理。
或者换句话说,在沉没成本越来越高之后,他已经没办法再克制自己了。
与自己那次不同,这次庄家是先打窝再钓鱼,没想着一次性把他清空出台。
会产生变化的原因大概就是上一次有自己这个横插一脚的不速之客先输给了高不进太多筹码,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为了能一吃二多吃一些,庄家了选择那副超级天牌。
这样不仅能把自己这个不速之客清出台,同时也不至于让高不进被吃太多胆怯离开。
哼,可惜遇到我王衍。
论不当人这方面,那还是我更不当人。
我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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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桌旁,高不进身无力。
他又输了一局。
这下不仅原本赢来的筹码输了回去,就连他自己的筹码也所剩无几。
他手颤巍巍去摸筹码,却只摸到最后一枚一千块的筹码——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但还有一局才能结束。
怎么办
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幼年丧父,妈一个人把自己跟妹妹拉扯大。
那就只有努力学习争取早日回报妈了。
所以自己努力学习,一直到高三都品学兼优,可就是高考当天自己在路边跳河救了个小学生,结果他被救上来之后就跑了,甚至连声谢谢也没说。
可等自己赶到考场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少了那一门的成绩,哪怕他拼尽力其他几门考的再好,最后也只不过上了个二本。
但人不该怨天尤人,这是妈从小就教导他的话,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于是在学校他十分认真,专业课成绩他总是名列前茅,毕业后虽然大企业不要,但他还是先找了个工作糊口,然后下班时间杜绝一切社交,这样不仅能省钱,还能省出时间学习。
他要考去电力系统的体制内!
但这时候妈得了癌症。
虽然只是早期,只要治疗的话是能治好的。
但是化疗、住院、医药这些都是要钱的。
最终,自己走上了这条路。
赌博,来钱快,与时间赛跑,与生命赛跑。
他知道这是错的,也知道这是深渊,但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可是自己倾尽家产换来的赌资,现在只剩下了一千块。
妈的病,住的地方,妹妹的学杂费跟生活费,还有高利贷跟银行的催债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
为什么会这样?
只能到此为止了。
妈,妹妹,我对不起你们。
也许只要自己死了就没事了。
只要死了就能轻松了。
而且人死债消,只要妈跟妹妹不继承自己的遗产,自然也不用继承自己的债务。
自己也没遗产。
可是妈的病怎么办啊,难道只能活生生等死?
那如果妈在自己之后也走了,妹妹怎么办?
她今年才高二。
只要能拯救她们,只要能让她们过上好日子,我怎么样都行!
谁来救救我
“这最后一局还没打完呢,赶快摸牌。”对坐的庄家好整以暇抄着双手看着他,那眼神表情就像在看待宰的羔羊,“听说你有个妹妹长得不错,要不拿来抵债也行。”
高不进死死咬着下唇,他双眼泛着血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直到一只手拍在他肩上,“哟,这不是小高嘛。”
高不进愕然抬头,入目的是一个穿着藏青色单排扣西装的黑发青年。
他脸上不知为何,笑的却让人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