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报只有短短一行字:林帆已投敌,启用新波长和呼号。
“看来你的感觉是对了,林帆上次的表现就不太正常。”戴立沉吟不语后,重重地叹息一声。
“幸好火焰及时发现。”毛善炎其实也是很后怕,如果总部不知道海沽站的情况,很有可能因为林帆,导致整个海沽站出事。
“马上通知电讯室,用新波长和呼号与火焰联系,我相信他会有新电报发来。”戴立沉吟着说。
“是。”毛善炎正要走,戴立指了指桌上的电话,跑到电讯处,又得多长时间?
等毛善炎打完电话后,戴立也慢慢平静下来了。
火焰还是很得力的,不但及时发现了林帆的叛变,还用这样的办法通知了总部。
“火焰这次用总部的呼号,是不是又有什么计划?”毛善炎问。
“林帆叛变,海沽站的电台肯定也出事了。暂时还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的电台。不管如何,火焰如果像原来那样发报,林译一定会知道。就算他破译不出电报内容,也一定明白,我们已经知道了他叛变的事实。”戴立缓缓地说。
路承周一个小小的改动,虽然造成了军统局小小的混乱,但却稳住了林帆和宪兵分队。
不出意料的话,这小子应该会有一个完整的计划报上来。
这样的机会,路承周从来不会错过。
“不错,林帆以为这是我们发给火焰的电报,哪想到这却是火焰发给我们的电报。”毛善炎经戴立一提醒,马上想通了此节。
只是有一点他没明白,火焰只是为了示警,完全可以直接呼叫重庆,让林帆知道后,彻底死心就是,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呢。
“他肯定会有一个计划,等着吧,很快就会来了。”戴立气定神闲地说。
果然,没过半个小时,电讯处就收到了火焰发来的电报。
这次的电报有些长了,毛善炎马上开始译,十几分钟后,他才将电报译完。
“先生请过目。”毛善炎将译好的电报,双手递给了戴立。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小子早就计划好了。”戴立看了计划后,脸上露出了微笑。
不管海沽的形势如此严峻,只要占了先机,一切就尽在掌握中。
戴立相信,以路承周的能力,能很快带领海沽站走出阴霾。
其实,这个时候,戴立突然间有些后悔。
海沽站如果没有频繁更换负责人的话,现在的海沽站实力是很强大的。
一个郑问友,导致陈白鹿、刘轩和袁庆元一起殉国。
张奉新接任站长后,更是让胡然蔚暴露,曾紫莲殉国,同时让海沽站所有的交通站全部瘫痪。
这一连串的打击,戴立其实非常心痛。
然而,他再心痛也没办法,他分析原因,总结教训,自己的决策失误,占了相当一部分原因。
当然,世上没有后悔药,戴立也绝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这种悔意。
“刘井华也暴露了,看来以后只能让他担任海沽站的电台台长。”毛善炎说。
“火焰让他组装电台,又让他发报,肯定也有这个意思。他们本来就是同学,刘井华留在海沽站,关键时候能帮他一把。”戴立缓缓地说。
“先生,火焰的计划,是否可以马上执行?”毛善炎问。
路承周提出一个“除日行动”,要利用林帆这条线,狠狠地打击日本人的嚣张气焰。
“当然,全力配合和支持火焰的行动。海沽站遭到几次重大损失,再不反击,日本人还以为我们成缩头乌龟了。”戴立冷冷地说。
自从郑问友负责海沽站后,损失的人手将近三分之一,因暴露转移的人员,也近三分之一。
路承周这次重新接手,海沽站的实力,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了。
晚上八点半时,重庆突然给海沽站发来了一封奇怪的电报,上面只有两个字:“奔跑”。
总部终于开始要甄别林帆了。
看到这封电报,林帆沉默了。
火焰一直没有回电,总部自然很着急。
林帆也不知道火焰的真实身份,但他清楚一点,重庆对火焰很信任,也很看重。
而且,火焰一定会有一个特别的身份,甚至有可能他的公开职位还是亲日的。
要不然,他不会保持得这么神秘。
一般的外勤单位,站长与报务员之间是经常会沟通的,而在海沽站,似乎只有情报组长,才清楚站长的事情。
不管如何,林帆此时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将电报译好后,准备送往松本昌弘的办公室。
八点之后,电讯室的人,都开始盯着海沽站的波长。
就算林帆不汇报,冈奇敏夫也会第一时间汇报的。
事实上,当林帆拿着电报到松本昌弘办公室时,冈奇敏夫已经在那里汇报了。
“林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松本昌弘把已经译出的电报,扔到林帆面前。
作为一名资深电讯人员,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先约好的暗语,根本没办法破译,因为毫无规律可循。
抗日战争前,日本特务潜入我国,也会有这种事先约好的暗号。
比如说称呼,称兄还是弟,都会代表不同的意思。
“这是总部的甄别程序,火焰一直没回电,重庆可能怀疑海沽站出了问题。”林帆缓缓地说。
“那你准备怎么回复呢?”松本昌弘又问。
“我要见邹静。”林帆突然说。
林帆这个时候提出要见邹静,时机恰到好处。
“你先回电,人会让你见到的。”松本昌弘不耐烦地说。
“不急,按照规定,我在二十四小时内回复都是有效的。”林帆摇了摇头。
总部启用甄别程序,也是一种提醒,让他确认自身是否安全。
松本昌弘的强项是搞电讯,林帆提出的要求,他只能交给山口静夫。
“林先生,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只要你真心与我们合作,以后与邹女士在一起的日子长得很。”山口静夫冷冷地说。
邹静在地牢自杀,她把衣服撕成布条,挂在铁栅栏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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