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有这个?”
为首的赖子听了李春花这话,面上的嗤笑尤为明显,“不是婶婶你给我们的,还能是哪儿来的?你总不会是想说,这东西是我们偷来的吧?”
李春花瞪了回去,“难道不是你们偷的吗?”
她心底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玉坠子不仅是当初结婚时候魏老二送给她的,而且还是李春花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贵重礼物。
他们都是普通农民,每天都要去地里干活赚工分。
除此之外,因为家里经常吃不饱,还得时不时爬爬山去摘野果子,下下河捞鱼等等之类的。
这玉坠子是个易碎的珍贵物件,偏生他们做的这些体力活,又是最容易磕到碰到的了。
李春花担心要是哪天她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把这玉坠子弄坏了或者是丢了,那她后悔可都没地儿哭去了!
于是结婚之初那几天,李春花带着这个玉坠子到处炫耀显摆,让大家都知道魏老二送了这种好东西给她。
彻底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之后,李春花便把这坠子小心地收了起来,放在了柜子里锁好。
魏老二被魏伯安排着去相亲的那段时间,说实话李春花心里挺慌的,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并不招娘家人的待见。
除了魏老二这里,李春花实在是没有别的地方能去了。
她挺怕魏老二看上了别家姑娘,要跟她娘家人一样把她赶走。
于是前段时间一边从那些相亲的女孩子那里入手,一边又把这东西特意翻了出来,拿给魏老二看。
想要让他回忆起过去的事情,重新记起结婚的时候,对她许下的不会离婚的诺,从而理亏,没办法主动跟她开口提离婚。
事实上,这个玉坠子的效果确实不错。
魏老二在看到的时候,虽然没在言语上多表达些什么,但之后就去找了魏伯表明了态度,并且请求对方不要再给他安排相亲对象,否则的话他可能就要翻脸了。
李春花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可就她想要把这个玉坠子重新收回去放好的时候,却发现她找不到了!
李春花很确定自己那几天没有去过太多地方,基本上都是待在家里的。
因此玉坠子丢了的时候,她一直都以为是掉在家里的哪个犄角旮旯,还想着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把家里整个儿都打扫一遍,说不定就能够重新找回来呢。
谁知可倒好,李春花如今竟然在这些赖子的手里,见到了这个玉坠子!
她知道这些赖子都不是些什么好人,眼睛里就只有钱。
如果带着太贵重的物品去找他们谈事情,没被发现就还好,一旦要是被发现了,搞不好他们会直接当场打劫,抢走你的东西,让你哭都没地方哭。
因此在决定去找这些赖子的时候,李春花就把这个玉坠子换了个地方收好。
她很确定自己去见这些赖子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着这个玉坠子!
她没有带着玉坠子出门,那么这些赖子就不存在着捡到的可能。
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他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进了她家,把这个玉坠子给偷走了!
“婶婶,你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可信度吗?”
领头的嗤笑了,“我们也都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入室偷盗这种事情,我们还不屑去做,别想让我们来背着这口黑锅。”
“再说了,你家在正街上,而且还处在中央的位置,来来往往的过路人这么多,你最近也没怎么去地里干活,基本上都呆在家里,我们要是真来偷的话,你觉得会没有一个人看到吗?”
赖子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是呀,我们家老爷子整天都在街口跟人下棋,如果他们来这条街道的话,没道理我们家老爷子会没有看见过。”
“就是说啊,而且藏东西不是一般都要藏在一些,只有自己知道的隐秘地方吗?
就算是他们避过了大家的视线,偷偷来了你们家,可他们不知道你藏东西的地方,按理说进来之后应该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吧,这可不是什么小动静。
但我们自始至终都没听你说过,自己家有被外人进来过的痕迹。”
“又是自导自演的吧?之前不就是靠着这一招,顺顺利利地把福姐踢出家门,然后交给了卫家收养吗?”
……
无论换做是谁,只要推开门看到家里被翻得一团糟乱,肯定下意识就会猜测自己家里是不是进贼,看自己家里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然后赶紧找附近的邻居打听情况。
但李春花这话的逻辑,明显她自己都圆不过来,想想还真是有够好笑的。
“我……”
街坊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堵得李春花是哑口无言。
事实上,她在说完这些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但已经来不及了,根本没有再给她弥补的机会。
“是你给他们的?”
魏老二失望地看着李春花,原本他心底还是对李春花抱着些许信任的,毕竟也都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没感情也早都处出感情来。
但他没想到李春花完全把他当傻子糊弄!
把他的信任丢在地上,用脚使劲儿踩!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主动把这个东西给出去。”
李春花去找赖子这点,魏老二其实并不算意外。
作为夫妻,他应该是最了解李春花性格的人了。
本身她的性格就不算是太好,有点死心眼,还有点自私自我,而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更是给了她挺大的打击,让她的精神都一度近乎崩溃。
魏老二离开家,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希望,李春花能够在他不在的时候,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别再被怨恨冲昏了头。
可没想到李春花在他不在的时候,反而搞出来了更多的事情,让他是越发的不得安宁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
李春花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释。
但魏老二因为狼来了的故事,已经不敢再相信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事情。
因为他根本分辨不出到底哪件是真的,哪件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