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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里啪啦,瓷片到处可见,丫头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宛如泥胎。
“江兰禧就是心思歹毒,要我去与那脏乱之地与下贱之人同住,做梦!”江兰莹的声响响彻整个院子,惊飞了树上停歇的飞鸟,却引来了地上不少来劝慰她的人。
范锦看着地上的瓷片面露为难,“莹儿,母亲也不想你去那里,可你这病若是再染给你小妹妹该怎么办,她如今才六岁啊!”
谁知江兰莹哭的更大声了,“母亲现在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就是看父亲不在府中所以都来欺负我,我要去洛都找父亲。”
江兰莹嘴里不停发出嘤嘤哭声,脚下的步伐也步步向外迈着,范锦看着着急下令仆妇拦着,可是那些仆妇哪里敢上手去拦,万一自己染了病迎接他们的就是被驱逐出府。
仆妇小厮们将江兰莹团团围住,又与她刻意保持着安的距离,不愿上前但又不能后退,仿佛在与江兰莹玩一种很新的游戏一般相互僵持着。
远远站在一旁的江兰姝神情担忧,“二姐姐,你不要闹了,等你走到洛都去,你就发病死在路上了。”
江兰姝的声音软绵绵的像个小黄鹂般莺莺叫着,但说出的话却遭到范锦的一个白眼,“瞎说什么,哪有咒自家亲姐姐的。”
江兰莹听到此话更加发疯,随手捡起地上的树枝朝着前方胡乱的挥砍,树枝是仆妇早上刚修剪下来的,有两臂长,各个枝杈上还带着叶子,挥到人的身上仿佛像鞭打一般疼痛。
拦在江兰莹身前的人也不敢再靠前去,只能在江兰莹不停的挥动树枝下让开一条道路,而江兰莹移动着脚步却怎么都冲不出仆妇小厮们的包围圈,气的她奋力将手中树枝扔了出去。
啪!
仆妇们瞬间躲开,只见那枝条被北舟踢飞,但仍然没能躲过树叶在梁昭清面容上扫过去的痕迹。
“大胆!偷袭皇子我看你们是不想活命了吗?”梁龚阳的声音吓得所有人立刻匍匐在地,头都不敢抬起。
看着江兰莹被吓得丢掉了魂儿一般依然站在原地,范锦立刻上前将她按了下去,“望太子殿下饶恕,莹儿毫无犯上之意,只因身处病中情绪不稳,还望太子殿下体谅莹儿困于病痛。”
梁昭清的脸颊上迅速起了红色的痕迹,一道细微的痕迹渗出鲜血,痛意随之传来。
“生病就该去看病,在这儿发疯有何用?”梁龚阳从来府中的第一天便看不惯江兰莹各种不怎么规矩的行径,要是在宫里这种女子早就死了不下百回。
“太子殿下说的是,民妇这就带她去看病!”
范锦说着就上手拉着江兰莹的袖子往外走去,江兰莹依旧倔强着拖着身子,嘴里苦苦哀嚎:“母亲,我不要去,我才不要让江兰禧那个贱人给我看病!”
身后的仆妇们一涌上前,此刻她们只想将江兰莹挡的严严实实的离开此处,万一再惹得太子殿下不悦,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江兰姝迈着小步跟在后面,路过梁昭清和梁龚阳时还乖巧行礼后才欲离去,梁昭清却拦下了她问道:“你可会去疠风坊找你大姐姐诊病?”
江兰姝乖巧点头,“大姐姐说,得了病的人都应该去那里诊病,不然在家中会传染给其他人,姝儿不想把病然给别人。”
面对温婉可人的江兰姝,与江兰莹简直不像是亲姐妹,行径差别如此之大更让人对江兰莹生厌。
江兰姝眨巴着灵闪动人的眼睛看着梁昭清,“三殿下对大姐姐可真好,大姐姐以后定会幸福的!”
梁昭清的眉毛轻佻,神情疑惑的向江兰姝看去,“何以见得?”
江兰姝扬起嘴角,嘟起小嘴开始细细说着:“母亲说三殿下是大姐姐的未来夫婿,这几日总是见三殿下和大姐姐一同出入,每日粘腻在一起都不觉烦,今日还为了大姐姐来劝说二姐姐去疠风坊,三殿下对大姐姐可真好!”
听到江兰姝的评价后,梁昭清心中五味杂陈,往日一同出入不过是因为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在旁人看来竟成了粘腻。
“并不是你所看到那般!”
江兰姝皱着眉头反问道:“噫?难道三殿下今日来此不是为了帮大姐姐吗?”
梁昭清哑口无言,因为他来此也确实是为了让二人去疠风坊。自从疠风坊建成后,梁昭清便预料到病人不愿的局面,想要打破这个局面首先黎阳都督府的千金必定要以身作则。
如此看来,好似江兰姝说的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