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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三!你冷静一点!你不看看你伯母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忍心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吗?”我被他一推,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干脆就坐在地上对他怒吼道。
“不是你儿子不见了,你当然站在说话不腰疼!你给我滚!她今天要是不还我儿子,我就,我就打死她!”张小三像疯了一样一边吼叫着,一边四处寻找可以打死张大婶的凶器。
可是张大婶的房里,连一只可以杀人的玻璃杯都没有。最后,张小三只能脱下自己油腻腻的皮鞋,拿鞋底抽打神情恍惚的张大婶。
“你就算打死她,你的儿子能回来吗?到时候就连你也活不了!”看看情况不对,我一下子站起来抢下了他手里的皮鞋,用力的往外一扔。
却不料窗户是关着的,鞋子飞过去一下子把窗户玻璃打碎了,玻璃渣子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
我当时就想:完了,这要是被张小三捡起来当凶器,把张大婶给杀了,那我又难逃干系。于是赶紧把倔强的张小三拉出了房间,并且“啪”的一声把房门反锁了。
可是,当我锁住门,控制住张小三以后,又担心的想到:万一张大婶想不开,捡起玻璃渣子自杀,那不就完蛋了。
于是我又焦急的去开房门,可是房门已经被锁死了。
而这时,房间里却传来张大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完了,完了!
“张大婶,你不要想不开呀!”
我使劲的撞门,但是毫无用处。那扇厚实的实木门,怎么也打不开。
“赶紧从窗户里爬进去呀!快!”
闻讯赶来的爸爸,焦急的对我说道。同时,他迅速过来控制住了依然在挣扎的张小三。
而我则一个转身跑出了屋外,像猴子一样迅捷的从满是玻璃渣子的窗口爬了进去。
但是,进去之后我才发现,张大婶根本就没有要自杀的动机,她只是神志不清的摸索着爬上了床,坐在床角里瞪着两只空洞的眼睛发呆。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我抬起手擦了擦脸上吓出的冷汗,这时才发现,我的手上插着一根像尖刀一样的玻璃碴子,鲜血已经流了一地。
我叹息着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最近是撞邪了,每次都是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真晦气!”
打开门后,我看见豆腐脑也过来帮助爸爸劝张小三了。
此时的张小三,情绪很明显的冷静了很多。见我出来,他还关切的问道:“我伯母没事吧?”
“你还关心你伯母呢!你不是要杀了她吗?”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之后,就捏着疼痛难忍的手准备回去上点止血药。
“大彪兄弟,你的手是怎么了?不要紧吧?”张小三又紧张的问道。
而爸爸则立刻冲过来捏着我的手说:“赶紧,赶紧回去包扎一下,这还要到医院去打破伤风的针呀。真是的,每次做好事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张小三愧疚的说:“对不起啊,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反而还害你受伤了。”
“你知道就好!赶紧进去看看你伯母吧,我没事的。”说着我就跟爸爸一起回家了。回家后,妈妈免不了又是一通心疼的责备,并且央求似的对我说:“妈妈求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好,我答应您,我最近绝对不再多管闲事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眼看着春节就要到了。
隔壁的张大婶依然是那副样子,时好时坏的,家里的生意彻底没有做了。
张大叔很自然的被关进了看守所,等待开庭审讯。
不过,韩警官打过几个电话给我,说如果能够证明张大叔有精神病的话,也许他就不用死。而且,他又年老体衰,也许最后只是判个入狱五年,缓期三年执行。只要他在这三年内表现良好,没有再犯罪的话,那么最后有可能连牢都不用坐。
但是,赔钱是肯定的。估计三十万都打不住。
三十万,张老板应该是有的。但是估计拿出三十万以后,他也就一无所有了。
至于大柳镇的肖家,这段时间也没有来找我的麻烦,看来他们还是言而有信的。
我手上的伤,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养,也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左手手掌上,留下一个梅花形的伤疤,用力过大的话,还会隐隐作痛。
王彩琴这段时间也没去上班了,她知道我爸妈不让我跟她多接触,因此也不到我家来玩了。见面只是习惯性的点点头,微笑一下。
有时候半夜里,我也会跟她在QQ里聊几句。但是,仅仅只限于普通朋友的聊天,其它任何内容都没说过。
我觉得这样也很好。
只是,陈海莲最近却经常出现在我家的猪肉摊上。有时候买点瘦肉,有时候买点猪骨头。
但是,我们见面的时候,只像陌生人在做一笔简单的交易一样,她不跟我多说话,我也不跟她说话。一个割肉,一个给钱,钱货两清之后就各走各的路了。
腊八节后的第二天,鹅毛大雪将整个街道都淹没了。为了防止爸爸一个人去肉联厂出事,所以我凌晨一点,就起床跟爸爸一起去了肉联厂。回来后,爸爸就被我劝上去休息了。
我干完活,正一个人坐在小煤炉边烤火。
不料这时,鬼仆又来找我了。
“魏大人,刚刚接到阎王爷的旨意,请你明天中午午时三刻去对一个犯人执行死刑。”鬼仆对我敬完礼之后,就严肃的说道。
我纳闷的说:“这都要过年了,怎么还要执行死刑呢?这可不合规矩呀。老魏大人的《行刑录》上明确的说过:腊月和正月这两个月是不执行死刑的。”
鬼仆说:“大人说的没错,但是现在这个事情比较特殊,所以只能特事特办了。”
“要杀的到底是什么人?”我转而认真的问道。
鬼仆铿锵有力的说:“要杀的这个人就是蒋子升,秦广王的第七十八代孙,也是他在人间的唯一血脉!”
“噢,是他?”
对了,腊八节的前一天,韩警官确实打过一个电话给我,说蒋子升的罪行已经定下来了,数罪并罚,最后决定执行死刑。
“对,就是他,这个比黄天霸还要可恨的人。”
我为难的说:“这个事情,秦广王知道吗?”
鬼仆说:“就是趁他现在不在阴司,所以才要紧急对他行刑的。要是等他回到阴司以后,这件事可能会有麻烦。”
“原来如此。那好吧,我知道了,明天中午我会准时赶到的。那么今天晚上还要劳烦你去祭奠一下鬼头刀哟。”
我嘴里虽然答应着,但是心里却直犯嘀咕。这纸是保不住火的,迟早有一天,秦广王会知道这个事情,到时候,他难道不会秋后算账吗?
然而鬼仆接下来却冷笑着对我说:“明天行刑不用动鬼头刀,也不需要大人动手,你只需要去现场监督就好了。这也是阎王老爷为了不让秦广王知道后,会迁怒于你,而想出的办法。”
“哦,阎王老爷还挺照顾我的嘛。那处死蒋子升到底使用什么刑法呢?”
鬼仆说:“五马分尸!魏大人应该听说过吧。这个刑法已经有一千多年没用过了。”
“我当然听过!但是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处死秦广王的后人,这样合适吗?”
虽然阎王老爷想得已经很周到了,但是我依然顾虑重重。因为这毕竟是秦广王的嫡传后人。
鬼仆说:“大人就放心吧,我们这都是秉公办事,根本不用怕他。”
“那行吧,你回去做好准备,我明天会准时到的。”
“那小的就告辞了。”说完,他就渐渐的退去了。
“管他是谁的后人,既然是阎王爷的旨意,而且他本身就是十恶不赦的恶徒,我怕什么呢!只管去监督就行了。”鬼仆走后,我自言自语的给自己鼓着气。
第二天中午,我到阴司的时候,鬼仆已经把行刑前的准备都做好了。
行刑用的马匹,都是在阎王爷的御马司中选的上等烈马,每一匹马都由身前被蒋子升迫害而死的冤鬼骑着。那马奔跑起来的力量,足以比得上现在的一辆小轿车。
行刑的地点,就选在十八层地狱门口的大广场上。
看看午时三刻就要到了,我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威严的喊道:“押死囚犯蒋子升上法场,准备行刑。”
蒋子升并不像之前的黄天霸那样,长得一脸的凶相。他的样子反而还比较斯文,看上去就像个读书人。
此时他的反应也比较淡定,也许是因为,他知道他的祖爷爷现在不在阴司,就算他大喊大叫的闹腾,也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所谓五马分尸,就是将死囚犯的四肢和头,分别用碗口粗的麻绳绑住,而麻绳的另一端,则由五个骑着烈马的冤鬼牵着。
只等行刑时间一到,那五个冤鬼就会奋力的怕打马屁股,马飞快的跑起来,巨大的拉力,可以在瞬间把死囚的身体拉得四分五裂。这种行刑方法比用鬼头刀砍头,还要残忍一百倍。
而此时,一切准备就绪,时间也正好到了午时三刻。
我站起身,大声的对广场上的五个冤鬼喊道:“开始行刑,送死囚上路!”
我话音未落,那五匹马就像离玄之箭,迅速朝五个方向飞奔而去。
而也就是在同时,我听见身后有人喊道:“马下留人!”
可是飞起来的马,哪是说停就能停的呢?
只一瞬间的功夫,蒋子升那瘦小的身躯就被拉得四分五裂,就连肠子都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