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风里传来遥远的回忆。
恍恍惚惚之,师潇羽似乎又听到了曼音铃铎的声音,“叮铃”一声,清风叩铃,宝铎和鸣,不掺一丝杂音,也不拖一点余音。
她努力地唤醒自己,想看一眼曼音铃铎,可当她挣扎着睁开双眼,她才恍然,原来那个声音是梦里的。
忽而,“叮铃”又一声响,不对,是真的,那分明是曼音铃铎的声音。
全,这次酒酬比试,他柳云辞又输了。
不过,她依然很好奇,这次的酒酬比试的题目是什么,取过一盏灯烛,依着九叔说的办法,她倒置酒瓶,移至灯烛之下。
这个玉壶春瓶通体是白瓷烧制而成,惟有瓶底是以五色琉璃后来接合而成的,所以在灯火之下,其透明的瓶底便可一览无余。
师潇羽一点一点地移动着瓶身,以期在瓶底寻找到某些字迹或图案,可找了许久,她还是一无所获,瓶底流云漓彩,美轮美奂,可就是没有任何与酒酬比试有关的线索。
师潇羽怅怅地移开灯烛,捧着酒瓶思索起来。良久,她才眉头一舒,喜笑道:“原来是无题啊。”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九叔啊,您这话是想说给谁听啊”师潇羽微微一笑,指头在瓶底轻盈掠过。
“夫人,您醒啦”刚倒炭灰回来的丁香听闻屋内动静,急忙撇下炭箕,推门进来,见主人已经起来,忙掩上门,趋步过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趁着丁香点灯之际,师潇羽问道。
“回禀夫人,刚过卯时。您看这,她也已经感觉到了着,一边麻利地给师潇羽准备着梳洗之物,回头见师潇羽的目光一直盯着窗外,还道她是在怪怨松音擅离职守,故又加了一句,“不过,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也差不多快回来了。”
师潇羽没有言语,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扇未打开的窗户。
窗户之间的有一丝很细小的缝儿,那是风来过的地方,虽然它不会像光一样留下痕迹,但师潇羽就像一个身敏捷的捕风者总能灵敏地捕捉到风若即若离的身影,而它则像一个狡猾又可爱的朋友时不时地出没在她的身边,给她带来别人所听不到的声音。
恍惚之,师潇羽仿佛听到它又给她捎来了一个声音,那是曼音铃铎的声音。她所有的精神也随之集了起来。
“夫人,您真的不要我和松音一起去吗我还小,脚也没松音勤快,夫人不带我去,也在情理之,可是松音,她是夫人多年来的贴身侍婢,没了她,这一路上谁伺候您啊”
丁香断断续续地倾诉着内心的忧伤,眼泪也不禁跟着掉了下来。
这时,师潇羽才恍过神来,看着丁香脸上晶莹的泪珠,她有些不忍心。
“你俩啊,为人细谨,办事妥帖,都是我的好帮,也都是我最信得过的人。少了你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师潇羽轻轻地宽解着眼前这个泪眼迷离的侍婢,然后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这次出门,是有要事,不是游山玩水去,也不是探亲访友,人多太招摇,所以你和松音就不必随行了。有南星和绯烟在,你们就放心吧。”
“可是”这些道理,丁香都懂。可是就是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虽然她并不清楚九嶷在哪儿,但是从南星的千叮万嘱之,她知道那个地方很远很远,以致松音和她在准备行李时,都不知道该带多少东西才适合;
虽然她并不清楚主人的病情,但是从师潇羽日渐深沉的睡眠和日渐苍白的面色之,她知道自己的主子病得不轻。这趟远行,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连日来,她和松音都期望着时间能走得慢一点,可是事与愿违,时间就这么无情的从指间匆匆而去,似乎比平时走得还快了许多。
“好啦,那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照顾自己。你不要再担心啦。”师潇羽打断了丁香的“可是”,可丁香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住地往下
滚落。她怕自己的冰到丁香,就取了一旁的热毛巾给丁香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夫人,可要言出必行啊。丁香以后每话就和她本人一样颇有些孩子气,不过,师潇羽倒从不介怀,也从不以主人的权威强制扼杀这份在世人眼里无足轻重的着,师潇羽忽然叹了口气,“早知今日,我就不该和那老黄柏老过不去,如今我这一走,也不知他会不会秋后算账来找你们的麻烦。松音,他大概不会拿她怎样,你可要小心了。没事别去招惹他,倘若他真的没事找事,你也别怕,去找玉川阁阁主,她一定会帮你的。”
“碧筠公子”丁香半是惊讶半是困惑。
祁门的人都知道,师潇羽与这位碧筠公子既无仇也无怨,曾经还是有说有笑的朋友,可自师潇羽进门,两个人就忽然隔膜了起来。至于其的缘由,两个人谁也没说,外人的说法倒是很多,但言人人殊,莫衷一是。
此刻师潇羽忽然提起此人还似乎对其颇为信任,实在是出人意料。
“嗯。”师潇羽点了一下头,没有解释理由,但转而她又皱起了眉头:“不过”
“不过什么”
“没什么,”师潇羽笑着摇了两下头,似乎想要否定什么,可眼神里又似乎在期待什么,“我总觉得她很有可能会和我一起走这一趟。”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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