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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泽弘染瘟疫(1 / 1)

一路虽然说着话走,但三人的眼睛一直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这村子荒了多少年,简直就像是一片荒地。这些当初用来劳作的地方现在却像是鬼魅出没的死地,杂草横生,枯木成林,没有一点生机勃勃的样子。

南宫钥紧紧拉住泽弘的衣袖,问道:“你们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孟赢说:“怨气太重,这里到处都是黑气。”

孟赢能看到的自己可看不到,南宫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听见泽弘的声音:“四周太过安静,连只虫鸣声都没有,而且很冷。”

“对。”南宫钥恍然大悟道:“就是这个,这个地方真的很……”后面的话因为心头升起的恐惧不敢说出来。

她沉了沉气,对孟赢道:“师兄,路上听人说这里有宝贝,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会不会找错地方了?”

孟赢摇摇头:“不会,我同大师兄一起查的消息不会出错,我们能查出来的事别人也能探到,就看是谁能找得到了。”

他嗤笑道:“可先机不是嘴上说说的事情,也要有人为,少了一些必要的条件没有人能找到想要的东西。”

南宫钥了然,她就是那个必然条件。既然是必须要做的事,又是这么可怕的事,速战速决很有必要。

她跟着泽弘拂开的草丛继续往前走着,百年前的光景再难见到,而且村民的田地都在镇子外,这杯举村只有些临时落脚的地方,极少有村民的房舍,又过了这么多年月,想找点什么出来实在是难。

一眼望去,哪里都一样,并无特殊之处。

脚下被什么硌了一下。南宫钥弯腰一看,是一块破瓦片,她仔细扒开地上的蔓藤一看,被枯草藤蔓遮住的那些土坡居然是坍塌的房屋,只是如已化为烂泥与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

她扔掉手里握着的碎瓦片,兴目打量着四周。这地方太过寂静,南宫钥都能听到他们三人的呼吸声,心里开始发慌,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

正在压制着心里头的恐慌,手被泽弘握住,他看她的眼里还是带着笑意,有万千星辰在其中闪烁:“别怕。”

她点点头,觉得好像是好了一些。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再看了看前方的孟赢,小声喊道:“师兄,怎么样?”

他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这里……到处都是。”

南宫钥不解:“到处都是?是什么意思?”

孟赢眼中带着不可置信,退后几步向他二人靠近了些:“这里到处都是怨气,我们进来后好像还有加重的倾势。时间有些晚了,天黑之前要撤出去,夜里阴气加重,我可能都没有办法处理。”

南宫钥打了个寒颤:“那现在该怎么做?”

孟赢语气严肃:“村子里面的冤气都是从一个方向过来,我们去看一看就退出去。”

明明是朗朗晴空,偏偏让人觉得遍体生寒,只不过一小会南宫钥已有些意识不清,心头大感不好,伸手又想去拽前面的泽弘,却想不到竟然将对方硬生生的拽倒在地。

她大吃一惊,看着泽弘硬生生地摔倒在地。下意识地叫着走在前面的孟赢,又慌忙去扶泽弘。

孟赢回过头来,心里意识到什么,一下有些紧张。

南宫钥看泽弘已经完晕迷了,急道:“你看什么看啊,还不快点过来。”

孟赢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几步走了过去,不满道:“你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啊,干什么为了这小子凶我!”

南宫钥刚把手从泽弘头上拿下来,抬眼时里面是担忧:“师兄,他突然就倒了,你摸一下,额头烫得吓人。”

孟赢脸色微变,伸手摸了摸泽弘的额头,确实烫得吓人,脸色也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红色。孟赢神色一沉,眉心紧蹙,伸手将泽弘的领子一把拉开,被衣衫遮住的地方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疹。

这一下,孟赢的脸色是大变了,脱口而出:“瘟疫。”

南宫钥反心里大惊,反倒很快的镇定了下来,看了看已有些西移的太阳:“我们还是先退出去再想办法。”

确实,泽弘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再在这里逗留,而且天色也已经不早。

孟赢又将他的领口拉开往里看了看:“果然……若如传闻所说,他是活不过三日了。”

南宫钥双眸一凝,心下生恼,但也知道他也不过是说说而以,使劲将泽弘从地上扶来坐起:“师兄,你快点把他背起来,不是你说的吗,他不过就是个闲散的富家子弟,你救他出去他老爹说不定还会给咱们一大笔报酬呢。”

孟赢深以为然,觉得此事确实可行,乐滋滋地将泽弘背了起来,带着南宫钥急急忙忙的往村外走去。

回去的路比进去时的路走得快上了许了,不出半个时辰但到了村子口,看到了那个让人能松上一口气的石碑。

南宫钥总觉得背后的冷风一阵接着一阵,像一双无形的手想要把她给揪回去,她不敢回头,跟着泽弘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方的樱林而去。

到樱林时天色已近暮色,只余一道金光镶在天边。泽弘喘着粗气将泽弘丢在林子边上,指着头上大颗的汗珠道:“若是不让他出够血本,我就不姓孟。”

其实他本来就不姓孟,至于倒底姓什么谁也不知道,老宗师捡他回来时也是个只有那么一丁点小的娃娃。但是这么俊俏的师兄,估计跟了谁的姓那人都是满意的。

南宫钥叹了口气,摸了摸泽弘身下那些柔软的泥土,松了一口气,眼睛眄了一眼他敞开的领口,那些小红疹已经长出了白点,眼看就要破皮。

“他这个样子恐怕……”孟赢取下泽弘的护腕,撩起他的袖子,只见到被衣服覆盖住的地方是红疹,有几处已经开始溃烂流脓,他眼神一暗:“恐怕是不好……”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即刻打住,不过晚了一步,被刚刚醒来的泽弘听了个清清楚楚。

南宫钥回头瞪了孟赢一眼,伸手将他的衣袖拉下来,声音难得的温柔,但里面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忧:“没事,我师兄一定有办法。”

她回头问孟赢:“他这个有办法的吧?我们俩怎么没事呢?”

泽弘难得的眼神发暗,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身上起的红疹。

孟赢站在一旁,抬头看着杯举村所在的方向,天空中越来越盛的黑气汇成一张可怖的脸,似乎向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张大了嘴做出狂啸的样子。

脸色越发暗沉:“你是离魂之体,本就能避开邪祟入体,而我修习的法术只要本身还能撑得住也没有问题。只是泽弘兄……我原本以为我给的那个符可以压下的,没想到会这么凶猛。”

说到最后终于有些愧色,必竟也是他的过失才让泽弘成了这个样子。

南宫钥心中更是愧疚:“那你快帮他解了这瘟疫吧,你不是说是邪祟的问题吗。”

哪知道孟赢摇了摇头,张了张嘴不再说话。

一阵夜风吹过,几人心头都是一凉。泽弘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沉静,但少了笑意:“我还能活多久?”

又是一镇沉默,孟赢说:“若用法术压制,至多……十日。”

南宫钥一愣:“怎么会……”她看着孟赢:“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不可能!我们既然来这里找宝贝就不可能没有准备,师傅一定是告诉了你的。”

孟赢急得想去堵她的嘴,这丫头,居然口不择言连找宝贝的事都宣扬了出来。再一看泽弘正盯着自己的手臂发呆心下虽是不忍,但也放下心来,一个将死之人,听到了就听到了。

见他不说话,南宫钥又开口道:“师兄!”

孟赢迟疑道:“就是师傅来了也没办法,除非……”

南宫钥问:“除非怎样?”

孟赢摇头道:“没有,没有办法。”

南宫钥正色道:“师兄,泽弘大哥在路上救了我好几次,他现在出了事我们也有责任,如果不能救他,我简直就不是人。”

心头突然闪过周朝与南宫钰的脸,她咬了咬嘴唇:“我不想牺牲别人来活着,如果不能救他我也不会去找宝物了,如果师兄们同师傅有什么不满可以把我交出去。”

泽弘的眼光动了动,抬起头看着站在月光下的南宫钥。

孟赢气得咬牙:“是有办法,就是咱们去将这怨魂给渡化了,不是灭了,是渡化!是让它安息!可别说是你,就是我也可能活不出来。”他激动地抬手指着远处暮色下看不见的杯具村:“你看不到,可是我能看到!那一处就是白天都被沉重的怨气覆盖,这哪是什么瘟疫,就是恶鬼的诅咒!“

他又气又急,眼睛都有些红了:“别说我根本不不是它的对手,即使是,若不能化解了它的怨气一切都是空谈!是,他救过你,可又不是我们求着他跟上来的,这富贵由天生死由命的,又干我们什么事!”

南宫钥乍然而起,娇小身躯外的白衫被风吹得飘起,眼神中透出坚毅。

她那个样子让孟赢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难受表情,伸手扶住额头:“你可能会送命的,这件事我们俩解决不了,得让师傅带着师兄下山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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