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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励南带谭暮白去了裴宇飞找的酒店先住下。
昨天晚上众人劳累找寻了一夜，上午都纷纷去休息了。
只有换班的警员在加紧处理伏冉曦的事情。
谭暮白翻来覆去，被陆励南哄了一阵，才勉强睡过去的。
但是睡得很浅。
梦里也是有心事的，眉毛一直拢着。
陆励南睡不着，但是怕吵醒她，也不敢乱动。
快到中午的时候，陆励南才轻手轻脚，离开房间去外面抽了一支烟。
“她睡着了？”
陆励腾也刚好在走廊上，旁边是郁郁不语的宫明宸。
瞧见陆励南出来了，陆励腾就冲弟弟走过去。
陆励南轻点头：“嗯。”
“你打算怎么办？一直瞒着她？”
陆励腾问。
陆励南听见哥哥问，唯恐会被房内睡着的谭暮白听见，赶紧拉着哥哥往远处走：“别在这儿说。”
“在门外面，你还怕她听见？”
陆励腾倒是没想到弟弟为了隐瞒她，能这么小心。
“她睡得浅。”
陆励南跟陆励腾走到了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远处的街道跟楼房。
宫明宸没有跟过来，眼神阴沉颓然的一直看着远处，就好像陷入了某种梦魇之中一样。
整个人被抽了魂儿，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悲伤的躯壳。
“事情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的，”陆励腾昨晚用看到了蛇来替陆励南把谎圆了过去，但是并不觉得这是长久之计。
“那就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陆励南不打算现在告诉谭暮白伏冉曦死去的事实。
想到之前谭暮白问他的话，他心中更觉得复杂不忍。
“她已经失去很多人了，现在的每个人都对她来说很珍贵。”
陆励腾或许不能明白伏冉曦的死对于谭暮白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是陆励南非常清楚。
苏依拉一行，死去的人都是谭暮白身边的人。
那些人永远是谭暮白心中难以消失的疤痕。
她回国后，努力想要保护身边的每个人。
伏冉曦，就算是曾有过错，也仍旧是谭暮白想要看着活下去的学妹。
她关心她。
在意她。
不会愿意知道她的死讯。
所以，他不想将死讯告知她，让她伤心。
“我虽然明白你不想让她伤心的初衷，但我觉得，她也并非你想的那样脆弱不堪。”
陆励腾抬手，扶住弟弟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好好想想怎么跟她说，这个消息瞒不了多久。”
陆励南点头：“我知道，可是……”
他转头要跟哥哥说话。
却一抬头，瞧见落地窗的玻璃上映出了一个纤弱的人影。
瞳孔骤然一缩。
他惊恐的看向身后，整个人僵住了。
谭暮白站在他们的身后，不知道何时来的，也不知道站了已有多久。
那样无声无息，令人措手不及。
陆励腾也没料到谭暮白会忽然出现。
愕然之后，便叹了口气：“你都听见了？”
谭暮白脸上的血色仿佛在昨夜的劳累之中完全从身体里消退。
她看着陆励南，唇瓣翕合：“昨晚发现的是冉曦的尸体？”
陆励腾不语。
陆励南抬手捂脸，难掩复杂的心绪，只能回应：“嗯。”